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无情受虐(第2/6页)

站在这个稻叶前面、替他干尽坏事的就是桑原。可以说他是稻叶军团的尖兵队队长。他确实受到过稻叶许多的关照,但稻叶欠桑原的也很多。事到如今,桑原怎么能容忍自己作为蜥蜴的尾巴而被砍掉呢。

这次联手的恶魔非同寻常。和这种恶魔勾结所欠的债,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以加岛组为对手那简直是以卵击石,就是雇佣保镖,面对手持凶器的暴力团杀手也是无可奈何的。况且,在保镖的护卫下也没法儿工作呀。

遭到大东组和稻叶荣一郎的冷遇之后,桑原愈发感到自己是条即将被砍掉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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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波和久连山潜伏在稍稍偏离市中心的一座不显眼的饭店里。

这是弦间为了安全起见帮忙找的饭店。万波目前不能上班,暂时以年度有偿休假顶替。年度休假用完时,他再打算装病。因为妻子的逃离而成为“独身”的万波,心情倒也轻松。以菱井商事和日本两大暴力团为对手开战这一想法给了他们豁出去干一场的气魄。虽然不能永远这么藏下去,也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从那以后,菱井商事和加岛组看不出有什么公开行动。弦间告诉万波和久连山,桑原终日惶惶不安,现在只好等待加岛组有什么反应。冲山依然下落不明。

“我现在感兴趣的是桑原为什么要把钥匙交给冲山。”弦间来到二人潜伏的饭店说道。

“桑原说是出自平日的情分。”

“啊,对呀,所谓菱井商事和暴力团平日的情分到底是什么?”

“桑原辩解说,虽然是暴力团,但也不全是黑暗面,像使股东会能正常进行、收集情报等。”

“那是外交辞令。将加岛组组长房间的钥匙交给大东组组员,这和帮忙‘暗杀’是一样的。因为加岛当时及时退掉了房间,所以才以暗杀未遂而告终。如果成功了,稻叶和桑原就是同案犯。如果只出于平日的情分,是不可能的呀!”

“加岛房间的预订是冈崎派的总务方面经手的,能不能认为是为了对抗冈崎派而结大东组撑腰呢?”

“那种事不可能!”弦间不容分说地打断了久连山的插话。他接着说道,“为了和对立派抗衡,帮忙暗杀敌对的暴力团组长,这对大公司的头头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关于暗杀加岛政知一事,应该有更充分的理由,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一点。”弦间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

“您说的更充分的理由,是不是指稻叶等被加岛抓着什么把柄这类的事……”

“是的,完全对。稻叶荣一郎和桑原肯定被加岛政知抓住了什么把抦。”

“那么你是说冲山暗杀加岛的黑后台是稻叶了?”

“我是这么看的,大东组不过是隐身草而巳。”

“但桑原好像真不知道冲山的下落。”

“没有必要让他知道呀。冲山是件凶器,为了安全,用完的凶器应尽量让他离远一些。具体行动让大东组去干,而幕后是受稻叶指挥。”

“稻叶等人所谓的把柄是什么呢?”

“这一点如果被证实,那菱井这座大厦就要摇摇欲坠了。”弦间遗憾地闭上了嘴。

虽说同时受到大东组和加岛组的袭击,但自己本来是不该受到袭击的。对他们来说,已连续两次失败,肯定也泄气了。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为向世人宣传而使用的替身而已。因此,如果都知道还有一个假冲山存在,那抓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呢。万波禁不住从对自己有利的方面解释起来,慢慢地解除了警惕。毕竟不能为戒备这似有似无的袭击而惶惶不可终日呀。

和万波合作调查冲山的久连山最近也稍微有些松懈。当他一想到冲山也许在什么地方早被收拾掉了,就不能不感到自己白干了一场。现在唯一支撑自己继续干下去的是大东组和加岛组袭击万波这一现实。

如冲山已被处死,他们肯定要把这一事实公布于世,否则处死他就没有意义了。他们没有这样干,而是追击万波,就说明冲山还活着。但冲山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久连山手头的钱越来越少,以前的那点积蓄马上就要见底了。虽然从羽代市和一起到东京来的重代靠按摩养活着自己,可也不能总这样当情夫、靠女人呀。

就在他们经济方面处于窘迫之时,事情有了转机。

虽是远远望去,万波还是吃了一惊。他确实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

“你好像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呀。”旁边的弦间一眼就看出这一点。

“是我妻子。”

“您的夫人?”

“和离婚差不多的妻子。加枝在这个饭店有什么事呢?”

万波歪着头盯着电梯的楼层指示灯。他心想,自己没告诉妻子住在这座饭店,就是告诉她,她也不会来看他呀。那么来见的是其他人。楼层指示灯停在了10层,如果加枝乘的电梯只是她一个人,那她就是去了10层。万波的脑海里,刚刚乘上电梯的妻子背影和皇家饭店里等着与男人相会的身彩情不自禁地重合在一起。万波已意识到是什么事了。他径直走到服务台,正好是一位熟悉的工作人员当班。他把加枝的情夫的特征描绘了一番,说应该住在10层,名字忘了,请帮忙査一下。在上次那件事以后,如果加枝没有换情夫,这些特征肯定相符。

“照您说的特征,我想一定是伏谷先生。”服务台工作人员非常爽快地告诉他。

“伏谷?”

“是的。是芙蓉银行的副经理伏谷义朗先生。在10层订有房间。”

“啊,是伏谷义朗副经理呀,想起来了。”

万波马上装出一副恍然想起的样子附和着。妻子的情夫竟然是这么个大家伙呀,不知是在哪儿搞上的。好像自从被万波在皇家饭店泼了一桶凉水后,待不下去,换到这儿来继续乱搞。偏偏不巧,丈夫就藏在这座饭店里,这是多么绝妙的巧合呀。

“你好像已经知道了夫人的情夫是谁。”弦间以一种通晓一切的神情问道。这个人这么年轻,可对女人似乎相当老练,使人情不自禁地感到,他对女人可是行家里手,有一种久经锻炼后的难以应付的劲头。

“据说是芙蓉银行的副经理。”

“噢,那可是个大人物呀。”弦间的脸上露出惊奇的神情。

“他妈的,到底是在哪儿勾搭上的呢?对了,大概是她在牙科门诊当挂号员时,从有钱的患者中挑了这么一个。”万波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了。就连出生入死的他此时也感到异常痛苦、思绪万千。虽说分居和离婚没什么不同,但在同一家饭店里,妻子却躺在别人的怀里,这太使他痛苦了。可是他再也没有去泼水的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