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园爆炸案(第2/5页)

“我明白你现在心里一定有数了。”成亮说,目光里闪射着兴奋,但也有疑惑。“可你是怎么把塑料发卡与案件联系在一起的?你凭什么推断出在三角地的泡桐树杈上有一件夹克衫?它们真的与案件有直接关系吗?你说它们的出现不是孤立的,可它们与什么有牵连呢?”

藩斯明微微地笑了笑。“你的问题还真不少。我已经说过了,我凭的是直觉与思考。在下面,我会回答你提出的问题的。”

这时候,前面马路上响起了卖《华商报》的声音,藩斯明说:“现在你给我买一份今天的报纸去。”

成亮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兴冲冲地走了。

过了约摸有五分钟,他跑来了,手里扬着报纸,气喘吁吁地说:

“爆炸案!藩队你快看,昨夜,石城市凤凰花园小区发生爆炸案。”

“我早就料到了。”

“造成一死三伤。”

“死者一定是一名女性。”

“据信凶手在逃。”

“我早已估计到了。”

“哎,你怎么知道遇害者是一名女性?”

“直觉与思考。”

成亮坐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就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什么都知道了呀。”

藩斯明说:“不,你把报纸念念,要把里面的主要细节重复一下,要记住其中的细节。”

成亮说:“好吧,这篇报道刊登在法制版的后面,可见这是临时添加进去的。”

报道内容如下:

“昨晚十一时左右,在凤凰花园小区的15号楼四楼,有歹徒在走廊里安放了爆炸装置,据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看,应当是炸药。歹徒在外面向里面的死者打电话,死者接毕电话后去开门,可刚一开门,就轰地一声发生了爆炸,造成开门的女人当场死亡,楼道里的墙壁也被炸开了几个窟窿,爆炸炸开的砖石与巨大的冲击波砸伤了楼房里面的另三个人,他们是死者的两个孩子与一个陌生的女人。据接到报案赶赴现场的片区派出所警察现场侦察,凶手早先在楼道里安置好了炸药,然后接上了遥控装置,躲藏在距楼房不远处的什么地方,向屋里的人打电话要见他,就在楼房里的人打开屋门的一刹那间该歹徒按下了遥控开关,引爆了炸药。

“据调查,死者的男人是一名建筑承包商,爆炸案发生前十多分钟,该建筑承包商走出了这座楼房。警察怀疑凶手可能是与该承包商有仇怨,这才造成了爆炸案的发生。

“当晚警察即走访了小区的保安,他向警察证明,晚上九点多钟,四五个农民工模样的人走进了这座楼房,很快就从楼上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大概十多分钟后,这四五个农民工气咻咻凶巴巴地走出了大楼。十点多钟的时候,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手里提着个包进了这栋楼,保安以为他是这座楼里的住户,所以也就没有拦住他。大概在二十多分钟后,这个戴着墨镜的男子走出了小区。紧接着五分钟后,这名建筑承包商也走出了小区。片警打开了小区的监控,发现了那四五个农民工、戴墨镜的男子与建筑承包商的监控录像。而在监控录像里,片警还发现,在当晚的八时三十分钟,建筑承包商带着一名陌生的妖艳的年轻女人走进了这座楼,时间不久,就从四楼建筑承包商的屋子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这个建筑承包商在小区里生活低调,与左邻右舍的关系处理得较好,从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有几次该建筑承包商还被小区评为助人为乐先进工作者。还有人证明,该建筑承包商还资助了三名家庭困难无力上大学的学生的学费。但他从未向别人提起过此事。

“警察还调查了死者与该建筑承包商的感情问题,据知情者透露,该建筑承包商在一段时间里曾与妻子分居。据称该承包商在外面可能包二奶。而当晚跟着建筑承包商进到屋子里的陌生女人可能是他的二奶。前妻看他把二奶带进家里,当下就与他吵了起来。

“在现场侦察时,片区的警察在现场发现了一只遗落的粉红色的玻璃发卡。

“藩队,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假设:建筑承包商与二奶私通了一段时间后,二奶提出要与他结婚。并且威胁他要是不结婚,就自杀,而且说她的肚子已有了他的孩子。建筑承包商向妻子提出了离婚,可结发妻子不同意离婚,建筑承包商说我给你一百万元可以了吧?妻子还是不同意。男人在做了好多工作无效后,选择了杀人。他买通了凶手,让他把妻子炸死。以达到自己与二奶正式结婚的目的。”

“证据呢?”藩斯明说,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搭档。成亮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对自己的些许不满意。他的脸孔微微有点发红。

“如果这个假设不成立,那么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假设:建筑承包商的妻子劝男人不要与自己离婚,说我们做夫妻已经二十多年了,我也给你养了两个孩子。可任凭她怎么说,建筑承包商执意要离。妻子看拉不回他了,就买通了凶手,制造了一起爆炸案。本来是要炸死建筑承包商的,可没有想到她自己却死于非命。”

“你的假设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起码能自圆其说。”

受到藩队的表扬,成亮来了兴头,又说:“当然还有第三个假设:建筑承包商欠了打工者好多工钱,可他却一直拖着不给打工者支付。打工者在讨要了几次没有结果后,就选择了惩罚他的办法:制造爆炸事件。他们原本是要炸死承包商的,但是没有想到却把他的老婆给炸死了。”

“如果农民工只是为了报复建筑承包商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对承包商下手,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选择他的家里呢?”藩斯明喝了一口啤酒,目光深沉。

“其中的原因我想可能是这样的:农民工在工地上不好下手,因为那里缺乏隐蔽性,所以就选择在他的家里动手。”成亮停了一下又说,“农民工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出自下策。”

“也有一定的道理。”藩斯明在自己的额头上抚摩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你说怎么办?”

“立即抓捕承包商。寻找那几个农民工。”

“抓捕的证据是什么?”

“我们的演绎推理。”

藩斯明摇了摇头。

“什么推理也离不开直觉的参与与思考。”藩斯明望着自己的助手,“你忘了现场的一个证据?”

“什么证据?”

“你想想?”

“没有遗忘什么呀?”

藩斯明从夹克衫里掏出一只琥珀色的塑料发卡,举在手里。

“发卡?那能证明什么?”成亮叫了起来。

“糊涂!”藩斯明显然是恼怒了,眼睛一下子睁得奇大。“这不像一个有经验的侦探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