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意外(第2/5页)

“受害人现在在哪里?”另一个胖乎乎的警察问道。

“她在里面。”贝乐指指治疗室,高个的警察走进去看了一眼,又退了出来,“当时你们在场吗?”他问道。

“在,我们就在她旁边。”历晓天答道。

“那你们是看见她被攻击的楼?”

“那倒没有。她当时在里屋,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那个打她的人蹲在她身边。”

“这么说,你们并没看见对方攻击受害人,是不是?”

贝乐和历晓天对视一眼。

“嗯,是的。”贝乐道。

治疗室门前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过不多时,叶韵就脚步踉跄地走了出来。她手里捏着纸巾,神色疲倦,眼角还有点泪花,似乎是刚刚哭过。

“叶韵,警察来了。”历晓天提醒道。

叶韵这才强打起精神,走了过来。

“你怎么啦?”胖警察问道。

叶韵指了指自己的后脑,“裴骏打我。”她道。

“裴骏是谁?”

“他是。”叶韵似乎没力气作过多的叙述,她朝贝乐和历晓天两人投来求助的目光,历晓天连忙接下了她的话头。

“他是。”他还没往下说,高个警察就道:

“这样吧,你写下他的名字和地址,我们一会儿就去找他。”他又对叶韵道,“你跟我过来。”历晓天按照吩咐,写下裴骏的名字交给了胖警察。叶韵则跟着高个警察走到一边。历晓天用眼梢瞄见高个警察正在仔细盘问叶韵。他们的谈话大约持续了十分钟。

“怎么啦?”历晓天发现叶韵眼泪汪汪地走了回来。

高个警察却若无其事地问第二个发问的警察:“记下对方的名字了吗?”

“记下了。”

“那好,我们这就去找他。”高个警察对叶韵说,“我们已经记下了你的联系方式,等跟对方谈过之后,我们会联系你的。”

叶韵默默点头,一边擦着眼泪。

“好啦,他们走了,到底怎么啦?”警察走后,历晓天又问叶韵。

“对啊,你哭什么?”贝乐也问她。

“对不起,我没看见他打我。”叶韵呜咽道。

“啊?!!”历晓天和贝乐同时嚷起来,紧接着,历晓天就问,“那你怎么能肯定就是他打你的?”

“我感觉有人打了我一下,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了他。我想一定是他。可是他们问我,他是用什么东西打的我,我答不上来。他们又问我,当我看见裴骏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手里拿着什么。我说是一把剪刀,只有一把剪刀。”

毫无疑问,剪刀是没办法把人打得昏过去的。

叶韵说的这些根本指控不了裴骏。

历晓天看看贝乐。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好好回忆一下?”贝乐见叶韵要开口,又连忙说,“先等等,按照顺序来。在被打之前,你在干什么?”

“我在。”叶韵的脑神经好像都粘在了一起,她费力地想了好久才说,“我在。在翻抽屉,那好像是他的房间,我在翻抽屉。对,在翻抽屉。抽屉里有他的证件和照片,我看到了他的学生证。”

“学生证?什么学校?”贝乐立即问道。

“是大陆初级中学。他的名字是屠骏。194年出生的。”

“原来他姓屠,以他的年纪,现在该读高一了吧。”历晓天道。

“你在看他的学生证,然后呢?”贝乐又问叶韵。

“我觉得背后有人。接着,就有什么东西打了我的头,我脑袋一昏,就倒了下去,手电筒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可那时候,我还没有昏过去,我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人的脸,就是裴骏!我看见他手里拿了把剪刀。”

“可是用剪刀戳和用东西砸,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对,我知道。”

“那么,是不是剪刀?”贝乐紧紧盯住她的眼睛。

“你好好想想。你应该知道的。”历晓天也跟着说,“而且,就算是用东西砸,用榔头、书、报纸或一根棍子,砸在头上的感觉都应该是不一样的。你闭上眼睛好好想想。”

叶韵依言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重新睁开。“我觉得是用什么东西打的,但肯定不是用剪刀戳。”

“那到底是用什么东西砸的,你应该有感觉吧?”历晓天道。

“这。”

“是榔头吗?”

“如果是榔头,她怎么还会站在这里?”贝乐道。

“对,不是榔头,也不是棍子。我不知道是什么啦,但觉得有棱角,好痛。”她又摸向她的后脑。

“他手里当时只有剪刀。我也看见了。如果还有别的凶器的话,那就应该是很快被藏起来的那种。”贝乐在自言自语,忽然,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除非,屋子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别人!”叶韵惊道。

“你没看到那个人的脚吗?你倒下去的时候,应该能看到他的脚。”

叶韵摇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说还有别人?谁?”

“不知道。因为在你之前,好像王霞也被弄昏了,门还开着。王霞说有人买了饼回来,还说那个人没有走。”历晓天道。

“没有走?”叶韵惊恐万分。

历晓天点了点头。“王霞说那个人进了卧室,她朝里面一指,我们才进去的。可是假如真的有第三个人,那个人又能藏在哪里呢?”这是历晓天最想不通的一点。

“我知道!”叶韵突然嚷了起来,“那间卧室有扇小门通向隔壁的房间!可能因为暗着灯,你们没看见!但我看见了,我一进去就发现了那道门,我还看见那道门开着一条缝!门前放着一卷画轴!”

“真的吗?”历晓天大吃一惊,“难道那个人打完你之后,就从小门溜到另一个房间去了?要是这样的话,可能我们走后,那个人还在他家里。”

“不,我想,就在我们跟裴骏打架的时候,他已经从另一间卧室经由大门离开了他们家。反正王霞脑子不好,看见他跟没看见似的。”贝乐说完又懊悔起来,“我们真该问问王霞那个人的长相!对了!还有那个画轴!”

“你说画轴就是攻击叶韵的凶器?”历晓天道。

“我猜就是它。那个人攻击叶韵后,发现裴骏正从窗口爬进来,于是赶紧由小门躲进了旁边的房间,裴骏察看叶韵的时候,正好我赶到。”

历晓天看着贝乐。

“怎么啦?”贝乐问道。

“你这么假设,就等于是在说,裴骏不是攻击叶韵的家伙。”

“对。这次也许真的不是他干的。”贝乐道,“可是,他没攻击叶韵,并不代表他没杀人。其实,我觉得打人者很可能跟我们一样,是好人,他跟我们一样怀疑裴骏是凶手,所以借着送饼,混进他家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