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卫生间斩首事件(第2/3页)

“这……这不可能吧……陌生人……太可怕了!”

“好像是有!”一名瘦高个戴眼镜的编辑突然说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有点印象了,当时大家都很害怕,一窝蜂地想跑出卫生间,我也随着大家往外跑,到门口时我被人撞了一下,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跟大家一样大喊大叫地从我身边跑过……我有印象,他挎着一个包。”

“你确定不是你同事中的一个?”骆松问。

“不确定,当时现场的状况十分混乱,我们每个人都叫喊着往外冲,门就那么窄,大家都挤一块儿了。如果不是他撞了我一下,我可能也注意不到他挎着包。我想,如果是我们中的一个,之前大家都在电脑前工作,应该不会有人背着包吧。”

“啊!”另一名中年编辑惊呼道,“这么说,我们真的和凶手擦身而过?”

骆松点点头说道:“凶手杀人之后并没有立即逃出去,而是躲在卫生间里,等你们一群人冲进去后,趁乱混在你们之中逃出去了。”说完,他扭头问身旁的魏洪波:“死者的头部找到了吗?”

“没有。”

“那就应该是那个背着包的人了,他用包带走了死者的头部。走,去大厦的监控室!”

骆松在大厦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那名黑衣背包男子的身影,电梯内的摄像头,及大门正门口的摄像头,都拍下了他。可是该男子头戴棒球帽,在经过摄像头的地方还刻意低下头,所以无法看清他的相貌。

骆松再次回到杂志社编辑部,进入卫生间,被确定为刘永昌的无头尸体已从隔间的马桶上被抬出,平放在铺好的垫子上,他走上前,向法医了解情况。

法医说道:“身体上没有发现伤口,根据现场地上和墙上的血量,算上可能被抽水马桶冲走的,我估计是直接砍头致死的。尸体断颈处的肌肉和骨头比较平整,以我的经验,凶器应该是电锯之类的东西。”

“对,要在这种公共场所杀人并斩首,凶手必须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不可能是刀砍或用钢锯,那样太慢了。”骆松两眼一亮,打了个响指接着说道,“楼上不是在装修吗,走,去找工人们借两把电圆锯,我们来做个实验!”

拜这座大厦的墙体隔音效果太差所赐,实验成功地解释了之前的疑问。实验的过程是这样的——

魏洪波在楼上的施工现场拉响了电圆锯,同时萧紫菡在编辑部卫生间里也拉响了电圆锯,并将卫生间的门关严。骆松在办公区域内和众编辑们一同听着这刺耳的声音,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不由得被这巨大的电锯声吵得紧锁眉头,露出痛苦的表情。

实验证明,楼上楼下同时响起电锯声时,在办公区工作的人们无法意识到噪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

“就是这样。”骆松断言道,“凶手杀人,取走头颅是重要的目的,电锯类的工具他事先就准备好了,选择白天在这里下手,就是有意利用楼上装修时发出的电锯声,以盖住自己行凶时发出的声音。你看这种电圆锯,他背的那个大包装下它的同时装走死者的头颅,是绰绰有余的。”

“这几天都没有人看见过徐铭,而今天刘永昌被杀前却收到了徐铭发送的叫他去卫生间谈话的短信,这说明徐铭的手机落在了凶手的手中,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魏洪波说道。

骆松黯然地点了点头:“或许过不了多久,徐铭的尸体就会出现了。”

“警察同志,你们说徐铭可能也出事了?”一个耳朵尖的编辑问道。

骆松朝他看去,说话的是一个骨瘦如柴、面色晦暗、两眼无神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怎么,你有什么线索能够提供吗?”

“上个月他和卓凯打了一架,就在这间办公室里。”瘦编辑低声说道。

骆松盯着这个满脸病态的瘦男人,而对方见他在看自己,眼神便很不自然地闪躲起来。

“对对对,打得可凶了,最后还是王昭喊了大厦保安来把他们拉开的。”另一名编辑附和道,打断了骆松对瘦编辑的观察。

“他们为什么打架?谁先动的手?”骆松问。

编辑们七嘴八舌地向骆松讲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他们究竟是为什么打架。

“事前我们都在工作,办公室原本很安静,卓凯突然就发飙了,紧接着徐铭和林旭进了办公室,卓凯就冲上去打他们,林旭没还手,徐铭气不过,跟卓凯动手了。”戴眼镜的中年编辑说道。

“对,我听见好像是说什么女孩的事情,搞不清卓凯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另一名编辑说道。

“林旭又是谁?”

“也是调查记者,是徐铭的搭档,他们是同期进来的,平时一起在外面跑新闻。”中年编辑说道,“对了,说到林旭,他这几天好像也没来单位。”

骆松叫魏洪波联络这个林旭,得到的反馈是,林旭的手机也是关机。骆松脸色一变,心想徐铭和林旭或许也是这起案件中的重要人物。可是追究动机的话,他又暂时想不通这二人和目前自己总结的几点可能的动机有什么关联,五年前这二人都还没来周刊当记者,自然与程枫华被灭门一案无关。

“动机,动机……”这个词语撑满了骆松的大脑,此刻他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明知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警察同志,”刚才那个骨瘦如柴的男编辑不知何时又站在骆松的面前,压低嗓子问道,“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杀的?”

“你叫什么名字?”骆松问。

“高风国。怎么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哦,是的,最近熬夜加班,睡眠不足。”这个名叫高风国的瘦男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这动作很明显不是因为眼睛痒,而是在刻意掩饰自己忍不住闪躲的、不敢正视骆松的眼神。

“不,我是说你看上去很害怕。”

“我们单位的同事接二连三地被杀,我能不害怕吗?”

“你是不是也收到那封信了?”

“信?什么信?”高风国疑惑地问道。

“最近你没收到过一封匿名信吗?”骆松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想看出他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很久没有收到过什么信了。”高风国坚定地说道。

骆松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转身面向在场的全体杂志社工作人员,大声说道:“你们有谁在最近收到过一封匿名恐吓信,最好现在就告诉我,这很重要!”

“什么信?没收到过啊。”编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就在这时陈绍辉的电话追了过来,杀人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陈绍辉也要应对上司的压力。骆松告诉陈绍辉,现在重案组正在对现场进行痕迹勘查的工作,他看着正用指纹刷在门上提取指纹的刑警,心中一片迷茫,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不会在现场留下指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