情由曲折的硬币(第2/3页)

“知道他的住处吗?”

“到公司来的时候,本是写了住处和履历表一起交来的。可是,辞退的前几天,有点事要跟他联系,一打电话去问,他已经不在那里了。他来上班时,也曾问过他的新住处,他说和过去的那家吵翻了,搬了出来,临时住在一家旅馆里,等找到了新的住处再说。”

“知道那家旅馆吗?”

“当时心想,反正不久公司就要辞掉他,所以没有多问。”

“履历表还有吗?”

“那倒还有。”

这个叫外浦胜范的司机在案发的当天曾经装着老鼠送往厚木市,这件事已经弄清了。

“可是,说到外浦,他怎么会与蚕蛹、土豆、南瓜有关系呢?”警察说。

“蚕蛹、南瓜?”

“还有土豆。”

“这是怎么回事呀?”

工作人员好象不懂警察提问的意思。

“外浦不曾把蚕蛹、土豆、南瓜等东西放在身边吗?”

“司机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放在身边呢?”工作人员反问。

尽管刑警又问了一次,他还是回答不上。这时,另外一个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处理好一个电话之后,把身子转向了这边。

“那是钓鱼的鱼食吧!”他一半象自言自语地说。

“鱼食?”两个侦查员的脸朝向了那个工作人员。

“外浦私下里搞副业,利用去‘奥利巴兹斯德’送货的调头车,从制造钓具的公司那里把产品运到这里来。这事也是他被裁减的原因之一。”

“那鱼食是用蚕蛹、土豆、南瓜做的吗?”

“具体的成汾不清楚,我也从他那里弄了一袋试了试,黑鲷、鲤龟等吃杂食的鱼,倒是很喜欢吃这种鱼食。”

“那家制造鱼食的公司你知道吗?”

“因为是私下里搞的,据说是相模湖那边贩给这边钓鱼用品商家的。”

“这边的钓鱼用品商家你知道吗?”

“因为靠近大海,鱼具商店特别多;最大的一家可能是日出马林吧。”

“这家叫日出马林的商店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附近。是初川岸边的鱼真综合商店。”

如果到“日出马林”去查问,也许能弄清厚木的鱼具制造公司。

“再打听一下,听说客人对外浦的意见很多,都有些什么意见呀?”田中把提问问题的方向变了一下。

“他有些神经质,经常埋怨客人。象客人抽烟他讨厌烟味啦;下雨天要客人弄掉鞋子上的泥再上车啦,要客人把伞上的雨点抖落干净啦。尽说些令人不高兴的话,把客人惹火了。对啦,还发生过一次硬币咯咯响的事呢!”

“你说什么,什么叫硬币咯咯响?”

外浦讨厌硬币咯咯响的声音。他从小死了父母,由一个放高利贷的叔叔抚养长大。那位叔叔一到夜里,就把当天赚到的钱咯咯地往罐子里装,心里暗自高兴。这是未经本人证实的事,是真是假不清楚,反正听人这么说过。叔叔还很吝啬,不让孩子吃饱饭,只顾往罐子里咯咯地攒钱。由于有这么一段往事,当一个乘客把要付的车费拿在手里捏得咯咯响时,他就说讨厌!乘客很生气,把钱猛地扔给了外浦,结果大吵起来。老实的乘客一般是不作声的。打出了这500日元硬币的事后,公司担心那种咯咯响的事也许会不断发生。

从工作人员的话里可以知道外浦胜范是一个经历相当曲折、性格很特殊的人。他交给出租汽车公司的履历表上,写着原籍千叶县铫子市,现住热海市水口町公寓。可是,眼下他已经从那家公寓搬了出来,去向何处却不得而知。

外浦进“中央出租汽车公司”是前年3月,是看到公司前面贴着招募司机的广告后,前来应征被录用的。他性格沉闷,与司机之间没有交往,几年前就拿到了两种驾驶执照,开车的技术很好。

警察查问了出租汽车公司之后,双腿又迈到了“日出马林”,弄清了外浦确实从神奈川县津久井町“相模鱼具工业公司”购进了各种鱼铒和钓具。那里的人说:

“中央出租汽车公司的司机经常来装运这里的产品。想起来了,可能是5月10日前后吧!嗯,是在那前后,就来装运过新制诱饵的样品。因为那种诱饵能把鱼群引来,不需要高级原料制成的鱼食。相模的模拟鱼饵,是深受人们好评的,生产出来以后定期批发。”

侦查员又去相模模拟鱼饵厂询问,查清了那天下午确实委托外浦胜范,把新制造出来的一箱模拟鱼饵作为样品,运往热海的“日出马林”。那种诱饵的主要成分就是蚕蛹、土豆、南瓜和其他淀粉之类。

这一来,也就弄清了外浦和老鼠毛,蚕蛹、土豆、南瓜等混合物的关系。

可是,最关紧要的本人,却不知去向。

从履历表来看,外浦胜范现年37岁,曾与同是司机的女子结婚,几年前与妻子离婚。在热海市没有进行居民登记,在故乡铫子还有父母,但从20岁离开家乡后,几乎没有回去过,跟外人一个样。户籍的附注上记载着本人的住处更动情况,最终住处是三年前的小田原市,由于那里知道他长期不在住处,因而运用职权勾销了他的住处,其后住所的变动,户籍册上没有写明。据推测,在小田原之后,他迁到了热海。在热海也象幽灵一样,一荡而过。

如果本人有不动产的话,也许还有登记所和税务所追查的手续,可他根本没有。据说他在附近找了个女人结了婚,可也没有婚后的新户口。在小田原时,好象常与一个女人混在一起,那也许是没有履行结婚手续的“同居”关系。侦查本部根据朝枝和田中的报告,分析了外浦胜范作案的可能性。

“以往把被害者轻易坐上罪犯的车的情况作为一个谜,现在看来,如果外浦的车正好经过的话,这个谜就迎刃而解了。而且,外浦的车上装过与老鼠毛、蚕蛹、土豆和南瓜等有关的东西。外浦把一个独自在山间寂静的夜路上蹒跚而行的被害者拉上车,然后靠过去向她求欢,遭到拒绝之后,就不惜行凶。这样分析不是很合情理吗?”田中积极地陈述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都倾向于他的分析。这时,宫部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外浦的情况还是一团黑。何况外浦是个出租汽车司机,作为职业司机能轻易把女客拉上车寻欢吗?如果对每个女客都产生这种念头的话,就没法开车了。”

宫部大体上同意田中的意见,但他认为作为侦察的第一步,希望再谨慎一些。

“即使是出租汽车司机,从当时的心理状态来看,向女客求欢,我认为并不奇怪。我就听一个出租汽车司机说过,那种明显在游客旅馆和鸳鸯旅馆寻欢作乐之后出来的女人,在无防备的情况下,确实是有被强拉上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