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罪无可逭之人(第3/12页)

“咦!为什么?”虎雄眉头深锁地问。

“我想打开柜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一看。警察没这么做吧?”

“嗯!因为从外头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可疑之处。”

我看了玻璃柜一眼,里面除了杯子和容器,什么也没有。我也觉得没有打开检查的必要。

“钥匙在您身上吗?”

“不!放在家里。”

“那么,能不能麻烦您去拿来?”

“教授!”虎雄口气强硬地叫道,“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我可是有权将非法侵入民宅的两位赶离此处!我无法答应你这种麻烦的要求。”

我想对火村说,我们乘是改天再来?我们确实太厚脸皮了 。这样的要求在听习惯命令他人的虎雄耳里,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是吗?那就算了。”

“我虽然没有答应您的要求,但请不要以为我是个冷漠的人。”

“我知道。是我们太没常识了!因为大龙涉嫌,我们才不知不觉慌了手脚。”

“卫先生涉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当成凶手?”

“那是置凶手企图声东击西,阿兹朗署长没诉您吗?因为被害人用手指的血写下OOI三个字,这三个字可以念成卫,所以大龙才会成了嫌犯。”

“这样啊?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虎雄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但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血书是艾伦所写,也有可能是凶手利用死者的手指写成的。”

“真是卑鄙!不过马来西亚的警察十分民主,不会光凭这样,就逮捕卫先生,请两位放心。如果他们要硬来,我也可以说把OOI读成100,那凶手就是我了!”

“说得也是。”虎雄不再剑拔弩张,但却还是站在门口 ,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彷佛是想和我们保持距离似的。

“真是一桩悬疑的命案!我实在一头雾水,两位还真是习惯了,我根本不想在半夜跑来这固车屋,因为实在太吓人了。”

“我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过这应该不是件普通的案子吧!门窗都被人从屋里封死,根本就像是在变魔术。”

“变魔术是夸张了些,还不都是人干的好事!就算是变魔术也有迹可循。”

“就是因为找不出所以然来,案情才迟迟没有进展吧!”

“到目前为止!”他暗示谜题已经揭晓。

“教授!你已经掌握多少线索了?”

“你想知道?”

虎雄点头说了句:“嗯!”

火村开始说明,我则大致记下听到的内容:

旺夫原本打算杀了仇家之后自我了断,却反遭对方杀害,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但凶手却因为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穿,不愿向警方自首,所以才故意让旺夫看起来像是自杀。凶手大概是在旺夫家取得遗书后,才临时起意决定这么做的吧!他的伪装工作有两个重点,首先他必须将现场布置成密室,其次则是制造遗书中的“我的罪”。为了制造旺夫的罪名,他选择杀害曾与旺夫发生争执的津久井。凶手约出津久井加以杀害之后,将尸体藏匿在空屋的仓库里。

“整个案子看起来好像很复杂,不过经过归纳整理之后大概就是这样。还有,今天晚上艾伦?葛雷斯顿之所以遭到杀害,是因为凶手误以为他对案情有重大发现。”

“您真厉害!”虎雄的喉结动了 一下。“真了不起!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可是能够推理出这样的结果,证明你也不是泛泛之辈。”

火村脸上的表情依旧,眼神看来像是正在阅读什么难懂的书。

“这就是大致的案情吗?我总算了解了,不过其中还是有很多让人纳闷的地方。那就是旺夫究竟在生谁的气?还有,再吹毛求疵的话,我们也还不知道凶手如何约出津久井的?金马窬高原上应该没有人和他关系如此亲密吧!”

“嗯!不过他却想和某人有亲密的关系。”

“谁?”

火村用食指敲了敲玻璃柜,“夏芮华!”

虎雄发出如同野兽打鼾般的声音,“不会吧!……教授!你怀疑夏芮华吗?”

“不!不是这样!你知道警方在水晶小屋津久井的房间里,找到一封写到一半就被丢弃的书信吗?那封信是写给夏芮华的!信中全是对她的爱慕之情。大概是说前些日子对她很抱歉,他很喜欢她,希望能有机会见面好好聊聊。这应该算是情书吧!因为夏芮华说她并没有收到这样一封信,看样子津久井应该是没有寄出。不过搞不好他已经寄出去了,只是夏芮华没收到罢了。”

“嗯!不过这也只是猜测。”

“有人可能先她一步看到这封信,这个人会怎么做呢?既然是寄给夏芮华的信,当然应该交给她本人,但这个人也有可能为了不让夏芮华不髙兴,于是就把信给揉掉了 。”

“我和内人可能会这么做。”

“即使把信给揉掉了 ,这个人应该还是会稍微看过信的内容吧!因为这个对夏芮华一见钟情的男人,来信要求和她见面,不可能不留下联络方式。他虽然知道夏芮华在老虎之家工作,却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就算打电话到工作地点,也有可能会被排斥。所以他只好告诉她自己住在哪间旅馆,房间号码几号。”

“说得也是。”

“如果杀害旺夫后,为了捏造的罪名而杀害津久井的人,和把津久井寄给夏芮华的信揉掉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会怎么样?”

“那也只是猜测……”

“我知道。我只是说如果,你不是纳闷凶手如何约出津久井的吗?如果只是随便说说的话,答案可以有无限多个,不过我的假设还挺实际的!我只是希望您能了解凶手约出津久井的这个假设,并非我随便说说。”

虎雄苦笑,“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拐弯抹角,实在不太适合做生意。”

“这我早有自知之明。”火村又接着说:“我们来想一下津久井的命案。那天傍晚,他企图用某种方法寄信给夏芮华,我们无法确定是什么方法。可是这封信却被第三者给揉掉了,并没有交给她。”

“我插一下嘴,有没有可能是夏芮华说谎?”

“你是说她是杀她哥哥的凶手?”

“不!不!”虎雄紧张地说。“我只是模仿教授您,思考各种可能的情形。”

“就算她是凶手,她也没必要谎称自己没收到这封信吧!她可以说虽然收到了,但因为心里不舒服,所以连拆都没拆就丢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没说谎!”

“您还真难缠!就算夏芮华谎称自己没收到津久井的信,她也不可能是凶手啊!因为她无法将车屋贴成密室。”

虎雄追究道:“请等一下!教授!您知道谁能做出那间密室,谁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