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你知道得太多了(第2/4页)

就有那么巧,刚出医院,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面前。前排车窗摇下之后,一个出租车司机探出了脑袋,问:“去哪里?”

一看到这个出租车司机,我的脑袋顿时就疼了。他就是早些时候送钱翔来医院就医的那个出租车司机。我还期盼着这家伙的记忆力千万不要太好,他每天要接送那么多顾客,说不定已经忘记了曾经做过钱翔的生意。

可这时出租车司机已经得意洋洋地对我们说:“早一些的时候,我把这位醉酒的先生送到医院里来,就寻思着他要输两个小时左右的药水,所以现在就赶了过来,正好又做到了他的生意。哈哈,要干好出租车司机这一行,也是有点学问的。”

我不禁仰天长叹,暗暗在心里说道:“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3

真是糟糕透顶,这个出租车司机竟然能够证明钱翔来过我们医院,现在我们又正好遇到了他的车,他又能证明是我和林青儿送走了钱翔。如果日后钱翔投诉,在报纸上登一个寻目击证人的启事,绝对会葬送掉我们的前途。

林青儿也吓坏了,她不知所措地轻声问我:“李炜,现在怎么办?”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司机就催促着我们:“快上车吧,去哪里?”

我赶紧将林青儿推到了一边,轻声说:“我一个人送他,你回医院去。”然后我朝她眨了眨眼睛,再转过头来对司机说:“去海峡路十八号。”

海峡路十八号,是我租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带院子的小平房,我曾与林青儿多次在小平房里幽会。

我们必须解决掉所有的麻烦,除了钱翔,还有这个出租车司机。如果林青儿够聪明,她一定会知道我的用意。如果她不明白,我也会在出租车上以手机短信的方式提醒她该怎么做。

按照我的想法,她应该在得知目的地后,立刻回医院叫上宋枕与刘默,另外打一辆出租车,也赶到海峡路,和我一起解决掉麻烦。

我把钱翔扶上了车,车驶出一百多米后,便拿出了手机。这时林青儿已经发来了一条短信:我已经和宋枕、刘默出了医院,正在等出租车,马上就去海峡路。

呵呵,和我地下恋了这么久,林青儿果然变聪明了。

车又开了几分钟,出租车司机突然停下了车,转过头来,对我说:“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我不能送你们去海峡路十八号。”

“为什么?”我气急败坏地问。

司机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说:“是这样的,我的出租车今天才装上了一台车载GPS定位器,我老婆也在开夜班出租车,她能够通过定位器随时知道我在什么位置。”

“那又怎样?”我有些不解。

司机欲言又止地答道:“我有个婚外情人,就住在海峡路。虽然听说她已经搬家了,但如果我老婆发现我的车停在海峡路,一定会以为我又去和情人幽会了……”

这都什么事!宋枕、刘默和林青儿都正朝海峡路赶,司机却要临阵脱逃,这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好事?于是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要是不送我到海峡路,我就投诉你拒载。”

司机思索片刻,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话筒说:“老婆,我要送一位客人去海峡路。是真的,没骗你。要是你不信,我可以让这位客人给你说一声,让他帮我作证。”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想让我和她老婆说句话,证明他没去找情人。这个忙,我是乐意帮的。

我正准备接过电话,却听到司机又对他老婆说了一句话:“这位客人不是我找来帮忙撒谎的!人家是某某医院的急诊室医生,我刚才看了他的胸牌,他姓李。李医生现在要送一个喝醉酒的病人去海峡路十八号,人家是有身份的人,哪会为一个开出租的司机撒谎?”

听了这句话,我差点气晕在座位上。我本来是准备到了海峡路十八号,就和三个同伴一起杀死这个出租车司机。可现在司机竟然给他老婆说了我的身份,还提到了醉酒的病人,这还让我怎么杀人?

唉,我不禁又叹了口气,心想,现在你老婆也知道得太多了。

4

麻烦变得越来越大了。

我本来想,只要在海峡路十八号杀死司机,再把昏迷的钱翔弄到郊外偏僻之处,就能脱身事外。可现在又多了个司机的老婆,难道我必须要把她也骗到海峡路干掉吗?

坐在出租车后排的座位上,我思考着怎么才能把司机的老婆也骗到海峡路来。这时,钱翔那沉甸甸的身体靠到了我身侧,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咯到了我的胳膊,那是他放在西装内袋里的钱包。

刹那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对司机说:“对了,你早些时候送这位病人来医院时,他是喝醉了的,他的车费是怎么给你的?”

司机嘿嘿笑了一声后,说:“我从他的西装内袋里取出了钱包,抽出了车费。”他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立刻解释道,“我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司机,绝对不会多拿他一分钱的。出门时我老婆给了我两百块的零钱,里程表上又有我跑了多少公里业务的记录,加在一起正好就是我现在身上所有现金的数量。”

我阴险地一笑,问:“你老婆出门时,真给了你两百块吗?这位病人在医院里曾经醒过一次,他说他的钱包里正好少了两百块钱呢。”

司机急了,他怒吼道:“我可以马上把我老婆叫到海峡路来对质。你直接问她出门时给了我多少零钱,到时候我不会说一句话,我们绝对没有串通撒谎的机会。”

我耸耸肩膀,说道:“好吧,你现在就通知你老婆去海峡路十八号吧。”

而这时,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有一条短消息进来了,是林青儿发来的。“真糟糕,这么晚了,医院外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我们来不了啦。”

我懵了,杀死出租车司机两口子,这么有难度的事,难道将由我一个人独力完成吗?

好在我是个医生,在家里存有一瓶三唑仑强力麻醉剂。到时候只要将三唑仑溶化在饮料里,假意让司机两口子喝水,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

5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海峡路十八号门前。

我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帮我把这病人弄下车去,他实在是太沉了。”司机笑着搭了把手,把钱翔扶出了车。我俩架着他,刚走进院子,我就听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李医生,你总算是回来了,欠我的两个月房租,就请你赶紧给我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