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恐怖密咒(第2/4页)

大老王老师死了,学校里专门为大老王老师召开了追悼会,追悼会上好多学生们都哭了,我二姐则是放声嚎啕,她是真的悲痛伤心,因为她失去了在这世界上真正关心着她的一个亲人。

大老王老师的离奇猝死给了我二姐致命的一击,她的神智更加恍惚了,意识也更迷乱,记忆力经常出现空白区域,浑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上学放学的途中她经常迷了路,下课后即使是听到铃声也不知道回教室去上课,一天到晚神智恍惚,处于意识弥散状态之中。

那一阵子我二姐走路都摇摇晃晃,现在我们知道那是因为她睡眠严重不足所造成的,但是别人可不这么认为,而宁肯把她的这种异常简单的归结为智力障碍,并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傻丫头。

可是,仍然有一人用不带歧视的眼光善待她,关心她,爱护她,照顾她。

这个人是我二姐的同桌,一个名叫双德惠的男孩子。

双德惠这个男孩很聪明,也很懂事,因为我二姐受凌辱时间过长,小腹处肌肉失控,小便失禁,被同学们讥笑。双德惠就用自己的零花钱从商场里来来卫生巾,偷偷的塞在我二姐的书桌里。他还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二姐经常吃不饱饭,就从家里带来馒头咸菜,趁上课没人注意的时候飞快的递给我二姐。

双德惠的体贴令我二姐非常感动,就用她那双饱受屈辱与惊吓的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双德惠,感激他的关心与怜爱,但是她不敢答应双德惠约她去看电影的邀请,怕被朱姐知道了又会挨打。

双德惠却不肯泄气,他继续一个初中小男生的热情关护着我二姐,实事求是的讲,我二姐虽然面黄肌瘦,带点神经质,而且还有遗尿的生理疾患,但却仍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双德惠喜欢她那双胆怯的眼神,他说,这双眼神就像一只可怜的小鹿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与仓惶,让他看了就忍不住的心疼。

虽然心里害怕朱姐那个恶魔对她的折磨与羞辱,但我二姐最终仍然无法抵御青春的诱惑,情不自禁的爱上了这个待她一往情深的小男生。

从那以后,我二姐就开始了她经常性的逃学,跟着双德惠去逛街,看电影,看录相,她最喜欢在电影院里让这个笨手笨脚的小男生搂着她,那样她才会感到安全,才会感受到她生命中最缺少的关爱与亲情。和这个男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变得特别聪明,特别美丽,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她就是那个掉进茅坑里的傻丫头。

但是她一直不敢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告诉双德惠,仅仅是出于恐惧的本能。

两人眷恋的时间长了,双德惠渐渐察觉出了她的异常,因为她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人,说到自己家里的情况的时候总是推说朱姐不允许她往外说,这就让双德惠感到奇怪起来,他耐着性子慢慢追问,终于从我二姐的嘴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刚刚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双德惠说什么也难以相信,因为这种事未免太反常,太离奇,有一次他送我二姐到了家附近之后,就悄悄的跟在我二姐身后上了楼,等我二姐进了屋之后,他就走过去敲门。

开门的是朱姐,一张和善温顺的脸,她问这个男生找谁。

双德惠回答:“我找何静。”

朱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狞恶起来,她用粗暴的语气回答了一句:“她不住在这儿!”就猛的把门关上了。双德惠终究不过是一个心理尚不成熟的孩子,突然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敢再敲门,就讪讪的回去了。

回到屋里,朱姐露出了她那野兽一样的恐怖面目,她查抄了我二姐的书包,从里边找到了双德惠写给我二姐的一叠情书,翻看着这些文笔稚嫩的充满了孩子气的情书,朱姐邪恶的狞笑着,用最肮脏的语言辱骂着我二姐:“臭婊子,破鞋、烂货,才这么大一点点就知道勾引男人,你们何家人不论男女没一个好东西,男的都是流氓女的都是破鞋……”恶毒的辱骂声中,拳头雨点一样的落在我二姐的头上。

肮脏的辱骂与残酷的殴打仍然无法解除朱姐心中的怨毒,她强迫我二姐跪在地上,用笔写了一封措辞粗野的绝交信。到了第二天,朱姐亲自赶到了学校,在她的监视下我二姐不得不违心的把这封信交给了双德惠。然后,她就哭着跑掉了,几天没敢回去上学。

她害怕再见到双德惠,害怕面对那个纯洁男孩的愤怒与责问。

可是朱姐却用阴森森的冷笑告诉她:“别再做梦了,烂婊子,你这个千人踩万人踏的小破鞋,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再也别想见到了他了。”

朱姐阴险的面容让我二姐不寒而栗,而她那邪恶的诅咒更是让我二姐心惊胆战,那一夜她被罚跪在我母亲的床下替朱姐洗衣服,冰冷的水浸得她的手冷砌入骨,极度的疲惫之中,她不知不觉的垂下了头,意识涣散,半睡半醒的进入了昏迷状态。

朦朦胧胧之中,有一个凄恻的惨叫声遥遥传来,清晰真切的刺激着她的耳膜,把我二姐从昏睡中惊醒,她被那惨嘶之声吓坏了,惊恐四顾,脱口叫了声:“德惠!”

高卧在床上的朱姐突然爆发出一阵恐怖的尖叫,她那吱嘎吱嘎的磨牙声在午夜时分听起来不寒而栗:“一点也没错,烂婊子!”她阴险的嘲弄声像一根针,残忍的刺入我二姐的心中:“就是你那个小破鞋,他已经遭到了报应。”

我二姐突然跳了起来,冲到了她的床前,嘶声喊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是我二姐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反抗朱姐的残暴专制,她的大胆和勇气令朱姐大为诧异,她翻身坐起来,邪恶的眼睛里闪动着残忍的光线,“啪”的一声,她突然抽了我二姐一记耳光:“烂婊子,你这是跟我说话吗?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给我脱光衣服阳台上跪着去,哼,敢冒犯我?”

二姐愤怒的望着她,突然她用力一搡,朱姐不防,哎呀一声被她推倒在地上,然后我二姐掉头冲出了家门。

朱姐狂怒的跳起来,追到门口骂了一句:“烂婊子,给你脸你不要脸,这一回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骂完这句话,她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利的怪笑,那阴森森的怪笑声,渗透着一种肮脏与邪恶的黑色力量,让我那卧床不起的母亲感受到了无由的惊悸。

母亲在极度的惊恐中听到朱姐尖声怪笑着,听到她愤怒地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臭不要脸的贱货!”她那恶毒的辱骂声让我母亲心惊胆战:“你不是不要脸愿意让男人骑吗?好,这回我就让你被人骑个痛快!哈哈哈!”那怪异而恐怖的尖笑,在房间里激荡起令人魂飞魄散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