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妖颜惑众(1)(第2/3页)
王涵奇怪了,“哎,你小子,真踢了人家啊?”
向东笑着摇摇头,“是人家踢的我……她上星期还在什刹海,山盟海誓的,说我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是她身体中的一部分,如果没了我,她就活不下去啦。”
风向东毕竟对那女人是动过真情的,说到这儿,再坚强的男人也会心酸。
郝小梵这回没有再斗气儿,一本正经地拍了拍风向东的肩头,“我的前男友也是这么说的,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他盲肠、阑尾、龋齿、六指儿这类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好啦好啦,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啦。”王涵刚离了婚,提起这个来,他似乎觉得风向东不那么值得挖苦了,“各位,咱这些事儿,其实全都败在钱上。”
“谁说不是啊?”郝小梵还愤愤儿的呢,“那小子说我天生丫鬟的身子,要饭婆的命。我呸!”
林咏裳抿着嘴,“我……倒是不缺钱,我只想写一本书。”
“是啊,我相信林小姐绝对不会这么庸俗,呵呵。”风向东这点儿特别好,人前从来不说别人不爱听的话。这大概是他从前跟一帮场面人吃吃喝喝总结出来的经验。
郝小梵撅着嘴,“行啦,咱差不多就让那仨盒子碰个面儿吧。”
林咏裳望了望王涵,又瞅瞅风向东,“两位,先请。”
风向东一笑,把自己的红眼六兽铜匣放在了茶几上。
王涵望着林咏裳,“外面的大门锁了吗?”
“放心啦,已经插好了。”
王涵这才慢慢地掏出本应属于林咏裳的绿眼铜匣,放在红眼的旁边。
最后,林咏裳才起身去了书房。
“风向东,你这个打开过吗?”郝小梵想去摸那块红宝石,但是忽然一愣,缩回手去。
“问你哥。”
王涵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啊,向东,你昨天晚上,念的是什么咒?”
“什么?”
“你别他妈跟我装糊涂啊,就是你把盒子戳地上,念叨的那个……”
风向东压低声音:“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当着林作家的面一句粗话都不说了?”
2007年5月15日晴北京医院
黄昏,又一次的黄昏。
为你洗礼,告别了昨天。
但是依然要留它,不忍离去。
那久久不散的红霞,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
带着今日的晚点,向今天道别。奔向下一站。
然而……
很快又会回来的。
貉子躺在新换的病房里,眼睛看不到黄昏的云霞,手里可没闲着。
他对护士声称,这辈子注定陪伴黑暗了,所以托人搞了一本盲文书,正跟那儿学呢。
“李鹤卿先生吗?”
一个声音出现在病房门口。
“嗯?何方神圣?”
一阵皮鞋的响动,走到他的床边,随后便听到细细的嗓音轻轻地问了一句:“你的朋友们没在啊?”
“你是谁?”
“咯咯咯……”那笑声仿佛一个女子的手在抓挠你身上最痒的部位。
“别逗了,快说,哪块料?”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得你们的六兽铜匣。”
“那不是我的。”
“可是你想要……”
“放屁!”
“你想趁着你朋友不注意的时候,掉包那两个盒子,不是吗?”
貉子一个激灵坐起来,一把撕掉眼睛上的绷带,“你……你怎么知道?”
眼前是一个身材非常高挑的人。
蓬松的卷发,银娃娃似的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嘴,笑起来还有俩酒窝儿。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抄着黑色收腰小风衣,脑袋一歪,“我叫苏沫颜。”
“哦……”
“哼,六兽铜匣的守护蟾蜍,黏液只是用于恫吓对手的,并没有灼伤的迹象。”苏沫颜用手轻轻挑着貉子的下巴,一阵兰花香气钻进他的鼻孔,“看看,叱咤风云的化石猎人啊,眼睛里充满了虚伪。”
貉子一把拨下苏沫颜的手,“你这样神神道道的,不是更虚伪?”
苏沫颜用手指捂着鼻子笑了,“我这叫卖关子,跟你不一样。”
说完了,苏沫颜又是一个模特似的转身,“祝你早日康复,你应该找到你的位置,我的勇士。”
“等等!你究竟是谁?”
“我是苏沫颜。”
2007年5月15日晴北京百合大街154号
三个六面体铜盒子,并排放在茶几上。
“注意,那个蓝的千万别沾水……”林咏裳万分小心,下意识地看了看屋子的墙角和任何有可能爬出东西来的角落。
风向东一把把王涵嘴里的烟夺下来,捅进自己嘴里狠抽了几口,小心地捻在烟灰缸里,“这个也要注意!”
郝小梵一个劲儿地往后撤,双手背在身后。
“王涵,你说的那事儿……就是昨晚上医院闹蛇,风向东他……”林咏裳王着风向东,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嗯,他念了几句咒,我怀疑这小子懂点儿巫术什么的。”
“拉倒吧,我真不会什么咒语。”向东仰头靠在沙发上,“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妈是锡伯族人,那两句话,就是锡伯语。”
“是啊!”王涵瞪大眼睛,“我们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风向东笑了笑,“其实我就会那两句,小时候,我妈喊我的时候,经常用这两句话。”
“那这两句话什么意思?”林咏裳很有兴趣,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风向东。
“‘嘿哪高日阿,阿彻米’好像是喊我老实点儿。‘甫嗷哪,阿密嘟’貌似是叫我一边儿玩去。”
“哈哈哈……”王涵乐得前仰后合,“敢情就这个啊!”
林咏裳眯着眼睛,想了想,“先别笑,别看这两句话,用锡伯语念诵出来,听你说,好像对那些蛇真的起了作用。”
“嗯,我越来越觉得,锡伯族跟六兽铜匣有着密切的联系。”王涵严肃起来的样子,似乎很有魅力,至少他自己觉得有,而且大有特有。
风向东不言语,抱着肩膀依然坐着,像一块呆木头。
林咏裳点点头,“我一直这么认为,你们觉得,这三个盒子是不是可以同时打开一下呢?”
“别介,现在盒子齐了,说不准打开以后又蹦出个什么来呢,那不要了亲命啊?”郝小梵自然躲得远远的。
王涵、林咏裳和郝小梵,谁也不提打开盖子的事儿。
风向东沉默了一会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谁也不动是吧?”
“怎么?”仨人全把目光会聚在风向东的身上。
“我也不能动。”
“那不废话吗?”郝小梵撇了嘴。
“但是,如果这盒子有锡伯族的诅咒附在上面,那么锡伯族人是怎么用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