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页)

一九一七年,圣母玛丽亚现身给三个农民的孩子,这个地方叫做考瓦-达-伊里,位于葡萄牙的法蒂玛村附近。亚芹塔·玛多和弗朗西斯科·玛多是兄妹俩,一个七岁,一个九岁,露西亚·多斯·桑托斯是他们的表姐,当时是十岁。从五月到十月之间,上帝之母出现了六次,总是在每个月的十三日,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在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人来到了现场,亲眼看到太阳滑过天空,这是天上的一个象征,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事隔十多年以后,教会才认可了圣母真正出现过这件事,认为是值得信赖的,但是那两个年龄较小的目击者却没能活着看到这个认可,亚芹塔和弗朗西斯科在圣母最后出现的三十个月之内,先后死于流感。露西亚活到了很大年岁,最近才故去,但是她的一生都献给了上帝,她成了修道院里的一个修女。圣母甚至预言了这些事情的发生,因为她说,我很快就会把亚芹塔和弗朗西斯科带走,至于你,露西亚,将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耶稣希望你能够让我家喻户晓,被众人喜爱。

圣母是在七月份来访的时候,把她的三个秘密透露给年轻的目击者的,露西亚在圣母出现的几年后,已经把前两个秘密揭示给大家了,甚至在传记中也有记载,这个传记是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期出版的。只有亚芹塔和露西亚真正听到了圣母说出的第三个秘密,不知道什么原因,圣母没有直接告知弗朗西斯科,但是露西亚得到许可,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尽管当地的主教急切地催促他们,但是这三个孩子都一一拒绝。亚芹塔和弗朗西斯科把这个秘密带进了坟墓里面,尽管在一九一七年十月的一次采访中,弗朗西斯科告诉采访者,这第三个秘密“是为了灵魂的好处的,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许多人会非常伤心的。”

露西亚就成了这个秘密的最后守护者。

尽管她的健康状况非常好,在一九四三年,反复发作的胸膜炎似乎招致了她的厄运。她当地的主教,是一个叫做达·西尔瓦的人,要求她把第三个秘密写下来,并密封在一个信封里。开始她拒绝了,但是在一九四四年一月,圣母出现在图伊的修道院里,在她面前说,上帝的愿望是希望她能够把最后的秘密讲出来。

露西亚把秘密写下来,并密封在信封里,当被问及什么时候才可以公开揭示这个秘密的时候,她只是回答说,在一九六○年。这个信封被送往达·西尔瓦的一个主教那里,并放进一个更大的信封内,用蜡封上,安置在主教辖区的一个保险箱里,这个秘密在那里一呆就是三十年。

一九五七年,梵蒂冈教廷要求把修女露西亚写作的所有东西都送往罗马,包括第三个秘密。这些东西都送到以后,庇护十二世教皇把那个装有第三个秘密的信封放在一个木头盒子里,上面有这样的题字,SECRETUMSANCTIOFFICIO,意思是宗教法庭的秘密。这个盒子在教皇的桌子上放了两年的时间,庇护十二世从来没有读过里面的内容。

一九五九年八月,盒子最终被打开,同时启封了两个信封,当时还是用蜡封着的,然后被送往教皇约翰二十三世那里。一九六○年二月,梵蒂冈法庭发布了一个简短的声明,宣布说法蒂玛的第三个秘密仍然保持密封的状态。没有给出其他的解释。在教皇的命令下,露西亚修女的手写稿又被放回到木头盒子里,安放在维沙华档案馆。除了教皇之外,谁也不能接近,自从约翰二十三世以来,每个教皇都冒着胆子进去了,并打开了盒子,但是哪个教皇也没有公开透露其中的秘密。

直到约翰·保罗二世。

一九八一年,暗杀者的子弹差一点就射中了他,他得出结论说,一定有一只母亲般慈爱的手引导了这颗子弹的路径。十九年之后,为了向圣母玛丽亚表示感激,他命令揭示出第三个秘密。为了制止那些无谓的争论,在揭示这个秘密的同时,他还命令出版了一篇四十页的学术论文,为了解释圣母复杂的隐喻。露西亚修女真正手稿的照片也出版了,新闻媒体对此大肆报道了一段时间,很快这个事件就再也无人问津了。

各种猜测都不攻自破。

从那之后几乎没有谁提到过这个事情。

只有克莱门特仍然困惑不解。

米切纳进入档案馆,从那些夜晚守卫的人员身边走过,他们只是对他草草地点了点头。远处幽暗的阅览室笼罩在黑暗当中,另一边投射来昏黄的灯光,因为维沙华的铁栅是开着的。

莫里斯·恩格维红衣主教站在外面,他的手臂在猩红色的法衣下面交叉着,他是一个屁股很窄的男人,一张饱经风霜的古铜色的脸说明了他曾经有过的艰辛生活。他的头发像金属丝一样,但是很稀薄,是那种灰白的颜色,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勾画出眼睛的轮廓,给人一种感觉好像他永远处在焦虑担忧中。尽管只有六十二岁,他却已经是内罗毕(肯尼亚首都)的一个大主教了,是非洲红衣主教的领袖人物。他不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主教,被赋予一个名誉教区,他是一个辛勤工作的高级教士,他积极活跃地投身到工作中,在亚沙哈拉地区管理着最大的一部分天主教人口。

克莱门特命令他为了天主教教育,来到罗马监督天主教训导部,他同那个教区的日常交流才告了一个段落。就这样,恩格维参与到了天主教育的方方面面中,同那些主教和牧师一起,冲到了最前线,他们密切合作,确保天主教学校、大学和神学院同罗马教皇的观点达成一致。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的职位都是具有某种对抗性的,在意大利之外受到人们的憎恨,但是梵蒂冈二次会议的复兴精神改变了这种敌对性,人们开始喜欢莫里斯·恩格维了,在确保同教皇一致性的同时他还试图削弱紧张的气氛。

克莱门特任命恩格维是基于两个方面考虑的,一是他的精神饱满的工作道德,二是他那种乐善好施的个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希望更多的人能够认识这个杰出的红衣主教。六个月以前,克莱门特又给他增加了一个头衔--罗马教皇财政官,这就意味着在克莱门特死后的两个星期内,他可以掌管教皇的职责,直到依据教规的选举产生新的教皇。这个职责是临时性的,而且主要是仪式上的,但这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命,因为他确保在下一个教皇选举会议上,恩格维将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米切纳和克莱门特好几次都讨论到下一任教皇的话题,如果借鉴历史的话,教皇的理想人选应该是一个没有争议的人物,精通多国语言,具备中世纪法庭的经验,最好是一个不太强大的国家的大主教。在罗马这三年卓有成效的工作业绩,使得莫里斯·恩格维现在具备所有这些品质,现在,第三世界国家的红衣主教们一遍又一遍地提出同样的问题。现在是否应该选举一位有色人种的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