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颜惑众(2)(第2/3页)

两人跑出了医院,上了出租车,一路绝尘而去。

再说矶村浩作,追了半天也没见苏沫颜的影子,他感觉有点儿坏事儿了,赶紧转回身往病房跑。

刚跑到八楼,就看见黑夹克和大胡子从电梯里出来。

矶村上去给了他俩一脚,“八嘎!”

“哎!我们怎么啦?”

“你们哪里去了?”

“抽烟去了啊。”

矶村推开房门,不见了貉子。

“八嘎!”矶村浩作的牙都要咬碎了,“我想,他们是去……哼哼。”

他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喂,肖恩,你认识李鹤卿的老宅子吗?”

2007年5月15日晴北京百合大街154号

“是啊……这盒子既然有锡伯族的诅咒附在上面,那么锡伯族人是怎么用它的呢?”

风向东打着饱嗝,左手一个苹果,右手一杯可乐,瞅着林咏裳、王涵和郝小梵。

“是啊?你说说看啊?”王涵迫不及待地伸长了脖子,手下意识地放在了林咏裳的腿上,求知欲盖过了他的性欲。

“咳、咳!”咏裳脸一红,却也没去管他。

风向东晃着脑袋,咬了一口苹果,“这个……这个嘛……我知道。”

“知道你丫就说嘛!”郝小梵真想抽他嘴巴子。

风向东脱了鞋,把腿盘在沙发上,惹得林咏裳一皱眉。

“锡伯族啊,肯定给这东西下了螀……下螀你们懂不懂?”

王涵一皱眉,“这不扯淡吗?下螀是苗族玩儿的。”

“反正就这意思吧。”向东挠了挠脖子,“族人想打开盒子,肯定会去求那个下螀的巫师。”

“锡伯族叫萨满。”王涵赶紧纠正。

“好、好、好,萨满!”风向东不在乎给老同学挑出了语误,“咱们现在如果想打开盒子,那就去找那个萨满啊。”

“玩儿蛋去吧!”王涵一不留神,当着林咏裳撇出了粗话,“那下咒的萨满,你以为是王八呀?多少年了这都……啊?哎!就算是王八,那也早老死了。”

说完这些话,王涵才意识到失态了,他偷眼去看林咏裳,见她正摆弄着六兽铜匣,不知道在想什么。

郝小梵吐了吐舌头,“敢情就这馊主意啊?哼,我以为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呢。”

风向东嘿嘿笑了两声,“别急啊,我还有下文呢。”

众人都歪过脸去,表示鄙视。

“你们想想看啊,如果你们家,有一大笔财产,你爸爸临死,能带进棺材去吗?”

“呸呸呸!”郝小梵撅着嘴,“你爸才死了呢?”

“我这不打个比方吗?”

“没这么比的!”

“等等!”林咏裳忽然站起来,“向东说得对啊……”

“啊?这有什么……”王涵话说到一半儿,也站了起来,“嗯,那个萨满的接班人……”

“木头疙瘩开窍啦?”风向东索性躺在沙发上,“我想只是说了其一。”

“还有其二?”林咏裳不再在乎风向东的臭脚是否踩她的靠枕了,“向东,真看不出……你……”

“哎呀,接下来他该胡说八道了。”王涵死活不相信风向东这个杂碎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王涵,我觉得,兄弟现在不是装糊涂的时候,为了大家的利益,我也就不再顾及你的感受了。”

风向东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却震得王涵耳朵里嗡嗡地响。

“你们说过,锡伯族曾经西迁伊犁戍边,那么锡伯族在当年大西迁的时候,是怎么走的?又在什么地方停留过?他们停留过的地方,出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这个……”王涵一下子傻了眼,他想不到,风向东落魄的花花公子外表下,居然会有这么缜密的思维,能够一连串问出他们所有人都考虑不到的地方。

“向东,这个问题和盒子有关联吗?”林咏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丁字步站着,保持着端庄娴雅的气质。

“锡伯族西迁的队伍是分两批出发的。第一批,是1764年4月10号起程,第二年的7月20号到达一个叫芦草沟的地方;第二批于1764年4月19日出发,次年的7月22号抵达芦草沟。他们都在芦草沟西北方向靠北山脚下过了冬季。”风向东跷着腿,把最后一口苹果扔进嘴里。

“芦草沟……”林咏裳似乎听到过这个地名,但是却忘记了从哪里听到的。

“王涵,咱们上考古课那会儿,我上的课少,出去胡混。但是我记得有一天……我忽然想去听一节课,结果教授就讲到了芦草沟。”

“哦,这个……我记不得了。”

“哈哈,你自然记不得啦。正因为我上课少,所以上一节课听到的东西,往往就记得很深刻。”

“哦……那倒是……”林咏裳又用手捂着鼻子笑起来。

“芦草沟!芦草沟啊!”风向东竖着手指头晃悠,“曾经在1764年发现过震惊世界的蓝色玉雕。这块玉雕,就是锡伯人从泡子里拎上来的,马上就献给了当时领队——阿库朗噶耳塞。”

“天哪!”王涵也不知道是惊叹芦草沟的玉雕,还是惊叹不显山不露水的风向东,在这个时候竟然能侃侃而谈,就连锡伯族西迁的领队“阿库朗噶耳塞”的名字,记得都这么清楚。

“那又怎么样?”郝小梵外行,以为能说出这个典故并不难。

风向东伸了个懒腰,“阿库朗噶耳塞领队经过乌里雅苏台,也就是蒙古的时候,受到了蒙古人的欢迎,并且送给了队伍许多川资。阿库朗噶耳塞感激蒙古人的盛情,也就没有把那块玉雕带到目的地察布查尔。”

“哦?”王涵更吃惊了,“这个……考古课上绝对没讲过!”

“没错,是我去历史系泡妞儿的时候,在人家班的课上听的。”

“我晕!这也行啊。”郝小梵彻底无语。

“那么,那玉雕是不是就被人送到了乌里雅苏台,以表示对蒙古人首领的感激呢?”

风向东接着说:“没错!那块玉雕的确被送到了乌里雅苏台,当时,蒙古人正在干什么?”

“这……”

“蒙古人正在炼精铜。”

“炼精铜?”

“对!”

“做什么?”

“六兽铜匣!”

“啊?你……你小子……”

风向东一骨碌坐起来,抓起自己的六兽铜匣,指着那个怪兽问:“这叫什么?”

王涵一咧嘴,“这叫饕餮,是传说中一种食量很大的怪兽。”

“我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饕餮。”

“哦……我说它也不是饕餮……”王涵又偷眼去看林咏裳,却见她正愣愣地盯着风向东。

“这叫‘驱’,是蒙古传说里的神兽。根据记载,‘驱’这种动物,差不多有狗那么大,像个长翅膀的老虎。而且,蒙古族的‘驱’和锡伯族的圣兽‘鲜卑郭洛’又惊人地相似。所以,六兽铜匣上出现蒙古族的神兽‘驱’,更有力地证明了锡伯人和蒙古人联合制作六兽铜匣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