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案 鬼来花园(第2/4页)

韩飞说完之后,老高顺势道:“不错,作案人应该是从门进入的,门锁没有被撬,不是有钥匙就是有人给开了门,而被害人死前应该是处于睡眠状态。这是因为,如果有客人来,被害人怎么也要穿上衣服才能去开门。”

老高和韩飞的推论,得到了在场警员的一致认可。

韩飞觉得还不够充分,继续补充道:“我在现场检测到了两种鞋印没有被排除,应该是作案人所遗留,其中有一个女鞋印,这种鞋印与现场的那双女人拖鞋,大小基本一致,是否为同一人还不好说。”

其中一名警员在韩飞说完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按照韩法医您的推测,凶手会是这个女人吗?”

韩飞仔细想了想,咬紧下嘴唇道:“目前还不能武断决定,唯一能够确定在案发时,有一个女人在场。这个女人可能和死者认识,甚至有房门的钥匙,她能开门带人进入。当有人来时,被害人已经睡着,而由这个女人开的门。如此一来,这女人算是同伙,内外勾结预谋作案。只要找到这个女人,案子基本上就破了。”

在场的办案人员大部分都同意韩飞的分析,也有人提出:“那也不能排除一人作案的可能性。比如说,作案人与被害人是熟人,晚上敲门说有什么急事,被害人开门后,立即闯入中心现场将被害人打死。伪装被害人处于睡眠状态,试图误导我们,然后离开现场。”

老高汇总大家的看法,做了总结并布置下一步工作:“无论是什么情况,反正是熟人作案,与女人有关。再找找那个关云娟,把她作为知情人。一是查清案发前后她的活动情况,重点锁定在5月7日前后,一天一天地排查,时间、证人都要落实到位。二是从她那里入手,摸清死者生前与女性接触的情况,越具体越好。”

跨省追凶

按照老高的安排,刑侦队员再次找到关云娟,并作为本案的相关知情人员,办理传唤手续。经刑侦队员的反复询问核实,基本排除了她参与作案的可能性。

但她提供的一些情况很有价值,值得进一步调查。死者在业余时间喜欢去娱乐场所活动,如打保龄球、打台球、游泳。女人这块儿确实比较复杂,他对关云娟本人也暗示过不少次,但都是试探性的,并没有强迫和她发生关系。

关云娟也是个明白人。有一次,她曾开玩笑说:“你老缠着我干什么?歌厅那姓白的小姐对你多好呀,你怎么不把她包下来呀?”

结果,他倒说了一句好像受到了启发也可能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话:“这倒也是个办法。”但没人清楚他是不是当真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让关云娟陪他去那个歌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按照关云娟提供的线索,老高一行人真去了那个叫“红梅赞”的歌厅,确实有个姓白的小姐,叫白瑞丽,22岁。据老板说,原来几个女孩子共同住在后面的一间小屋里,后来白瑞丽就不住了,每天晚上12点左右就被人接走。一周前晚上刚开张,一个男的来找她,那男的非常土。她跟着那个男人出去了,至今未归。

对于老高来说,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必须把她找到。按照老板的介绍,白小姐是天涯市的人,但具体位置不详,好像是来自农村,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待人热情。

在老高的安排下,特别成立了六个人的破案小组,深入到天涯市,进行大海捞针。

六个人分为三个小组,逐地查找。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协助下,还真把人给找到了。

白瑞丽,天涯市庐阳镇人,家里有父母和爷爷奶奶,只有父亲一个人有固定工作,但已下岗快两年了,生活非常困难。白瑞丽自从外出打工后,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一周前,她跟男友一起回来了。作为嫌疑人,她被传唤到镇派出所。

“你叫白瑞丽?”老高坐在她对面,问道。

“是。”

“在南明市打工?”

“对。”

“曾在红梅赞歌厅当小姐?”

“是。”

“怎么又回来了?”

“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

“我男朋友在家等我呢。”

至此已证实,一周前找她的那个很土的男子正是她在老家的男友。

“回来结婚吗?”

“想,时间还没确定。”

“你回来时跟老板打过招呼吗?”

“没有。不用打招呼,不去不给钱就行了呗。”

“你认识门老板?”

她抬头看了一眼老高,又低下了头。

“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但门老板怎么认识你呀?”

这是老高故意在诈她,玩心理战术。

“门老板难道没死?”白瑞丽心里想着,这下刚好戳中了她的痛处。她选择低头不语,根本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苍白,使劲儿把头向下垂,两手互相搓弄着,紧咬着下唇。老高一看,便知她肯定跟门老板有关系。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能跨市找到你,难道你以为我没什么证据?”

面对老高一连串的紧逼发问,白瑞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泪水不断地滴到她的手上、腿上,衣服湿了一大片。但老高再怎么问,她都不吭声了。老高从她的表情已经很清楚,她不仅认识门老板,十有八九她就是住在301号房间的那个女人,且与此案有重大关系。而且,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距离交代问题不远了。

政策、法律教育一步接着一步,她在内心斗争着,尽量在整理着混乱如麻的思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已经深了。老高把话题直指向5月7日,要她说说当天做了些什么,并为她端上来一大碗面条说:“吃吧,吃完再说。”

“我不吃,不饿。”说着,早已红肿的双眼又流出了两行热泪,并号啕大哭起来,“我不吃,我吃不下,我都说了吧!”

老高耗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击破了对方的心理防线。

“门老板是我男朋友杀的,他杀人之后跑了。他让我在家等着,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原来,白瑞丽在红梅赞歌厅做小姐时,为了改善家中贫困的生活,被迫做了三陪小姐。门老板是她的常客,花钱很大方,很快便与她发生了关系,并将她包养下来,住到了那所新房里。

从此,她每晚只到歌厅玩两三个小时,也不好好陪客人,只是玩会儿而已。晚上有时自己回去,有时门老板接她回去。结果没想到,在老家的未婚夫来找她,并发现了她跟门老板的关系。

他极为愤怒,让她晚上仍然回去陪门老板,约定那天晚上,即5月7日晚上,待门老板睡着之后,给他开门。1点钟左右,他怀里揣着一把事先准备好的铁锤,将正在熟睡的门老板打死。二人商量完事后,于深夜3时左右离开了现场,直奔火车站,返回老家。第二天,他安排了一下家务事后,便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