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裁缝(8)(第2/3页)

“萧香……”陌白失声叫道。

萧香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所有的帐我们今天都可以算清楚了。”

“你……你是谁?”徐妈妈突然发现他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萧香。

萧香在笑,她突然唱起了小曲……

老富猛地抬起了头,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

徐妈妈支吾着那张肥胖的嘴,他根本无法表达此时的心情。

陌白失神了,他相信自己的扇风大耳一定是出问题了。

空悲的身子开始了巨烈的抖动。

他们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怎么会来自萧香的口中?难道薛秋秋的鬼魂又附身在萧香的身上?

三十、活着的人和死去的鬼

“你是薛秋秋。”老富突然冒出了一句,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老富知道大家都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又接着道:“我们可以是老富、徐妈妈、陌白,薛秋秋当然也可能变成萧香。”他相信自己不用多解释大家一定会明白,薛秋秋既然可以做老富、徐妈妈、陌白的脸皮,那她自然也可以做一个萧香的。

大家都明白了。

“你是为了报仇吗?”老富问道。

“是!是为了我死去的丈夫及那两位朋友!”萧香的眼睛在刹那迸发出愤怒地火花,她瞪圆了双眼,怒声说道:“当年他们看到你们被虚能大师砍杀,出于同情相助,你们却出手杀了他们!”说到此,萧香开始喘着粗气,一滴带着仇恨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每次都在腌菜中下毒,你每次都在想如何杀了我。”老富在苦笑,他知道真正的老富是死于他的手下。

“那只是一种发泄,我越那样做,你就越信任我,因为你知道我不可能真的毒死你,所以才会让你发现我下了毒。”萧香道。

萧香说得没错,老富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怀疑过她。

“你为了报仇就安排了这些事情?”徐妈妈道。

“不错,那天交换帐本的时候从老富那里知道了老太太送来一具女尸的事情,我就在想机会来了,我就要借此来进行我的计划!”萧香道。

“棺材里的尸体是薛秋秋啊!”徐妈妈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想那具尸体是萧香的。”陌白望向萧香,眼里充满了失望的目光,说道:“萧香其实早在薛秋秋死的那一天就死了,而一直活着的萧香早已变成了薛秋秋。”

“说得没错,我一直都是薛秋秋。”萧香在笑。

“你的计划应该很久了吧?”老富突然想到了那个黑色的帐本。

萧香瞟了一眼老富,笑道:“你果然聪明,那个帐本的确是我做的手脚,早在二十年前我给你准备脸皮的时候,也准备了那个帐本。”

“戏班里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陌白不相信的说道,他实在没想到当年那么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竟然会那么狠下杀手。

“不错,为了给自己的丈夫和朋友报仇,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萧香狠狠地说道。

“那封信是你写的吧?”老太太突然感到自己似乎受到了欺骗。

“其实你早就计划了这些事情?”徐妈妈问道。

萧香还在笑。

“义空和耳朵是你的帮手?”老富想到了他们。

“他们是我一手养大的帮手。”萧香道。

“耳朵的出现是你安排的,我们在裁缝店里看到的老富和萧香也是你扮装的,义贤和义静是你让义空杀的,这些闹鬼的事情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义空既然是你从小养大的帮手,他自然最了解你,所以模仿你的样子和声音也是最像的,还有富拙和楚梦君的死也是出自你的手。”老富淡淡的说道。

“一点都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萧香又笑了。

“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是因为你的丈夫和朋友都是死在这个古塔里的,所以你也要我们来这里陪葬。”

“不错,我要让你们统统死在这里!”萧香的声音在刹那间提高了八度,说完后她面带微笑慢慢地退出了这个房间,将房间的门关上了。

迷烟越来越浓了,大家感到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就好像要睡一个长觉。那不是迷烟是毒烟……

萧香和义空静静地站在水边看着耳朵从水里浮了出来。

“有人去过吗?”萧香淡淡的问道。

“没有!”耳朵肯定的回答道,但是他的心中却存满了疑问,他还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眼前的她跟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关联,耳朵相信她会告诉他真相的,因为耳朵是她养大的,他们之间有着比血缘还亲的感情。

萧香满意的露出了笑容,道:“我们可以去取那样东西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只有老富呆呆地靠在墙边。只因当年错来了这个寺庙,错认了虚能,就有了这样不幸的结局,老富不禁叹了口气。萧香死了,富拙死了,楚梦君死了……突然老富心里一惊,不对!他变成了老富,富拙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却是薛秋秋的亲生儿子,薛秋秋竟然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报仇,她又怎么会杀富拙哪?薛秋秋又怎么会知道虚能有老婆哪?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杀得了那么多人?还有那具女尸上的针眼和在裁缝店看到的老富,如果都是薛秋秋所为,她怎么会这门手艺?难道……老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嘴张得硕大,他伸着手抓向前方,用尽全身的力量喊道:“我……我知道……知道你是谁了!你……不是……薛……”

一切归于平静,已经没有人能听见老富发出的最后一句声音,包括老富自己。

尾声、死人出现的时候总会有人死

义空静静地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他身上的衣服是刚缝好的。耳朵就在隔壁的床上,他的衣服还没有做好。

银制大剪刀正上下翻飞着,无数的碎布瞬间落入地面上与尘土完好的结合在一起,没有被遗落的布片轻轻地覆在了耳朵的身上。柔弱的丝线尾随着坚毅的细针缓缓地穿插在布料与耳朵的身体之间。瞬间,耳朵的新衣服完工了……

帐本被夜晚的冷风轻轻地吹开了,正好打开了二十年前的四月初七那一页,伴着血腥的字迹,上面清清楚的记载了几个人死去的时间:

老富 戏班 四月初七 混战砍死,死时挣扎 得银零两 红线缝五官

徐妈妈 戏班 四月初七 混战砍死,死时挣扎 得银零两 红线缝五官

陌白 戏班 四月初七 混战砍死,死时挣扎 得银零两 红线缝五官

薛秋秋 戏班 四月初七 斧子砍死,死时挣扎 得银十三两红线缝五官

它笑了,轻轻地合上了那个黑色的帐本。老富、徐妈妈、陌白拿着的那个黑色帐本是它伪造的,真正的黑色帐本存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只有那个木勺才能将那个秘密地方开启,至于黑色的帐本到底存在了多少年?没有人知道,它也不知道。只是当它第一次无意中在古塔下发现黑色帐本的时候,它就感到自己完全被它给深深吸引了,它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游戏,它喜欢用人的贪欲来达到它的目的,而它只是喜欢做衣服,喜欢做一件件漂亮的新衣服,而这些新衣服全部是做给死人的,因为它才是天底下真正的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