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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理沙子发现事实后似乎受了伤。哲朗做好了心理准备,大概得在尴尬的气氛下生活好一阵子了。他认为,等到理沙子肚子里的孩子变大,她心里应该也会产生为人母的真实感受,只要忍耐到那时候就好了。

但是事情发展却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四天后,当他结束通宵的采访回到家时,看见理沙子一脸憔悴地躺在床上。他问道:“你怎么了?”她依旧背对着他答道:“我拿掉孩子了。”

哲朗茫然伫立。他心想,应该是我听错了,或是她在开玩笑。但是从她周遭的气氛来看,他既没听错,她也没在开玩笑。

他陷入半疯狂状态,怒气冲冲地逼问她:“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知会我一声,就做了那种事?!你这个混账!你究竟在想什么?”他明知她的身心严重受创,却忍不住对她咆哮,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从此之后,两人就分床睡了。

哲朗在想,自己是否有错?但是,“那么该怎么办才好”的心情也依然存在。难道一切都该让她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做吗?这就是尊重彼此吗?

弄到最后,哲朗觉得自己说不定和想法古板的老头是同类,陷入了强烈的自我厌恶当中。口头上说希望妻子自立,内心却强力反对。会不会只有自己没意识到这一点呢?

哲朗觉得理沙子之所以想要保护美月,是因为她知道身为女人要在社会上生存的辛苦,所以希望没有能重新走上崭新人生。她说的“好朋友”三个字还在哲朗的耳畔萦绕。从前理沙子和女记者之间的友情被男人的自私破坏了。说不定她认为,女人的友情被看轻了。

那名女记者后来下落不明。她只寄了两份信给理沙子,就此音讯全无,至今已经过了一年多。理沙子一直受此折磨。

所以,她不想再次失去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