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西藏古格(第3/12页)



  索瑞斯沉默了半天,一言不发,突然莫名其妙这是哪国的发音,又代表个什么意思。

  卓木强巴感到有些乏力,似乎他的生命,正随着唐敏生命的消失而消失。他需要一个依靠,很久没有这种无助的感觉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至亲的人在你面前渐渐远离,而自己却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卓木强巴的血都快凝固了,二十年前的一幕,正在以另一种方式重演,他不敢再看,那张多么熟悉的脸还会不会再次睁开眼睛,一切都如泡影。卓木强巴已扭过头来,就看见方新教授正艰难地站立着,但站得很直。教授的眼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那是一种子关切,一种支撑,一种卓木强巴此刻渴望并急需的精神力量。卓木强巴轻轻地靠了过去,教授搂住了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就像拥抱着自己的儿子,一个简单而有力的拍背,传达着一种无声的鼓励,让他坚强起来。

  肾上腺素收效不大,看着唐敏越来越惨白的脸,吕竞男肯定道:“一定有内出血,可惜我们没有晶体溶液,只有葡萄糖水,该死的扩溶剂,她需要马上输血……”

  这时,亚拉法师闯了过来,法师来得好快,加上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唐敏,等巴桑想起去举枪时,法师已经冲到了面前。法师盯着每一个人道:“马上撤离,他们,在这里,放了炸弹,数量,非常多只有五分钟不到了!”

  在场所有人都出现了短暂的失神,那种炸弹的威力刚才他们已经见识过了,数量非常多是一种什么概念他们也想象得到。但是目前且不说已经休克过去的唐敏,单是方新教授和巴桑两人的腿伤就需要人搀扶着行走,而张立和岳阳的左右臂肯定是断了,除非是极限飞奔,歪则五分钟怎么也走不出大殿通向血池的通道。方新教授和吕竞男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墙上被炸出来的新密道,那黑咕隆冬的通道像一张食人的大嘴,贪婪地张开着。

  教授忍着剧痛变下腰,对卓木强巴道:“强巴拉,来,快,先把敏敏抬上去。”

  吕竞男道:“会不会太冒险了?”要知道,如果是一条死胡同的话,他们就等于走进了一个密封的火药桶,在强大冲击波作用下,会被全部压成人肉干。可目前除了这条通道,确实无处可逃。

  方新教授道:“左右是死,赌一把比听天由命好。”他们用帐篷布折叠成一个简单的担架,抬着唐敏朝洞内走去。

  莫金几人还在血池的楼道中,又碰见了撤出来的马索等人,马索迎上去道:“老板,这……这是做什么?”

  莫金道:“别挡道,给我回去,他们把地图抢走了!”

  马索大惊,抬腕一看表道:“老板,来不及啦!不家三分钟就要引爆了,我们这时掉头不正好撞上?”

  莫金鼓着一双金鱼眼,一手叉腰喘息,一手指着马索:“你……你……狗屎!”

  马索惶恐道:“老板,要是地图被炸碎了,那我们的努力岂不是全白费了?”

  莫金横瞪马索,咬牙切齿道:“你懂个屁,他们肯定死不了!”

  索瑞斯暗惊:“本应该不知道被炸出的另一条通道是否能走出去吧,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索瑞斯担心道:“走吧本,能不能顺着来路退回去,还不知道呢。”

  西米道:“可以,通道里的机关已经停了,那些藤蔓也开始缩水了,死了三个兄弟后,我们一直躲在一个角落,看见那些藤蔓没有威胁了才出来的。”

  莫金不甘心地望着近在咫尺却还要上上下下十几层楼的方形阶梯入口,恨道:“原本我们一直都走在前面的,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机关,怎么会被他们赶上?去,给我放上炸弹,我要炸掉这里!”说着,又看了一眼那蜂巢似的建筑,想起了那上面的字,心中恨意更浓了:“不可能,那个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绝不能让任何人注意到!”

  索瑞斯心道:“你真正想炸的地方其实是这里吧。本,那怪异的建筑上究竟刻着什么符号?你想掩盖什么?这个地方,应该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一行人怏怏掉头,沿来路返回。雷波、马索、达杰等人按莫金指示,在做了标记的地方安放炸弹,标记之处甚多,照雷波的说法,炸弹一引爆,不知道会不会把这片山崖炸塌。牐

  [血脉相连]

  牐犐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队员们被激发出了抗争的血性。换作平时,任何一个人身上所受的伤,都足以令他们倒地不起,但这次,每个人竟都咬牙挺过来了,还坚持了这样长的时间,不能说不是奇迹。没理由比敌人先倒下,人人都在心里发狠,没有药物支撑,各种疼痛全凭一股毅力扛下。这条两米来高的通道果然不是死路,最后通向一间封闭的石室,虽然石室也被密封着,但是这里的空间很大,少说有两百平米。而且通道在中途拐了两个弯,上了两次数十米高的台阶,这将大大缓解冲击波的气势。短短两百米距离,队员们好像走了半个世纪,每个人都走出了一头冷汗,那是被骨头相互摩擦给疼的。来不及观察石室,一进入这里,所有的队员自发靠在了洞口两端,静静地,静静地等着那最后的冲击波。

  牐牶诎涤涝都啪玻周围安静得吓人,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好似时钟般精准,“滴答,滴答,滴答”,每个人耳朵里都出现类似的幻听,地狱之门,将在下一刻开启。

  牐犠钕却来的不是剧响,而是剧烈的抖动,石壁就像震动按摩器一样快速地抖动,震得人身体发麻,随后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随着滚雷般的声音由远及近,整间石室就像被火车轧着的铁轨。当洞口喷射出火舌燎烧一切时,地板因震动而出现裂缝,炙热、巨响、狂震,多种感觉绞缠在一起,让人感到这是真实的地狱。

  牐牷鹕啻佣纯谂绯龃锛甘米,火焰燎到了屋顶,一拨又一拨,犹如浪潮般前仆后继,要将它们积蓄的所有力量都在瞬间挥发殆尽。终于,火焰不甘地渐渐小了下去,石室没有被震垮,只是空气中弥散着各种焦味。竟然是亚拉法师晕倒了。众人又赶紧给亚拉法师做急救,实在不知道,法师怎么说倒就倒了。岳阳道:“法师肯定受了极重的内伤,严重到无法支撑。”

  牐犙抢法师的心好像被扔进了绞肉机,大曼陀罗宗祭啊,世上唯一的,每一声炸响都是在剜法师的心尖肉。得知法师应该只是暂时昏迷,尚未发现身体有什么大的异样后,方新教授拖着伤残的腿,不知疲倦地开始观察石室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