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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男子手伤严重,应该不可能在异邦藏匿太久。但过没多久,德国的海军在基尔军港抗拒德皇的命令,引发叛变。趁此机会,德国各地纷纷传出暴动。最后德皇逃亡,在新设立的共和体制下,新政府向协约国投降。

人人都只顾自己性命,根本没人在乎那名日本间谍的下落。

——难道那个男人正确掌握了海军叛变的时间,而算准了逃亡的时机?

事后,沃尔夫脑中浮现出这个疑问。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德军面临解体的危机,情报局也不得不停止活动。

一直到一九三五年,国防军情报局才在纳粹政权下“复出”。

同时,沃尔夫也重回情报局。他一开始着手的工作,就是追查那名男子的下落。

根据沃尔夫调查的结果,那名男子和他一样,似乎在一次世界大战后就没有任何公开活动。

在那漫长的沉潜期里,不知道男子到底在做些什么。

沃尔夫怀疑他是否已退出军界,或是已不在人世。

但就在这时,他取得一项非正式的特别情报。

听说那名男子在日本设立了间谍培训机关。

那个组织虽然处在视死如归的军中,却奉行“不杀人”和“不自杀”的古怪宗旨,在男子的指挥下,暗中于各国从事间谍活动。

初次听闻这项传言时,沃尔夫半信半疑。

那名男子曾被日本陆军背叛过,就像失去用处的畜牲般,遭人出卖——这样还能再次为祖国卖命吗?沃尔夫感到怀疑,然而……

传闻似乎属实。

沃尔夫上校抬起脸,再次环视这名日本青年真木的住家,嘴角微微上扬。

这里残留的生活痕迹与沃尔夫追查的那名男子有着同样的气味。出示真木的遗照后,附近住户的反应和证词——“没想到真木原来是个美男子”、“他死了之后,反面让人比较有印象”,正是最有力的证据。

真木肯定是那名男子亲手培养的组织成员。

“您打算怎么处理?”秘书约翰一脸纳闷地望着他,“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但现在日本算是德国的友邦。就算对那名日本间谍展开进一步的调查,也没有用处吧?”

“已事先封锁新闻报道了吧?”

沃尔夫上校没回答约翰的问题,反倒是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不必问也知道答案。

未经情报局许可的报道,不可能刊登在报纸上。这么一来……

——要猎捕狐狸了。

现在日本与德国的关系,根本就不重要。

这世上只有狩猎者与猎物。

这是沃尔夫从那名男子身上学到的。

——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我要把你熏出巢穴,当场活捉。这次一定要剥下你的毛皮。

沃尔夫上校嘴角缓缓扬起,露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