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贺钧潮脸皮比他厚得多,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想我吗?别掩饰了,你脸都红了。”

路夕觉得他越来越大胆,和他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叫过“哥哥”,说话也愈发肆无忌惮。

当然,耍流氓的手段也逐步提升。

从不知羞耻地拿他的手去碰他的口口,再到异地恋之后每天要麦口勿要亲亲抱抱,原来你是这样的贺钧潮。

路夕和他聊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不是在准备新歌吗,录好了吗?”他也是个男人,实在扛不住对方一而再的撩拨。

贺钧潮闻言笑了一下,说:“还没录,我自己写的词曲。”

“有demo吗,我想听听。”路夕来了精神,问他道。

贺钧潮隔着屏幕,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说:“先保密,等正式做出来了再给你听。”

“这么神秘啊,那我能知道叫什么名字吗?”路夕笑了起来。

“也是秘密,”贺钧潮丝毫不被美色所迷惑,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全部自己作曲呢,慢歌不像快歌那么好写。”

路夕见他用手指戳屏幕,便一时兴起,也将食指放在了屏幕上,和他靠在一起。

“你一个rapper,当然觉得不容易。”他声音轻柔地说道。

“想睡了么,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贺钧潮看他似乎有点疲惫。

这几天他按照网上“哄女朋友睡觉大法”,搜罗了各种趣事、情话,一到晚上就说来哄路夕睡觉,顺带纾解想见不能见的难捱。

“好啊。”路夕在枕头上蹭了蹭,发丝软软地扑在面料上面。

他侧着睡,脸被挤压的微微嘟起。贺钧潮顿时恨自己不是那个枕头。

他压低声音,缓缓地说道:“从前,宇宙发生了第二次大爆炸……”

“噗。”路夕被这个开头逗笑了。

贺钧潮继续说道:“这次爆炸使得行星发了疯,银河星系也即将毁于一旦。其中银河系最大的行星赫拉,上面住着具有上万年历史的智慧生物,他们决定做一个大移民。”

路夕听得入了迷:“然后呢?”

“他们要去的星系,叫做阿波罗,那里有比赫拉更发达先进的文明。银河系距离阿波罗星系4500光年,坐飞船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

“航行的日子枯燥无聊,且不知道明天飞船会不会被一颗陨石直接撞毁。每个人都提醒吊胆,心怀恐惧。”

“飞船出了银河,当他们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抬头却看见了世间最美的景色。”贺钧潮轻轻地说,“原来他们以前所在的银河系,有那么璀璨耀眼的星星,只是身在其中,一直没有注意到罢了。”

路夕慢慢地合上眼睛,呼吸逐渐均匀,鼻头有些泛红。

贺钧潮小声地说:“你知道吗,你就是我抬头便能看见的银河系,指引我航行的星星。这首歌,是写给你的……”

他看着屏幕里熟睡的面孔,轻声哼唱起来。

路夕一晚无梦,睡得很好,起来的时候,手机屏幕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按到了,视频通话已经挂断了。

他心情很好地去洗手间洗漱,昨晚到后来,贺钧潮似乎唱歌给他听了,但他没听清楚,只隐约觉得曲调有些耳熟。

今天是《禅宗》开机第一天,杨明亲自开车来接他去了机场,还顺带给他带了个小助理。

“陆总让我跟你说,万导的戏要认真点,否则你会在剧组被骂到自闭。”杨明一边开车,一边对后排的路夕说道。

“怎么,他难道被骂过?”路夕面带微笑,难得的调侃了一句。

杨明有些诧异,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他没有,底下的小明星被骂哭过。”

路夕理解地点了点头,陆占阳向来喜欢捧那些有脸没实力的,硬是塞到万导的剧组去演个配角,结果可想而知。

“你在剧组和关青处好一点,陆总的意思是你们俩可以试试看。”杨明公事公办地说道。

他的“试试看”就是和之前跟贺钧潮一样,捆绑一波。

路夕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说:“演戏可以,私底下就不用了,我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想和任何人捆绑。”

杨明不说话了,知道他是个倔脾气,只得想着怎么回去和陆占阳解释。

到了机场,小助理便帮路夕提行李去登机。

他们这次走的低调,一路都没有接机的粉丝。

路夕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想上厕所,便和小助理说了一声,去了洗手间。

里面空无一人,他洗完手之后就准备出去,却突然看见有人推门而入。

那人高高大大,大夏天还穿着黑色外套,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路夕看着他冲自己走过来,第一反应是遇上狗仔或者私生饭了,刚想张嘴喊人,就被一把捂住了嘴。

“唔!”他本能地用手肘去抵抗,却被轻而易举地抓在手中。

那人俯下身,隔着口罩亲了一下他的脸,声音轻佻又无赖:“不认得我了,娇妻?”

他以牙还牙,报复回来一局。

路夕一把扯掉他的帽子,露出一双笑盈盈的眼睛。

“你还真是贺三岁,这样很好玩?”路夕又恼又拿他没办法。

“好玩,尤其是你被我亲到时的表情,太好玩了。”贺钧潮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洗手间,路夕怕被人听见,赶忙捂住了他的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打听到我的航班了,要和我们一起走?”

贺钧潮丧心病狂地再次隔着口罩亲了亲他的手心,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不然呢,你老公未卜先知,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是哪个航班了?”

路夕缩回了手,掌心如同被灼伤了一样。

他警告道:“我的新助理也在,我和她还不熟,你别露馅儿了。”

贺钧潮调戏的浑身舒爽,只管笑着点头。

在路夕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靠近他耳边道:“我们这是在偷情吗,好刺激。”

路夕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上手呼在他脸上。

幸而他是残存一些理智的,面色红润地匆匆离开了。

他出来的时候,撞到了站在门口的戴蒙身上。

戴蒙看见他,一脸惊讶道:“路哥,你和我们一趟啊?”

路夕不清楚他知不知情,只含糊地一点头,跑向了候机室。

上飞机后,贺钧潮果然神出鬼没地坐在了他旁边。

路夕觉得他亢奋的不大正常,生怕他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来,一上飞机就把毯子盖上,闭目养神。

果然,没过几分钟,贺钧潮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腿。

路夕睁开眼睛,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能不能注意点场合,你是想让我拿咖啡泼你?”

贺钧潮面露委屈:“我都好久没见你了,每天以泪洗面,难过的不行。现在你连碰都不让我碰,我这么年轻,就要守活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