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另有玄机(上)

我看来看去也不知道,风干鸡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墙上本来是有壁画的。难道就是那条,不清不楚的线段?那条线段就和一条刮痕差不多,很难被人注意到。不过,我倒是对墙上的那滴,血滴子充满了好奇,这血滴子一看就是,不久前从上面低落的,而且还是在我们,落入这个石室之后。这样看来,也就是说我们头顶之上,有什么东西在滴血?!

我打起狼眼手电向上照去,狼眼手电的灯光,感觉像是被遮住了,就停留在半空之中,照到的都是,一些黑乎乎的固体,也不知道是石头,还是别的什么盖在室顶的东西。我围着那面墙,详细的照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上面那层黑色的固体上,同样没有血迹。这可就奇怪了,凭空之中,墙上怎么会多了一滴血?我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些惊怖的鬼故事。夕羽惠也说,这里是专门用来处理尸体的,风干鸡说这里是行刑的钌室,不管是什么,反正是到了这里的活人,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我听说以前刽子手,在斩头之后,都有一个收集头颅的坛子,叫做“潴嗗”(zhu wa)。当潴嗗里面的头颅,收集满了之后,刽子手就必须在三日之内,把潴嗗埋到了无人烟的地方,而且埋潴嗗的时间,必须是在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因为极重的阴气,才能压住潴嗗里的阴怨之气。潴嗗阴怨之气非常重,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潴嗗中的煞气也就越来越重。因为刽子手本身,就是一身杀气,所以才能压住潴嗗里的煞气,也只有刽子手自己能存放潴嗗。活人家里要是放置一个潴嗗,肯定必死无疑,会被潴嗗活活克死。

有很多不要命的古董爱好者,特别喜欢收集潴嗗,但是除了个别八字硬的,基本结局上全都是不得好死。香港著名的别墅凶宅,就是因为家里,放置了一个潴嗗。使得屋主全家,都离奇死亡。以前在温州有一个小批发市场,隔三差五就有人,从那楼顶跳楼,死者生前都没有任何的轻生念头,连他们家人都觉得奇怪。而且这里的户主们,不仅生意惨淡,甚至有几户养金鱼的店中,基本金鱼都活不过三天,门口挂的八卦镜,镜面也有裂缝,那时候周围的人,都说那里风水不好,许多店主也陆陆续续搬出去了。后来那地方翻修,从地下挖出了,一个水缸大的潴嗗,这才得出出事的缘由,就是因为潴嗗。潴嗗被清理掉之后,那个小商品城生意马上红火了起来。

我们现在所在的石室,和潴嗗大致一个意思,只是这里留不下尸首罢了。而且这里的阴怨之气,估计比起潴嗗,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见风干鸡这个时候,从背包里取出了,先前我们用的那个小火炉。然后把火炉点燃,将火炉放置在了,那面墙的下面。随后风干鸡用短刀敲了敲墙面,挽起自己的袖子,就又要给自己放血。

“等等。”不等风干鸡下刀,老头的声音从一侧传来。老头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我们这里,然后将风干鸡伸出的胳膊摁了下去,并让他收起短刀。幽幽的对风干鸡说道,“别冲动,看明白了再动手。”

老头从身上取出了他的烧酒,给风干鸡使了一个眼色,风干鸡立刻会意,将墙边的小火炉端了起来。老头往嘴里大灌了一口烧酒,腮涨的鼓鼓的,口腔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看起来像是在漱口一般。

大家这时都没有人说话,都等老头下一步的动作。老头身体渐渐地后仰,颈部和头部随着身子下沉,风干鸡这个时候,慢慢的将手中的小火炉抬高。就见老头此时,头部突然向前猛地一探,上半身的身体,就像是弹簧一样向前弹去。嘴中的烧酒,瞬间从他的嘴中吐出,酒柱穿过火炉上的火焰,一下子就呈现散射状喷向了墙面。

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老头就像是在向外喷火。风干鸡手中的小火炉,轻微的在移动,老头嘴中的酒柱,竟能随着小火炉移动。大凯在旁边惊讶的对我说道,“我操,这可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老大爷原来以前是耍杂技的啊。民间老艺人啊。国宝!”

我看到老头从嘴中吐出的烧酒,经过火炉的火焰后,打在了迎面的石墙上。石墙就像是一块海绵,竟然把那些水汽,都吸在了墙里!刚才还光秃秃的墙面,此时已经渐渐的延展出了,一些模糊的轮廓,墙上壁画的样子,看上去也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老头喷出的“火柱”,几乎已经遍布了整个墙面。他鼓起的腮也渐渐扁了。很快他嘴中的烧酒就被吐干。风干鸡也将小火炉放在了地上。

老头仍旧是一脸的淡定,他拿袖子抹了抹嘴,对我们说道,“快点看,很快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完转身就坐回了,刚才依靠的那面墙上。

我们面前的这面墙,正如风干鸡说的那样,给我一种隐形的画布之感,老头喷出的那些酒气,被打在墙面后,生出了一副,奇怪的壁画。壁画上刻画的依旧是那三条“龙”。只是现在三条龙都被“人性化”了。

应龙、地龙和陀龙,三条龙均是龙首人身的形象。不过那三个“龙首”。依旧刻画的十分形象,应龙首居于,三者中间偏上位置,地龙、陀龙首分别居于两侧,三者形成一个三角形。三个龙首的身上,上半身均为赤裸,从上半身的性别特征可以看出,陀龙首应该是一个女性,而其他两个龙首均为男性。

三龙首身子直立,手臂低垂于腰间,他们下半身均穿有一种奇怪的服饰,有些类似于长袍,这个服饰将人的,下半身全部包裹住,看不到他们的腿和脚。但是袍子的最下端,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弧形包边,而是一种齿状的修饰,这齿状的痕迹,甚至不用细看,非常明显的表现出来,像是在特意的突出。

三个龙首看上去也具有表情,最上端的应龙表情,非常的威严,全无之前看到的妖异之相,但是下方的陀龙首和地龙首,表情看起来都非常的诡异,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看到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三个龙首人形相,每一个约有一米五六左右,上方的应龙比起,下面那个龙首人形相则显得略高大。

“小哥你看出什么道道儿了吗?”大凯忍不住小声的问道。

风干鸡没有回答大凯,而是走到墙面跟前,更近距离的看着这幅壁画。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墙壁,发现这面墙,和刚才的那三面墙,在手感上并无差距。夕羽惠这时,对这墙面不停的敲敲打打,想从墙上找到机关。

就在我们对这壁画研究的同时,我们所在的石室空间又被压缩了。这次我甚至隐约听到了,石墙移动的声音。我认认真真的,把这面石墙壁画上的景象,又过了一遍,石像上没有任何的异动之处。只是简单的壁画而已。我见夕羽惠一脸沮丧的样子,就知道她也没有发现墙面上有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