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页)

“天宝神父,你能读懂这上面的内容吗?”约翰问道。

天宝接过那两张纸,扫视了一眼上面的字,实质上并不能说准确切的意思,但基本的意思还是能看明白的,“是的,神父。”

这个圆滚滚的男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就是那个激励了全世界的天主教徒的微笑,新闻界开始喜欢称他为约翰爸爸,教皇非常得意这个称呼。在庇护十二世卧床不起的几年当中,教皇宫殿的窗户一直笼罩在黑暗中,窗帘从来没有拉开过,具有象征性的悼念意味。现在百叶窗是敞开的,意大利的阳光穿透进去,对于所以进入圣彼得广场的人都是一个信号,梵蒂冈红衣主教正在致力于他的复兴计划。

“如果你能看懂,坐在窗户旁边的位置,撰写一份意大利文翻译稿,”约翰说,“每页写出一页翻译,分别进行,就像原文一样。”

天宝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翻译,确保他的两张翻译稿都准确无误。原文很明显是个女人的手笔,葡萄牙语也是那种旧式的风格,更多用于上个世纪之交。语言就像一个民族和文化一样,容易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有所变化,但是他受到过非常广泛的训练,因而这个翻译任务显得相对非常简单。

在他工作时,约翰并没有太多地关注他,只是同他的秘书安静地交谈着。翻译完了,他把翻译好的东西拿给教皇看,当约翰读第一张纸的时候,他观察着他的反应,什么表情也没有;然后教皇开始读第二张纸,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走过。

“这同我的教皇职位没有关系。”约翰声音柔和地说。

鉴于那页纸上所写的内容,他认为这种评论太奇怪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教皇静静地坐了几分钟,天宝也没有挪动位置。这个教皇,在圣彼得教堂的宝座上刚刚做了九个月,已经深刻地改变了天主教世界。天宝来到罗马的一个原因就是希望投入到这场变革中,这个世界已经做好准备迎接那些不同的事情了,而且上帝也似乎在辅佐着他们。

约翰用圆乎乎的手指捂住嘴,在椅子里轻轻地摇晃着,“天宝神父,我希望你向你的教皇和上帝发誓,永远不要泄漏你刚刚看到的任何内容。”

天宝明白这个誓约的重要性,“我保证,圣父。”

约翰用那双带有粘液分泌物的眼睛凝视着他,这眼神似乎刺穿了他的灵魂,一股冷气袭上了他的脊梁骨,他想要在椅子上晃动,但是自己战胜了这个欲望。

教皇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请放心,”约翰几乎对他耳语道,“我会尽自己所能实现圣母玛丽亚的愿望。”

“我再也没有跟约翰二十三世说过话。”天宝说。

“其他教皇也没有联系过你吗?”凯特丽娜问道。

天宝摇了摇头,“直到今天我才说,我向约翰发过誓,就一定会信守承诺,直到三个月之前。”

“你给教皇寄去了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

“不知道细节。”

“也许克莱门特不想让你知道。”

“如果他不想的话,他就不会派我来了。”

天宝示意了一下凯特丽娜,“他也会让她知道吗?”

“我想是的。”米切纳说。

天宝用一种严厉的眼神打量着他,“我想不是吧,神父,我寄去的东西只有克莱门特和我自己知道。”

“你说约翰二十三世再也没有跟你说过话,你有没有试图同他联系呢?”米切纳问道。

天宝摇了摇头,“就在几天之后,约翰就召集了梵蒂冈二次会议,我还记得会议上的声明,我想那是他的反应。”

“你愿意解释一下吗?”

老人家又摇了摇头,“真的不想。”

米切纳喝完了啤酒,还想再喝一杯,但是他知道最好适可而止了。他研究了周围人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们当中的哪个人对他正在做的事情感兴趣,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约翰二十三世公布第三个秘密的情形如何?”

天宝绷紧了脸上的肌肉,“情况如何?”

米切纳的唐突无礼让他感到烦躁不安,“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圣母玛丽亚的话。”

“众所周知,教会篡改了这个事实。”

“你是不是想说圣父欺骗了整个世界?”米切纳问道。

天宝没有马上回答,“我不知道我要暗示什么,圣母玛丽亚在地球上出现了很多次,你认为我们最终会得到那些信息。”

“什么信息?过去的几个月我一直在研究两千年以来圣母在地球上的出现,每次出现似乎都是一个独特的经历。”

“那么,你研究得不够仔细,”天宝说,“我也用了好几年的时间阅读那些材料,每个记录中,都有来自上天的旨意,告诉我们要按照上帝的意思去做。圣母是上天的信使,她给我们提供了指导和智慧,我们却愚蠢地轻视了她。在现代社会,那个错误是在拉-萨勒特开始的。”

米切纳了解圣母在拉-萨勒特出现的每个细节,那是阿尔卑斯山上的一个小村庄。在一八四六年,两个牧羊的孩子,一个是男孩,叫做马克西姆,另一个是女孩,叫做梅兰妮,据记录他们也看到了圣母的影像。这个事件在许多方面都跟法蒂玛相似--乡村的场景,从天上蜿蜒而下的一道灯光,一个女人的影像同他们讲话。

“根据我的回忆,”米切纳说,“这两个孩子获知了秘密,而且最后还记录下来了,原文又呈献给了庇护四世。目击者们后来出版了他们自己记载的版本,针对他们的文稿,有人指控说粉饰的成分太多。整个事件被渲染成了一种丑闻。”

“你是不是说,在拉-萨勒特和法蒂玛之间有一定的联系?”凯特丽娜问道。

一种焦躁的神情袭上了天宝的脸,“我什么也没说,米切纳到过档案馆,他查明了什么联系吗?”

“我研究了圣母在拉-萨勒特出现的情形,”米切纳说,“庇护四世阅读任何一个秘密的时候,都没有做出任何评论,然而,他永远不允许公开这些秘密。尽管原文在庇护四世的禁书目录中有索引,那些文件现在不在档案馆里。”

“我搜寻一九六○年拉-萨勒特的秘密,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这些秘密还是有线索可循的。”

他完全了解天宝的意思,“我阅读了目击者的记载,他们是亲眼看着梅兰妮写下那个秘密的,她还问如何拼写无谬误性地、污秽的、反基督这几个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天宝点了点头。

“甚至庇护四世本人也提供了几个线索,读过马克西姆所记录的内容后,他说:'这是一个小孩子的坦诚和质朴。'但是读完梅兰妮的记载后,他大声喊叫着说:'公开的不虔诚和冷漠不关心相比,我更害怕后者。人们认为教会是好战的,这不无道理,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她的领导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