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小火焰和独眼老兄(第4/13页)

但最终她还是会提到她亲爱的老爸,没错。她可不是那种能被收买的人。她很坚强。”

“那我们这辆车就到站了。”卡普沉思着说,“大家都下车,项目要结束。起码是这一阶段。”从许多方面讲,看到项目即将结束令他很是宽慰。

“不,不会马上。”雨鸟冷酷地微笑着说,“我们手里还有一长底牌。小胡萝卜都扔出去后还剩一个很大的。不是她父亲——

不能答应她这个——但是仍然能让她再多干一段时间。”

“那会是什么呢?”豪克斯但勒问。

“你去猜吧。”雨鸟微笑着说完便不再开口。卡普也许会猜到。尽管他上半年遭受了重重打击,但他只用一半脑子也比他手下大部分人聪明得多。至于豪克斯但勒,他永远不会猜到。以雨鸟的标准看,豪克斯但勒只不过勉强称职,也就是在政府部门里还能谋个差使。

这两个人是否能猜到这最后一个胡萝卜是什么并不重要;因为结果仍将是一样。无论怎样,操纵整个事件方向盘的都将是仙雨鸟。他本来可以问他们:现在当她父亲不在时,你们知道谁是她父亲吗?

让他们自己去想吧。如果他们能想出来的话。

约翰继续得意地微笑着。

4安迪·麦克吉坐在他的电视机前,电视上方点着一盏小灯安迪带着一种平静而麻木的愉快表情注视着屏幕,而在内心里;

他正紧张得要命。就在今天了。

对安迪来说,停电之后的三个旱期充满了几乎不能忍受的紧张和压力,而里边还夹杂着一种犯罪时的兴奋。他现在明白了俄国的克格勃为什么能够使人产生那么大的恐惧感。现在,他心中再次拥有了一个秘密。这令他坐卧不安,心神不宁,就像所有心怀重大秘密的人一样。但它同时也让他再次感到了自己的完整和强大。因为现在是他让那些人上了当。谁也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或者这是否会有什么结果,但重要的是现在他正在行动。

现在已快上午十点钟。那个永远咧嘴笑着的品彻特将在十点整来到他的房间。他们会到花园中去散步,谈论他的进展,这次,安迪打算在脑中“推”他一下一一至少要试一试。要不是因为那些监视器和无所不在的窃听装置,他也许以前就这样做了。这一阵的等待使他有时间仔细地考虑了自己的进攻路线并反复检查了其中的薄弱环节。事实上,他已经在脑海里多次改写了这个剧本的部分地方。

晚上躺在床上时,他反复思考着:不要忘了独眼老兄一直在监视你,一定要把这点牢记在心。他无时无刻不在关照着你,如果你真的想帮恰莉,那你就必须把他们继续蒙在鼓里。

有生以来,他还从未像现在这样睡得那么少。主要是因为他担心自己说梦话。有些晚上,他一连几个小时地醒着躺在床上,甚至不敢翻滚,因为怕他们会疑心一个服了药的人为什么会如此不安分。而当他终于睡着时,也总是睡得很浅,而且经常做一些希奇古怪的梦(那个装着假腿的独眼海盗经常出现在梦中),不时会从梦中惊醒。

因为他们相信他已经严重药物上瘾,所以暗中扔掉那些药片还是很容易的。他现在已经一天要服四次药,而且自从那次停电后,他就没有再做过任何试验。他相信他们已经放弃了努力。今天散步时,品彻特要告诉他的也许就是这个。

有时他会把药片咳出来吐在捂着嘴的手里,然后放在某个食品包装袋里,等以后有机会再顺垃圾道扔走。大部分药片是用抽水马桶冲走的。有时,他还会把药片吐在半空的饮料罐中让它们溶化,然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把它们扔在一起,以后再把它们倒进洗涤槽。

上帝知道他在这方面并不擅长,可那些监视他的人倒是非常的职业。但他想他们现在已不再像过去那样认真了。如果他们仍像过去那样对他备加关照,他肯定会被抓住。毫无疑问。

门铃短短地响了一声。安迪努力克制着没让自己跳起来。

时候到了,他再次对自己说赫尔曼·品彻特走进了起居室。他没有安迪高,但非常苗条。

他身上有某种东西总使安迪感到有点女里女气,虽然他很难说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今天他穿着一件灰色套头毛衣和一件薄夹克,显得格外地整洁和优雅。当然,还有那必不可少的露齿汕笑。

“早上好,安迪。”他说。”

“噢。”安迪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脑子里搜索着什么,“你好,品彻特大夫。”

“我把电视关上好吗?你知道我们该出去散步了。”

“噢。”安迪的眉头皱了起来,接着又舒展了,“好的。我已经看了三。四遍了。不过我喜欢它的结尾。真不错。飞碟们把他带走了,你知道。到星星上去了。”

“是吗。”品彻特说完关上电视,“我们可以走了吗?”

“去哪儿?”安迪问。

“去散步。”赫尔曼·品彻特耐心地说,“还记得吗?”

“嗅。”安迪说道,“当然。”他站了起来。

安迪房间外面的走廊很宽敞,地板上铺着瓷砖,灯光朦胧而且是间接照明。不远的什么地方有个通讯或计算机中心。人们进去时拿着打孔卡片;出去时带着一沓沓的打印材料。房间里不时传出小型机器的嗡嗡声。

安迪房间的门外坐着一个穿着运动衣一政府特工的基本标志——的年轻人。在他的胳膊下方,衣服被里面的手枪顶起一个鼓包。这个特工是例行公事的一部分,但当安迪和品彻特出来散步时,他就会远远跟在后面,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进行监视。安迪认为他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

当他和品彻特朝电梯走去时,那个特工就跟在后面,安迪的心狂跳着,似乎震动了他的整个胸腔.但他仍不引人注意地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走廊两侧一共大概有十二个没有任何标志的门。以前穿过走廊时,他曾看到有几扇门大开着——个小型的专用图书馆、一个复印室一一但大部分门后是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恰莉现在也许就在其中某扇门后——或许根本就是在这个基地的另一部分。

他们走进大得可以容纳一张医院轮床的电梯,品彻特掏出钥匙链,将其中一只插入钥匙槽,然后按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按钮。门关上了,电梯开始平稳地上升。那个伊塔特工站在梯厢的后部。安迪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脸上挂着一个麻木的浅笑。

电梯门开了。外面是个看上去以前曾作过舞厅的大厅。地板是钉在一起的橡木地板。宽敞的大厅对面,一道螺旋形楼梯优雅地旋转着通向楼上。左手,法国落地长窗直通一个阳光明媚的露台和远处的假山庭园。右边,沉重的橡木大门半开着,里面传出许多打字机的声音——打字员们正在赶制当天的两大包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