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2页)

卡莱尔先生放下手里的文件,问道:“梅菲尔德勋爵,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没事了,卡莱尔,一会儿我自己来收拾。我们可能会搞到很晚,你先去睡吧。”

“谢谢您,梅菲尔德勋爵,祝您晚安。晚安,乔治爵士。”

“晚安,卡莱尔。”

秘书正要出门时,梅菲尔德勋爵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卡莱尔,最重要的东西你忘记拿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您说什么,梅菲尔德勋爵。”

“我说的是轰炸机的图纸,老兄。”

秘书双目圆睁。

“就放在最上面,先生。”

“没有啊。”

“可我明明就放在那里了。”

“你自己过来找找看,老兄。”

年轻人一头雾水地走到桌边,站在梅菲尔德勋爵身旁。文件堆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卡莱尔埋头寻找,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你看,没有。”

秘书结结巴巴地说:“但——但这不可能啊。也就三分钟前,我才把文件放在这里的。”

梅菲尔德勋爵不急不恼地说:“一定是你搞错了,文件应该还在保险箱里。”

“不可能——我明明把文件放在这里了!”

梅菲尔德勋爵冲到打开的保险箱前,乔治爵士紧随其后。不出几分钟,他们便发现那份轰炸机的图纸不见了。

难以置信的三个男人又茫然地回到写字台前,在那堆文件中再次翻找起来。

“我的老天!”梅菲尔德勋爵说,“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卡莱尔惊呼。

“都有谁进过这个房间?”梅菲尔德勋爵厉声问道。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卡莱尔,听着,图纸不可能就这么消失在空气中了,一定是被人拿走了。范德林太太来过这里吗?”

“范德林太太?哦,她没来过,先生。”

“我可以做证。”乔治爵士使劲儿嗅了嗅,说道,“要是她来过这里,你肯定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刚才确实没有人来过这里,”卡莱尔强调道,“我真的搞不懂了。”

“听着,卡莱尔,”梅菲尔德勋爵说,“你先别慌。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彻查到底。你确定图纸之前在保险箱里吗?”

“当然。”

“你亲眼看到那份图纸了吗?还是只是觉得肯定和其他文件放在一起了?”

“不不,梅菲尔德勋爵,我看到图纸了。我把图纸放到了文件的最上面。”

“而在那之后,你说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那你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至少——哦,离开过。”

“啊!”乔治爵士发出惊呼,“找到问题了!”

梅菲尔德勋爵语气尖锐地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马上被卡莱尔打断了。

秘书说道:“梅菲尔德勋爵,正常情况下,房间里如果放着什么重要的文件,那我当然是不应该擅自离开的。但我当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女人的尖叫?”梅菲尔德勋爵脱口而出。

“是的,梅菲尔德勋爵,我无法形容那声音有多吓人。那时我正把文件往写字台上摆,听到后自然就跑去了走廊。”

“是谁在叫?”

“范德林太太的法国女仆。她站在楼梯上,一脸惨白,不住地打着哆嗦。她说她看见鬼了。”

“看见鬼了?”

“是的,一个高个子女人,一身白衣,来去无声地飘荡在空中。”

“真够荒唐的!”

“是的,梅菲尔德勋爵,我当时也是这么对她说的。她当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她就上楼了,我也回到了这里。”

“这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就在您和乔治爵士进屋前一两分钟。”

“那你离开了多久?”

卡莱尔思考着。

“两分钟——最多三分钟。”

“够久了。”梅菲尔德勋爵不满地呻吟了一声,之后他突然抓起了乔治爵士的胳膊,“乔治,我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从这扇窗子溜出去的。肯定是这样!卡莱尔一离开房间,他就钻了进来,拿了图纸,逃之夭夭了。”

“真卑鄙。”乔治爵士说。接着,他抓住梅菲尔德勋爵的胳膊,说道:“听我说,查尔斯,都是生意惹的祸。接下来我们可怎么办?”

注释:

[1]也称“盘局桥牌”,是以两人为一组搭档而进行的牌戏。十九世纪二十年代末在伦敦、纽约等上层桥牌俱乐部广为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