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女佣(第2/4页)



  “噢,帮帮忙,只要没有菠萝,什么样的松饼都可以。”我装出一脸苦笑。

  这句话使得所有的女孩都笑了起来。我呷了一口咖啡,说:“很高兴你们今天能够来这里。”

  “刚才,我顺便在总服务台那里问了一下,”伊莎贝尔朝我灿烂地笑了一下,“想知道我的房间安排好了没有……”

  “我今天早上已经和达伦先生联系过了,”我说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就等着把钥匙交给你。”

  “好极了。”她双手合拢,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对此,我心领神会——很显然,我今天晚上会有约会,极为热烈的约会。

  “这儿真美。”泰拉似乎没有听见我和伊莎贝尔之间的对话,她那双躲在黑色墨镜后的眼睛望着海天相接的远方。在她的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偶尔地,微风吹动着她那头金褐色的秀发。

  “吃过早饭,你可以再多留一会儿吗?”我决定进入正题了。

  她那双藏在黑色墨镜后的眼睛转向了我,脸上仍旧是毫无表情,“有事吗?”

  “我想问清一些事。伊莎贝尔可能和你说过我约你们的原因。”

  她的那双藏在黑色墨镜后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昨天下午不是已经和达伦先生问清楚了吗?”

  我点了点头,“不过,他还会一次又一次地问你的,林赛先生也会再找你谈的。他们有他们的安排,我有我的安排。”

  她马上反问道:“哦,那你的安排是什么样的,黑勒先生?”

  坐在一旁的伊莎贝尔正在用手抚平被微风吹起的金发,听到这话,她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轻轻地碰了碰泰拉的手腕,“别对内特这样,他是为了帮你。”

  “伊莎贝尔说得很对。不过呢,我不是律师,只是一名侦探,我的职责是认真核对每一个可能提供事实的细节,这样,就能为律师的辩词提供可靠的证供。”

  泰拉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身子,声音依旧十分低沉,就和远处隐约可闻的海浪声一样。“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事是和汤米,还有妈妈有关……”

  就在昨天下午,她对达伦说过同样的话。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要知道,这个案子从一开始,一直到最后为止,都和你有关系。泰拉……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内特或内森,你觉得怎么样?”

  她什么也没说,那张椭圆形的脸紧紧地绷着,和那副黑色的墨镜一样深不可测。伊莎贝尔看上去有些不安。比翠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像她刚才所说的,她只是一个随从。

  泰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黑勒先生……内特,我想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不想再次出庭作证,再一次当众讲我的遭遇。我想,你和达伦先生是不会要我这么做的。”

  “呃——这恐怕不太可能,因为只有你出庭,才能让陪审团明白你丈夫为什么做了那样一件事。你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她微微向前靠了靠,那副黑色的墨镜突然显得有些阴气沉沉的。“难道阿拉莫纳案还不够吗?想想看,有多少妇女不向警察局报告她们被侵犯了,因为她们害怕可怖的社会舆论和法庭上的巨大压力。我正是觉得自己有责任站出来,就是为了保护其他的妇女……”

  伊莎贝尔又拍了拍她的手,“你做得很对,泰拉。”

  泰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其他的妇女再经历我所遭受的一切……那些畜生……在我看来,仅仅把那帮家伙关到监狱还远远不够——可现在连这一点都没办到,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的调查也许能为你讨还公道。”

  她猛地一下子抬起了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我是说,如果我能够收集到足够的证据,那么,那些侵害你的人就可能会被关起来了。”

  她发出了短促的笑声,那笑声里有几分嘲弄的味道,“噢,好极了!刚刚结束,我又要再次出庭!我想知道,这样的一场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能有谁体会得到我的感受呢?那些旁观者根本体会不到受害人和他们的亲人所承受的压力。”

  “我们不是到这来了吗?”

  “我想你们来这儿只是为了钱!”她毫不客气地抢白道。

  “泰拉!”伊莎贝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我知道,我知道,”她叹了一口气,声音又缓和了下来,“你的内特来这儿只是为了帮忙。好吧,如果只要我再一次出庭作证,再一次讲述那个可怕的夜晚……”她又叹了一口气,“只要这么做能帮助我的家人……能帮助其他有过这样经历的女孩子,我还会这么做的。”

  我本来想说明一下,她再次出庭只可能救她的妈妈和丈夫脱离火坑,不过,既然她已经答应和我合作了,我就决定让她继续保持着那份高贵的“济世感”。

  “好的,”我说道,“我昨天晚上又仔细看了……”我拿出记事本,翻到我要找的那一页,“法庭记录和你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里的证词。不过,你先得记住,我问的问题只是原告律师可能提出的。”

  “开始吧,黑勒先生。”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内特。”

  “按正常情况来讲,”我说道,“证人的记忆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几何级数的速度递减。不过,从你的证词来看,你对那天晚上遭遇的不幸事件却是越记越清楚了。”

  她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看不出她究竟是想叹气呢,还是想笑笑,结果,她什么都没做,“对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越来越清楚?我想你是指我当天夜里和第二天早上所做的证词吧?”

  “是的,”我回答道,“在出事后的几个小时之后,吉登警官、福特德警官,还有迈克因托斯警官以及其他几名警官曾向你询问过有关情况。此外,你还和医院的弗希特护士、曼斯医生讲过……”

  她打断了我的话,“是的,可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是这样的,你和这些警察以及护士说过,你根本无法指认罪犯,因为当时周围太黑了。不过,你又说你可能凭声音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