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暴怒(第2/3页)

她有印象,蓝鸣。

那个光膀子叫蓝勇,应该就是她哥哥吧。

霍沉鱼缩回脑袋。

上次妹妹因为用力捏她手,被陈邪踹了一脚,现在她被哥哥绑架到这种荒山野岭受苦,也算扯平。

蓝鸣说完话,转身从门口经过。

霍沉鱼跟她对视了一眼,看见她眼里有一点奇怪的笑意。

笑什么?现在很狼狈么?还不是她哥哥搞的!

霍沉鱼赌气地偏过头。

蓝鸣没打招呼,直接带上头盔,骑着摩托冲下泥泞的山路。

蓝勇走回棚子里,看见霍沉鱼站在那,走过去打开塑料袋:“刚才那是我妹,给咱们带了吃的过来。现在要吃吗?”

霍沉鱼看见里面有面包牛奶,还有肉干什么的。她拿了一个面包一盒牛奶,坐回去。

其他人各自拿了食物,撕开包装袋,埋头狂吃。

过了一分钟,霍沉鱼皱了皱眉,隐约闻到一点点奇异的味道。因为棚子里各种味道太大,她分辨不清,刚才还以为是肉干。

可是准备吃面包的时候,她才闻到面包的袋子上也有,她又闻了闻牛奶盒,也有。

奇怪。

大汉们已经发现不对劲,全都把食物吐了,让她也别吃,包装上被人抹了药,不知道食物里面有没有。

霍沉鱼急忙丢开,看着蓝勇。

其他人也盯着他,因为是他妹妹带来的食物。

蓝勇脸色特别难看,咬牙沉默。

蓝鸣是他亲妹子,去国外的时候,还在他们那玩过一段时间,跟好多佣兵都认识,这些大汉对她完全没有防备。

“可能是邪哥叫她来的吧?”独眼龙往好的方向猜测。

在国外的那一阵,蓝鸣追陈邪追得人尽皆知,不是什么秘密。

蓝勇也不知道,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走,不能停在这个地方。

霍沉鱼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还没走,人就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竹垫子上。

……

等她再次睁眼,又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一间还算干净的瓦房,没有家具,只有一张木桌,几条长板凳,一张木头床。屋里倒是开着电灯,不是荒废的。

霍沉鱼躺在木头床上,两只手臂被紧紧地绑在背后,粗糙的尼龙绳勒得她手臂、手腕又红又痛。

脚也是绑着的。

蓝勇他们要干什么?真绑架?

和陈邪谈崩了吗?

她努力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假装镇定,但声音还是很害怕:“你们人在哪里?”

松松垮垮的木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大汉,是蓝鸣。

蓝鸣把手背在身后,用脚关上门,慢慢走过来,歪着头仔细盯她的脸,眼神有点奇怪,微笑着说:“霍小姐,又见面了。”

霍沉鱼心里没来由有点慌,强忍着情绪问:“你想做什么?你哥哥他们呢?”

“他们当然还在山上,我怎么会害我哥哥呢。至于你,”蓝鸣微笑渐渐消失,神情变得尖刻,“上次他为你踹我一脚,我当然要你付出点代价啊。”

“所以你绑架我?”霍沉鱼睁大了眼。

蓝鸣冷笑,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水果刀拿出来,挨在她脸上,没用力,慢慢地往下划,“不是我绑架的,我只是给他们带个路而已。霍小姐这张脸,真是好看得太过分了,我见犹怜。我要是个男人,我也抵挡不了。所以——”

霍沉鱼感受着轻轻在脸上划动的刀尖,肌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心和后背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心跳得特别快。

她已经猜到蓝鸣想做什么,但她不想在情敌面前露怯。

纵使心底害怕得不行,又无助又恐慌,脑子完全空白,她还是忍住颤抖,静静地盯着蓝鸣。

蓝鸣看她还挺镇定,“哼”笑了一声,开始生气,非要看到她惊恐万状、痛哭求饶、瑟瑟发抖的凄惨模样。

“所以,我要毁了你这张脸,我看陈邪还喜欢你什么!看你还怎么跟我争!”蓝鸣仿佛神志不清一眼,满脸嫉妒怨恨,几乎扭曲,握紧水果刀,用力地从霍沉鱼脸上划下去,“我叫你长得好看!我让你跟我抢!”

霍沉鱼痛得惨叫一声,眼泪瞬间飚了出来,尖锐到极点的剧痛突然炸开在神经上,她几乎能感觉到利器是怎样把她脸上的肌肤划开。

好痛,真的好痛,痛到心脏停止,浑身麻木。

都怪你,陈邪,都怪你。

霍沉鱼歪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几乎痛到痉挛,心底涌起一阵绝望,觉得她快要痛死了。

她脸上涌出的血液渐渐铺开,由于侧躺的姿势,一大片流过鼻子,流到另外半张脸上。

极致的鲜红和雪白,触目惊心。

霍沉鱼长这么大,没受过一点点伤,偶尔取血救人,也只是轻轻滴几滴,立刻能恢复伤口。

虽然无论蓝鸣怎么毁她的容,划她的脸,哪怕戳瞎她的眼睛,只要松开她的手,几个治疗术,就能恢复原样,可是真的太痛了呀。这种过程中的剧痛和折磨,不是假的,她已经哭到快断气。

蓝鸣看着她满脸是血地哭,快意地笑,像在欣赏什么绝世美景。看了一阵,又扬起刀,准备划第二次。

突然木门被人一脚踹烂。

霍沉鱼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看到陈邪进来,像一头被完全激怒的野兽,吼了一声,一脚把蓝鸣踢得撞到桌子旁,夺过刀,竖着插进她的手掌心,把她刚才拿刀的手死死钉在木桌上。

比霍沉鱼刚才更凄厉的尖叫响起。

陈邪已经失去理智,又狠狠一脚踹在她头上,踹得蓝鸣趴在桌上呕血,惊恐地瞪着他,一边哭一边惨叫求情。

屋外冲进来四个没见过的大汉,陈邪抓起长凳狠狠砸在几个人头上,扯着一只手臂拽过来,死死摁着倒在地上那人的头,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砸得鼻子耳朵眼睛嘴巴全都崩出血来。

那人惨叫连连,不停地求饶,陈邪仿佛听不见。

另外三个人被他这种癫狂的状态吓到了,都拿凳子去砸他后背。

陈邪转身一脚踢过去,踢断木凳,那人被大力带得撞在墙上,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陈邪粗鲁地揪着头发,像要把头皮扯掉一样,砰砰砰地往石头墙上狠磕。

开始那人还挣扎,被陈邪砸断了肋骨,浑身都软了,再也反抗不了。

陈邪松开他,四下里看了一圈,把角落里那把铁榔头提在手里,走过来。

他眼睛发红,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危险残忍得吓人,闪动着疯狂叫嚣的杀意。

他要杀了这些动她的人。男的女的都一样。

“邪哥!邪哥别动手,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都是二老板三老板叫我们来的,他们怕你回去……邪哥饶了我们,邪哥……”另外两个人看他拿铁榔头,急忙求饶,同时拔腿往外跑,被陈邪狠狠一下砸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