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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做过的那些事就这么算了吗?”

“多少会招致些非议吧,但仅此而已,我什么都不会失去,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可是有奖牌和荣誉在身。”

“原来如此。”润也气得脸颊有些扭曲,狠狠瞪着男人说道,“原来你早有预谋,你在等待时机,让一切都真相大白,我们也被你利用了。”

“利用?这传出去可不大好听。你们的理想难道没有实现吗?安生君,不要轻举妄动!你离我这么近,就算我拿着枪也会感到不安。”

男人用枪阻止了拓马。原来不知不觉中,拓马已离他很近,似乎要伺机扑上去。

“好了,谈话到此为止。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男人挥了挥枪,又用下巴指了指门的方向。翔子第一个走出房间,拓马、有介、润也跟了出来。

门口连着一条走廊,从那里可以看到一楼的门厅。楼顶吊着一个巨大的吊灯,右边是楼梯。

“双手抱在脑后,慢慢地下楼。”

四个人不得不听从命令朝楼下走去,男人跟在最后面。有介环视了一下门厅,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古董,给人古典雅致之感。钟摆的高度看上去将近两米,房子中央甚至还有一个壁炉。墙壁上挂着几幅镶框的画,看上去都颇有来头。这里和刚才那间书房简直有天壤之别。

“好了,站住。”

男人边说边走向写字台。那写字台看上去非常陈旧。他拉开有金属装饰的抽屉,拿出一卷胶带。

“佐仓,我要你用这个把你朋友们的手捆起来,捆得紧些,不许耍滑!”

男人把胶带朝翔子踢去。翔子稍一犹豫,捡起了胶带。

“把他们的双手放到背后,捆住手腕。还有,安生君嘛,把他的双脚也捆上。我虽不愿意这样做,但不消灭重型坦克的战斗力,还是无法放心。”

翔子遵从指令,开始往几个人的手腕上缠胶带。有介能感觉到,为了让他们尽量自由,翔子绑得很松,但随着胶带一圈圈地缠绕,他的手腕已动弹不得。

矮个男人一边监视翔子的动作,一边拿起无绳电话。

“都半夜了,还打什么电话?”

润也生硬地扔出一句。矮个男人挑了挑眉毛。“正是因为半夜,有紧迫感才好。我想各协会的负责人不会认为这只是个玩笑吧。嗯,安生君,先给你的举重协会打怎么样?”

男人似乎很清楚电话号码,径直单手按起键来。

正在这时,手脚都被捆住、连站立都很困难的拓马轻声嘟囔了一句:“大家向后退一步。”

有介吃惊地看着他,拓马镇定地重复了一遍:“向后退!”

有介照做了,润也和翔子依样行事。正在按键的男人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转过视线。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拓马蜷起庞大的身躯蹲了下来。他用捆在背后的手抻起地毯一端,猛地一拉,地毯上摆放的落地灯倒了下来,写字台也被拽得移动了很远。矮个男人失去平衡,顿时仰倒在地。

不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有介撞向想爬起来的男人。男人再次摔倒在地,而几乎就在同时,润也看准从男人手中掉落的枪,一脚踢飞。他刚想踹向那人,忽然表情痛苦地蹲了下来。

“润也!”

有介刚叫出声,便觉得被什么东西从背后猛地一击,紧接着感到一阵酥麻,力气尽失。矮个男人迅速站了起来。

“都不许动!”

男人叫喊着。他手中握着一个黑色的小器械。有介知道,那是电棍,一种通过电击吓退敌人的工具。它似乎一直藏在男人的长袍口袋里。

“真是不可掉以轻心啊。你们毕竟和普通人不一样。不过,捆住安生君的腿脚可真是明智。”

由于刚才拉拽地毯的惯性,拓马倒在地上无法爬起,他狠狠地瞪着矮个男人。

矮个男人抹了抹嘴唇,从写字台上抄起一个铜质鸟形镇纸,朝刚要爬起的润也头上砸去,润也呻吟着又一次倒在地上。接着,有介的肩膀也遭到重击,极度的疼痛让他连出声的气力都没有了。

“扔掉武器!”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尖利的叫声,是翔子!她双手握枪而立。

矮个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但立刻就变成了鄙夷的笑容。

“那可不是玩具,来,快还给我吧。”

“你没听见吗?扔掉武器!”

在翔子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中,矮个男人扔掉了镇纸,但右手仍握着电棍。他伸出左手,向翔子靠近。

“你从来没有开过枪吧?以你现在这样的姿势,子弹不知会飞到哪里,弄不好会伤到你的朋友哦。”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有介明显感觉到翔子握枪的手在颤抖。男人似乎也看出翔子根本不可能扣动扳机,他加快了步伐。

“来,听话,乖乖地把枪给我。”

男人的手与枪已近在咫尺,可翔子全身就像僵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开枪。

“别给他!”

拓马大喊。男人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就在这时,有介站起身,向着男人的腿部做了一个滑垒动作。男人随即倒地,电棒从手中掉落。他正要去捡,有介向上一踢,脚尖正踢中他下巴。男人向后一仰,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浑蛋!”

男人面目狰狞地向翔子扑了过去。

“别过来!”

“把枪给我!”

正在男人拼命想夺枪时,响起了一声尖厉的枪声。他的身体在空中翻转,倒在地上。子弹打中了他的肩膀,血涌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翔子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矮个男人捂着肩膀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再次扑向翔子。翔子紧紧闭上眼睛,又一次扣动扳机。一股火焰从枪口喷出,男人直直向后倒下。

子弹打中了胸口。

男人抽搐几下,再不动弹。

沉默持续了几秒钟。有介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他不知是谁发出的,也许正是他自己。

“啊!啊……”翔子逐渐恢复了意识。她扔掉枪蹲下身,脸色苍白得像石膏一样。

“翔子,快帮我解开胶带!”拓马镇静地喊道,“翔子,快点!”

翔子浑身颤抖着转头看向拓马,像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样机械地站了起来。她的膝盖抖个不停,连走路都很困难。

翔子僵直的手指显得极其笨拙,费了很长时间才帮拓马解开。她似乎精疲力竭,一动不动瘫坐在地。拓马见状便跑到有介和润也跟前,解开了他们手上的胶带。

这时,润也终于清醒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回答。看到倒在地上的矮个男人和翔子的样子,润也似乎明白了发生的一切,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