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锡伯契约(1)(第2/3页)

“我觉得很可能是守护着这个秘密的神灵。”王涵非常严肃,“而且我怀疑六兽铜匣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一些东西。”

“你扯淡去吧。”貉子叼着烟,一个劲儿晃着肩膀头儿笑,“科幻电影儿看多了吧你?”

风向东也跟着乐,“哈哈哈,那叫夺宝奇兵。”

“扯你妈淡的夺宝奇兵。”王涵拍着风向东的肩头,“不管怎么说,我来之前还真调查了一下这盒子的来历。”

“哦?什么来头?”

“锡伯人的东西。”

“锡伯族?”

“对,北方的游猎民族。”

“咱考古学课貌似提到过……”

“你这纯属扯淡。”

“怎么个扯淡了?”风向东有点不忿。

“上学那会儿,你上过几节课?跟真的似的。”王涵的肩头晃得比貉子还厉害。

“我……”风向东有点下不来台。

“锡伯族与古代鲜卑和近代满族有一定的关系。”王涵不管他,自顾着跟当初学习刻苦的貉子念叨,“那天我表妹她们打开盒子的时候,见到了六兽铜匣里面的满文。”

“怎么是满文?”风向东好像逮到了王涵的错误。

“锡伯族属阿尔泰语系,通古斯语族满语支,跟满语很接近。锡伯族兼用汉语、维吾尔语、哈萨克语。锡伯文是民国三十六年,也就是1947年,才在满文基础上改变成为锡伯族特有的文字。”

“那你怎么就认定是锡伯族而不是满族呢?”风向东继续抬杠。

“因为……六兽铜匣打开以后,铜盒底部伸出一个张着嘴的铜质怪兽头。”

“那又说明什么?”

“那个怪兽,就是锡伯人的图腾,鲜卑郭洛。”

貉子挑起了大拇指,“王涵挺了解锡伯族啊。”

“一般般吧,老子出身贫农,不像有的同志,家里底子厚,不学点真东西,不饿死才怪。”这话说得,明显是在挤对风向东。

貉子听出王涵话里有话,也知道他仇富的脾气,赶紧活跃气氛,“行啦行啦,改革开放啦,还弄什么阶级斗争?啊!我记得,锡伯族是古代鲜卑人的后裔。锡伯族与北朝拓跋鲜卑有相同的图腾——鲜卑郭洛!”

“对!”王涵谈起锡伯族,大有兴趣。

“在锡伯族民间传说中说,锡伯族的先民鲜卑人,古时南迁,在鲜卑山,也就是今大兴安岭的山里迷失了方向,被困在那儿,没吃没喝儿,差点OVER了。后来,有一种神兽在前引路才出了山,来到当时的南方大泽,也就是今天的呼伦贝尔草原。”

“行啊,貉子!”王涵也挑起了大拇指,但是没意识到貉子看不见他的夸赞。

貉子狠狠地嘬了几口烟,“在16世纪之前,锡伯族先民世世代代生活在松嫩平原和呼伦贝尔大草原上。18世纪中叶,清朝政府从盛京一带征调锡伯族官兵及家属三千余人,西迁新疆的伊犁地区进行屯垦戍边。这样,他们和留居东北的锡伯族就形成了两个大分支,对吧?”

“对啊!西迁的人们,经过一年零五个月的艰苦跋涉,到达新疆的伊犁地区。现在的察布查尔锡伯族自治县就是他们当年的驻地,那里的锡伯人是他们的子孙。”

“哎!说远了啊!”风向东接话茬儿了,“这西迁东迁的,跟六兽铜匣有个屁关系啊?”

王涵鼻子皱了皱,“太有关系啦!就是由于西迁,分成了两支,那么当时的部族首领怕他们两个部族日后不和,所以就做了三个信物。”

“就是六兽铜匣?”貉子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王涵摇摇头,“这个我说不准,反正当时这三个信物,留守东北的那部分有一个;西迁走的拿一个;剩下的一个交给皇帝,算作是见证。”

“哦,现在我们谁能保证,六兽铜匣只有三个呢?”

“是啊,但是六兽铜匣是锡伯族的东西,应该是没错了。”

貉子的烟头儿,烧到了尽头。只顾了跟王涵侃,不知不觉已经烫了手。

“呀!”貉子手指受烫,烟屁股撒了手。

烟头在风向东的腿上弹跳了几下,再次跃起,烟头正冲放在床边的红眼六兽铜匣的红宝石飞过去。

就在烟头与盒盖红宝石接触的一瞬间,六兽铜匣的盒子盖儿“嘭”地一声弹起来。“哗啦!”打碎了屋里的日光灯。

2007年5月14日阴北京百合大街154号

林咏裳和郝小梵,站在二楼书房里,望着地上被打开的六面体盒子。

她俩出光了虚汗,才发现楼上一切照旧。

方才停电,是可以解释的。

如莲花般展开的六兽铜匣,与上次那个大大的不同。

这六面体盒上,三面全是锡伯族那弯弯曲曲的文字,另外三个面儿上,则画着山川河流,一条蓝宝石铺成的路线,蜿蜒地延伸到盒子底部中央位置。

更使两人惊叹的是,这个盒子底部,一个盘膝的怪人双手向上,托着一个金黄色的透明物体。

“啊!是海尔堪神!”林咏裳写书,知识广博,认出了那个怪人,就是锡伯族保佑牲畜兴旺的神灵,海尔堪。

“那是啥?”郝小梵跑过去,拾起盒子来,细细地端详那块儿橘黄色的透明物体。

这块晶体也就是红枣儿大小,通体圆润,橙黄色的质地非常温润。

在那一抹橙黄里,零星有几个小花苞簇拥着一只展翅的虫……

林咏裳用手指捂着鼻子,“天哪!这……这是……”

“琥珀!”两个女孩一起惊呼。

“可是……这盒子怎么忽然打开了呢?”郝小梵脑子里又想起了密密麻麻的蟑螂。

然而这个念头,林咏裳心里也早已闪过N次。

她俩下意识地看了看墙角,见没有任何异常,便成了心。

林咏裳试着去解读盒子内面的文字,“这上面的文字好像……嗯……”

“什么意思啊?”

“锡伯族的萨满……赐予它水、火和喜利妈妈的力量,呼唤六位神灵,守护着伟大的黄金森林……留给锡伯人子孙最后的宝藏。”

“什么是黄金森林?”郝小梵听着有点儿晕。

“黄金森林……最后的宝藏……”

“那什么又是水啊……火呀……什么的。”

“啊!”林咏裳看着湿漉漉的盒子盖儿,若有所思。

“怎么啦?你愣什么神儿啊?”

“小梵,你第一次打开那个绿宝石的盒子,是怎么弄的?”

“我就碰了一下那个宝石……就……”

“锡伯族有一尊神,喜利妈妈。‘喜利’锡伯语是延续的意思,‘妈妈’就是娘娘神。我原来在察布查尔那边儿,听锡伯族老人传说,在远古的时候,锡伯族人遇到大洪水,一半以上的人都死了,幸好有位女老祖人带领全族人逃难,历尽艰辛,迁到安全的地方,全族人才活下来。子孙后代为纪念这位女老祖人,全族人都供奉这位女祖宗,奉为女神。而且,女子第一次破处,也要拜祭这位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