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的可疑目标(第3/5页)

“我看我们还是说正题吧!”骆松提高了嗓门,严肃地说道。

“好啊,说正题,两位警官今天来找我,是有闲钱想做投资?希望我怎么帮你?股票基金和期货我都做。”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你小学同学卓凯的事。”

“卓凯?我对他不是很了解,我们十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可是你们几天前刚见过,10月21日。”

“对,那天我偶然在马路上看见了他的哥哥卓洋,他哥这里有问题。”石然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把他哥送到了派出所,哦对了,起初我并没有认出他是谁,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张联系卡,我才知道他是卓凯的哥哥。后来卓凯去接他,我们就见面了。”

“哦,这么巧?”

“什么意思?”

“你恨卓洋吗?”

“啊?我为什么会恨卓洋?我跟卓洋压根儿就不熟,他比我大一届,我只知道他是卓凯的哥哥。”

“那你恨卓凯吗?”

“骆警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卓洋昨天夜里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啊!”石然一脸的惊讶,紧接着又面露悲伤,“怎么会这样,真……真可怜。”

“昨天晚上10点到夜里12点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卓凯哥哥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回答我的问题。”

“我帮我的一个客户在期货市场上赚了钱,他昨天晚上请我吃饭,吃完饭又请我去做了个足疗,从足疗城出来的时间是11点10分,因为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喝了酒,他不能开车,我帮他打电话找了代驾,打电话之前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而且这点你们可以通过我的通话记录查到。等他走后我打了辆出租车回家,在我们小区门口的便利超市买了一盒烟,然后就回家睡觉了。”

骆松听完点了点头,瞄了一眼坐在一旁在小本子上做着速记的萧紫菡,接着问石然:“你还记得吴立辉吗?”

“记得啊,也是我小学同学。”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元旦的时候我们组织了一场小学同学聚会,聚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他又怎么了?”

“他也被杀了,不过是在更早之前,4月9日。”

“骆警官,我和他可无冤无仇!”

“行,这个话题先告一段落,我们再来聊聊你的事。”骆松紧紧盯着石然的眼睛,像是想一窥他的内心,“你能回忆一下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吗?”

“骆警官,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别说二十年前的事了,就算你问我二十天前晚饭吃的是什么我都不一定能想得起来。”

“我指的是你父亲石建国从学校教学楼楼顶跳楼自杀的事情,这件事我想你一定不可能忘记吧?”

“你……”石然的脸瞬间紧绷起来,“你为什么要提那个人……”

“那个人?”

“我恨他!”石然恨恨地说道,“那段历史对我来说太过屈辱,我不想再提起那个人那件事,甚至都不想去回忆。”

“可他是你的父亲!难道你就从没想过他到底为什么要自杀吗?”

“我早就没有父亲了。”石然苦笑一下,接着反问,“骆警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

“我是犯人吗?”

“不是。”

“那我是嫌疑人吗?”

“也不是。”

“那如果我现在说我要工作了,下面我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我有这个权利吗?”

“这……当然是可以的。”

“好,那我就不送二位了。”石然说完就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会议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骆松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关于你刚才提供的不在场证明,我会派人去查的,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请便,你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

从石然公司出来后,二人上了汽车,骆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捏扁的纸杯,对萧紫菡说:“拿个袋子装起来,回去把指纹提取出来,以后说不定有用。”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我怎么没注意到?”

骆松淡淡一笑,没再多言。

之后,骆松没有直接回分局,而是带着萧紫菡绕道去了市局。当市局相关领导了解到骆松提出进档案室查资料是为了调查近期H市发生的连环杀人事件时,二话不说就批准了骆松的申请。

骆松带着萧紫菡顺利地进入了市局的档案室,这里存放着新中国成立以来H市几乎所有非正常死亡事件的资料,其中既有得以顺利破获的案件,也有至今仍未破获的悬案。

档案以年月分类,查找起来很方便,但由于资料太多,要找出自己想要的,工作量也不算小。在档案室管理员老杨的带领下,骆松和萧紫菡站在了贴有“1994年”标签的档案架前。石建国跳楼自杀的日子是1994年11月16日,星期三,那天刚好是儿子石然的生日。骆松和萧紫菡分工一人看一半,未免遗漏,他们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将1994年10月到11月间的案件全都仔细看了一遍,可档案中并没有石建国跳楼事件的记录。

“看来当年石建国跳楼确实被定性为自杀,非刑事案件的死亡,档案室当然不会有记录了。”骆松将厚厚一沓资料插回档案架中,深深地叹了口气,流露出无比失望的表情。

返回分局的路上,驾驶汽车的萧紫菡看了看略显沮丧的骆松,为了缓解气氛,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骆松闲聊起来。

“师父,你说这石建国哪天自杀不好,非要选在他儿子生日那天,这对小孩子的刺激得多大啊。”

“不知道。”骆松闭着双眼,随口应付着萧紫菡。

“以杀人为代表的反社会人格的体现者,其人格的成因多数都可以追溯到童年,如果赵雨彤、吴立辉还有卓洋的死真的是石然做的,他能等到二十年后再下手,这我还真信。”

“怎么呢?”

“11月16日,天蝎座哎,记仇又阴毒的星座……”萧紫菡突然感觉到身旁正有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立刻闭上嘴,尴尬地对骆松嬉皮笑脸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师父,我忘了你也是天蝎座。”

骆松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继续抱起双臂闭上双眼假寐,脑子里却在细细琢磨着萧紫菡刚才的话。

大概是怕领导生气,萧紫菡赶紧又将话题转移到案子上:“师父,你说上午在石然那儿,他说的话可信不?”

骆松想了想说道:“谈话的中间部分,他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很完善,而且查起来很方便,我估计不是假的。但他刚见到我们的时候,还有我们临走前,他的表现和反应都有点做作,当然,不排除是性格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