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在陷害她(第4/14页)

“是的。”

“在你儿子失踪的状况下,你能应付那份工作吗?”

“是的。我能够应付。事实上,我觉得集中精力做那份工作是我唯一能够保持清醒的方法。”

“那么就是说你儿子失踪后,你经常去那栋空房子?”

“是的。”

“你去那里看马修吗?”

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疯了吗?”她抗议道。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觉得是我绑架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将他藏在那间储物室?”

“桑,坐下。”查理·肖尔坚定地说。

“莫兰德小姐,正如你多次提到的那样,那是一栋很大的市内的公寓。你为什么说是我们认为你将马修藏在那间储物室里?”

“因为你们就是这么认为,”桑大声说,“你们在暗示我,说我偷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把他带到那栋房子,还把他藏在那儿。你们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为什么不去找出谁伪造的那些照片?它们弄得好像是我从婴儿车里带走马修似的。你们难道不认为这是找到我儿子的关键吗?”

迪恩警探回应她说:“莫兰德小姐,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非常仔细地检查过那些照片了。它们并非如你说的是‘伪造’的。那些照片并没被改动过。”

无论怎么努力她都没办法止住自己的眼泪,这样的压力让她十分痛苦。“那就是有人在假扮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桑大声说,“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巴特莱·朗奇恨我。从我开办自己的公司那天起,我就抢他的生意。他是个好色之徒。我为他工作的时候他就经常来骚扰我。他是个下流坯子,无法容忍别人拒绝他。这是他恨我的另一个原因。”

看不出柯林斯和迪恩的情绪。然后,桑捂住自己泪眼婆娑的脸,这么长时间的质问让她非常痛苦,她希望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珍妮弗说:“莫兰德小姐,你说的是个新情况。你从来没说过巴特莱·朗奇对你进行过性骚扰。”

“我没有说,是因为我当时觉得并没有那么重要。对案情没什么帮助。”

“桑,自你父母亡故后,你会经常昏厥、丧失记忆吗?”柯林斯问。现在,他的声音变得关切和体贴。

桑拭干泪水,现在他至少没那样针对她了。“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年,”她说,“然后我头脑清醒,并意识到这对特德太不公平。我整日以泪洗面,窝在床上。他只有忍受这一切,晚上也不能出去,只能留下来陪我,他本来应该出去参加客户举行的活动、开幕式,出席颁奖典礼。经营公关公司的人肯定得参加这些活动。”

“你当初决定离开他的时候就马上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吗?”

“我知道他会很担心我,去说服我不要这么做。我在周围找了一个小公寓。我父母没什么财产,但买了保险,一共五万美金,那笔保险金让我可以安心地开始。我还借了小额贷款。”

“当你最终告诉你丈夫,你打算离开,跟他离婚的时候,他什么反应?”

“当时他必须去加利福尼亚参加梅丽莎·杨新电影的首映礼。他打算请个护士陪我。这时候我告诉他,我永远感谢他,但我不能再成为他的负担,从他的角度考虑,我们的婚姻完全是由于他的善良行为促成的。但是现在我知道我能够一个人应付,能够还他正常的生活。我告诉他我决定搬出去。他还帮我安顿下来,真是好心。”

至少在问及与特德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们没有指责我,她想。

“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怀上马修的?”

“父母死后,好几个月没来例假。医生说我在极度有压力的情况下,这是正常的。但是后来我的例假就不正常了。所以我离开特德几个月后才意识到已经怀了马修。”

“你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是什么反应?”迪恩问。

“先是震惊,然后非常开心。”

“你当时已经从银行得到贷款,开创自己的事业了吗?”柯林斯问。

“我知道会很难,但这并没有困扰我。当然,我跟特德说了,但我跟他说,我不会要他付抚养费。”

“为什么不要?他是孩子的父亲,不是吗?”

“他当然是的。”桑激动地说。

“他有一家很赚钱的公关公司,”迪恩指出,“难道你真的没打算告诉他,你不想他跟你的孩子有任何关系吗?”

“他是我们的孩子,”桑说,“特德坚持要求,在我的业务上轨道之前由他支付雇用保姆的费用。如果我不需要他的资助,他就会将这笔钱存入马修的信托基金。”

“你说得倒是挺乐观的,莫兰德小姐,”珍妮弗不无讽刺地说,“马修的父亲不会担心你完全把孩子交给保姆吗?事实上,在你将越来越多的时间投入到你的事业中去的时候,难道他没有表明他愿意接管马修的全部抚养权吗?”

“不是这样的,”桑大喊,“马修是我的命根子。开始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兼职秘书,要是有客户在办公室,保姆格雷琴就会把马修带到公园去。如果我出去赴约,她又会把马修带回办公室。看看我从他出生到失踪这段时间的记事本。我几乎每晚跟他在一块。我不想出去。我当时非常爱他。”

“你当时非常爱他,”迪恩厉声说,“那么你是认为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他今早在叫我妈妈。”

两位警探无法掩饰他们的惊讶。“他今早叫你妈妈?”比利问。

“我是说今天清晨,我仿佛听到他的声音了。”

“桑,我们该走了。”查理·肖尔说,他显然慌了。“询问结束了。”

“不。我要解释。昨天晚上我见到艾登神甫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友善。我知道现在连埃尔维拉和威利都相信我就是中央公园照片中的那人。但是艾登神甫的平和,让我整个晚上都很平静。我今天早上刚一醒来就清楚地听见马修的声音,好像他就在房间里,我知道他还活着。”

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推翻在地。“他还活着,”她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不去找我的儿子?为什么不相信我?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我。你们觉得我疯了。你们才是瞎子、蠢货。”桑的声音歇斯底里,她尖叫:“‘盲莫过于有目而不视者’。假如你们不知道的话,这是《圣经》中《耶利米书》里的话。这是两年前你们两个不听我对巴特莱·朗奇的指控的时候我查到的。”

桑转向查理·肖尔。“我被捕了吗?”她问,“如果没有的话,让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鬼地方。”


埃尔维拉打电话到桑的办公室,从约什那里获悉,查理·肖尔带她去警局录口供了。然后约什又跟她说了桑订购的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单程机票和从供货商那里订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