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11页)



  卓木强巴艰难的俯卧在床,也避免了再次出现尴尬局面,他忍不住“咝”了一声,只感到背上被叮过的地方像针扎一样,又痒又麻,还带着神经的刺痛。卓木强巴道:“你不会是在挑破那些被咬的包块吧?”

  巴巴兔道:“没有啊,我只是把已经结疤的瘢痕划破,让血重新流出来而已。不这样,尹仄神不肯为你治病的。”

  发音非常怪异,卓木强巴道:“因这神?是,是什么东西?”此刻他已经感到背上的痒感越来越明显,阵阵咬痛,像是被无数蚂蚁在叮咬。

  “啊,我们库库尔族要是被叮咬,或是得了普通疾病,都是靠尹仄神来治病的,它们是丛林里的好医生。你想看看吗?”

  “嗯,至少我因该对解除我病痛的医生表示感谢。”卓木强巴说完,巴巴兔将一个陶罐递到卓木强巴眼前,让他能够看见。

  “这!这就是尹仄神?”陶罐里进进出出的,果然全是蚂蚁,黑色的约一厘米大小的蚂蚁,爬行速度非常迅速,卓木强巴呆了片刻,问道:“那它们现在在我背上做什么呢?”

  巴巴兔浮出狡猾的微笑,道:“它们呀,现在正在吃你的血。然后呢,它们可以分泌出一种激素,中和你伤口周围的毒素,那种物质呢,可以进入你的血液循环,清除你全身的垃圾,并修复被破坏的细胞。”

  卓木强巴怀疑道:“有这么神奇?”

  巴巴兔一本正经道:“当然啦,我们库库尔族,几千年来,一直在尹仄神的庇护下,没有大的灾病。好了,看来治疗得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待会儿给你拿玉米粥和蜂蜜来,这么久没进食,再强壮的人也顶不住呢。”

  当巴巴兔走出门帘,远处木制坛上坐着无聊发呆的张立和岳阳,发出了他们的第一百零七次哀叹“哎,没天理啊!”“啊,太黑暗啦!”“为什么我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早知道,当初就该让那蜜蜂多叮几口啊!”

  [库库尔族]

  当两人第一次到库库尔族的领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片比普通丛林稍高的丘地,整个地方依然被丛林所覆盖,但在最高的祭坛处却能看到周围几片小丛林的全貌和蜿蜒的河流。在葱树的掩映之中有百余间木板和棕榈叶搭建的房屋,有祭坛,有宗教拜堂,有神龛,椭圆尖顶屋,v字型尖顶屋,一切部落文明所需要的建筑一应俱全。而更让两人意料不到的,自然是部落里的女性全都坦胸露乳,而且无比自然,丝毫没有羞涩或掩饰的意味。岳阳和张立刚看到几名少女顶着陶罐从溪边取水归来,这边又有几名妇女顶着衣物食品走向河边,一路有说有笑,和城里那些穿着衣服谈天说地的女孩子一样的表情和动作,只是,她们没有穿衣服!两名热血青年见识浅薄,不争气的看得血脉贲张,张立更是差点流鼻血,特别是当他们看到族里最秀丽的巴巴兔姑娘竟然亲自照顾卓木强巴,一天到头朝那小木屋里跑,一进去就是数小时不出来。两人激愤得,连杀了卓木强巴的心都有了。

  照理说卓木强巴长得没有他们年轻,而且,好像相貌也不及他们帅,百思不得其解的二人,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强巴少爷,对女性……不,是对所有雌性动物,有着近乎神迹的吸引力,杀伤范围从八岁到八十岁。正是那种天生魔力,才让与他同行的,两位拥有大好前途的理想青年,频频得不到适龄姑娘的垂青。”“这个推断是完全错不了的,那天不是有只青蛙死死的占据了强巴少爷的头部吗,看起来,几乎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那是一只母青蛙。”有了这样的结论,两人的心里总算稍微平衡一点了,他们还不曾知道,这看似荒谬的结论,事后竟然如预言一般精准。

  “他醒了,你们去看看他吧。”巴巴兔莞尔一笑,捧着罐子从魂不守舍的两人旁边经过。

  “强巴少爷,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可是,我们现在连我们在上面方向都还没搞清楚。”

  “是啊,而且听卷尾猴-三说,游击队在库库尔族领地周边设下了埋伏,看来等我们一出去,就对付我们呢。”

  “巴桑?巴桑大哥已经好了,但是他好像和这里的祭师比较谈得拢,昨天下午就一直在神庙那边。”

  “喂,强巴少爷,巴巴兔一直都守在你身边,你们俩人……”

  “你们两个小子——我刚刚醒过来,现在连我自己在哪里都还没弄清楚,难道你们不知道病人需要多休息吗?让我多清静一下行不行?”

  “不行!”“强巴少爷,这里的土著姑娘,又热情又奔放,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你可要遵守道德情操哦,可不要做出什么让敏敏小姐伤心的事情。”

  “你……你们,你们这两个家伙……出去!这是命令!”

  “强巴少爷,千万不要生气,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啊。”“是啊是啊。”

  ……

  夜里,巴巴兔果然在祭坛上找到了仰望星空的巴桑,他斜卧在观天祭旁,得到大祭师的准许,巴桑是唯一一名被允许登上祭坛观星的外族人。说是祭坛,其实就是一个比其余地方稍高的大土堆,库库尔族人用巨大的木料在土堆上搭建了一个梯形平台,平台上有两个吊塔似的木架,中间牵引着一个空心圆盘,圆盘正中则是类似十字架的木条,木条与圆盘能相互旋转移动,每逢族里的圣日,大祭师总是一个人利用这个奇异的装置观察天上的星辰。

  巴巴兔虽然不知道巴桑同大祭师谈了些什么,但是大祭师表示认同的人总是得到库库尔族人尊重的,她礼貌道:“巴桑先生。”

  “唔。”巴桑淡淡的答道:“已经五天了啊。”他那高傲的表情下有着淡淡的忧伤,他的眼中有着十分复杂的神情,好像是十分的矛盾,又或许背负着沉重的压力,至少,此刻巴巴兔的感觉是这样的。巴桑言语中颇有些无奈:“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想平安的穿越原始丛林,充其量考虑到要适应严酷的环境和抗拒危险的动物,根本没有考虑会和游击队和毒贩子爆发直接的冲突。冥冥中好像有一支无形的手左右着我们的行程,如今,就连老天也要来考验我们吗?”

  巴巴兔道:“大祭师说过了,这次是伟大而无所不能的查亚克愤怒了,它要惩罚破坏这个世界的人。不过我不是很明白,巴桑先生,你能把大祭师那些神明化的语言用当今的科学知识做一个解释吗?毕竟你所说的,和大祭师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