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血降

我甚至不用通过视觉来辨认,就能极为肯定,滴在我脸上的这就是血。因为我用手将那几滴东西,擦拭在手中后,能够嗅到非常浓的血腥味。在这股浓烈的血腥味中,甚至还参杂着一丝丝腐臭的味道。

见遇到这样的情况,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马虎大意,于是随即我便停了下来,招呼身下的夕羽惠,让她用狼眼手电,照照我们头顶的位置,看看上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夕羽惠听我这么一说,她也变的警惕了起来,她先是侧过身子,让大凯先爬进洞口,随后又向上爬到我身边,速度很快的折断一根光棒,向玉像的上方扔去。光棒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应龙玉像上鳞片与鳞片相间的地方,恰好将光棒固定住。

光棒的亮度越来越亮,我们头顶之上,正有一个个人形东西,在向下攀爬。因为夕羽惠扔的光棒太高了,所以扔出的光棒,照亮的也是上面那一部分,并不能把那些向下的人形东西照清楚。夕羽惠马上从腰间拔出了枪,我让夕羽惠先别冲动,皱了皱眉头,奇怪的看着那些向下爬的人。

“你先走!”夕羽惠说完,手已经扣动了扳机,一发子弹正中其中一个身影,只见那个身影抖动了一下,然后身体“呼”的就从玉像上摔落下来,还好我眼疾手快,向旁边侧了侧身子,才没有被掉下来的那个人砸中。在那人掉落的瞬间,我看到这人身上穿的是白色迷彩服。

于是我忙制止夕羽惠再次的开枪,匆忙地对夕羽惠说道,“这些人是之前光头老头带来的那批人。估计看我们都逃到玉像后面,他们也就跟着过来了。都是想逃命而已。你别误杀了好人。我们还是抓紧离开吧。”

夕羽惠也没说话,只是微微的仰起头,嘴中叼的狼眼手电向上照去,这时我才发现,从上面向下爬的人,确实就是之前光头老头的人,可是这些人此刻,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因为他们行动的动作太诡异了。在夕羽惠狼眼手电的照射下,我看到这几个人,向下爬的过程中,头是朝着下方,身子倒立在玉像上,四肢向外侧弯曲张开,分别钩住玉像上的鳞片,他们移动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蜘蛛。

而且我发现,这些人的脸上,居然没有了脸皮!脸上已经完全血肉模糊了,分不清他们的五官,只能看到一滴滴的血,正从他们脸上白花花的肉中滴落。这些人的样子,和我们之间在洞道中,发现的那几具无面尸体类似。可是这些人并非是尸体,虽然被夕羽惠从上面打下一个人,但是另外的那几个人,还在不断的向下爬着。

夕羽惠这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又是连发几枪,把那几个向下爬着的“人”,统统打了下来。那些无面人,对我们还没有形成什么威胁,就已经都被夕羽惠处理干净了。

夕羽惠拉着我,又赶紧向那个洞口爬去。我记得很清楚,刚才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副呆滞的表情,眼神一直盯着玉像的后面,任凭大凯那是怎么叫他们,这些人均是一动不动,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可是他们脸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又是怎么造成的?看起来和之前洞道里的尸体,几乎遭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是不同的是,这些人却还活着。

我一边爬,一边问夕羽惠,那些人究竟是人还是尸体,还有他们脸上的皮,是什么时候被剥掉的?

夕羽惠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刚才那些人肯定,已经不能再算是人了。好多问题我也解释不清楚。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么多了,你有没有听到玉像下面已经有动静了?那些地龙动起来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现在对地龙也不是太关心了,毕竟我们离洞口极近,地龙就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我们进洞口之前,撵上我们了。此时我的神经也早已高度紧张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听下面发出的声音。因为这尊玉像,绝非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这玉像上肯定还有别的秘密,不然光头老头的人,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变成那种模样。

我和夕羽惠很快爬到了那个洞口,洞口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看起来比蚰蛔那巨大的脑袋,还要大出不少。可是蚰蛔的身体并没有完全从洞口处出来,现在还是可以看到,从洞口处延伸出来的蚰蛔身体。蚰蛔这段身体,和洞口之间还有不小的空间,完全容得下一个人,我看到风干鸡和大凯,此时二人就并排在一起,身体倚靠着洞壁。见我和夕羽惠到达了洞口,风干鸡立刻朝我们喊道,“快点进来!”

夕羽惠侧了一下身子,身体紧贴着洞壁,率先挤进了洞口。我学着夕羽惠的样子,一直腿凌空,另外一条腿向里迈了几步,想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可是却没有找到。于是我见洞口距离很近,便直接纵身一跃,就向洞口跳了进去。

我踉踉跄跄的进了洞口,风干鸡见我进来之后,马上对我们说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跟上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走出仙山。”说着,风干鸡把一张路线图塞进了夕羽惠的手里,在夕羽惠的耳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我看到夕羽惠听风干鸡说话的时候,表情略带迟疑,还摊起路线图看了看,随后很严肃的问道风干鸡,“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借着从洞口微微照进来的昏暗光线,我第一次看到,风干鸡的脸上,居然有一丝歉意的看着我们三个人。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昏暗之中,朝我们几个人笑了笑,随后就把我的背包递给了我,然后他慢慢的走到了洞口的最外侧。

夕羽惠这时,也没有再对风干鸡问什么,只是轻轻地,分别拍了拍我和大凯的肩膀,示意我们两个人跟上她。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起码弄明白再走吧。小哥,你刚才和夕小姐说了什么啊?你还要留在这里干嘛?”大凯不解的问道。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这些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再留下来会有危险。快些离开这里吧。”风干鸡平静的回答。

“操,照你的意思,之前的事情与我们有关了?我们三个人被你大老远从山东骗到西藏,现在又不明不白的回去,你当我们三个人是傻子啊?……”我怒气未消,还要说点什么,夕羽惠却拉了拉我的袖口,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了。可是我每每想到风干鸡,总是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搪塞我们的问题,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特别是这次居然,像骗傻子一样,让我们三个来帮他,找他妈的龙骨尐,结果,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