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008年3月12日 险些丧命(第3/4页)

“陆劲,你今天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些照片,才来找我的吗?”他低声问道。

“那天晚上,你对岳程说过你在云雾茶室,我查了一下,茶室离枪击地点并不远,所以,今天下午,我用一张假证件,在这两头之间一路寻找有保安录像的店家,最终把你的路线拼了起来。那天晚上,是你开枪朝我射击的,是吗?”陆劲把那把刀片横在他的咽喉处,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刀锋已经快撕裂他的皮肤了。

“陆劲,陆劲……”他的心完全被恐惧攫住了,难道陆劲是想杀了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求饶,但一开口,陆劲就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不得不选择屈服。

“是,是我……你的伤,你的伤……你作假了,我知道你假装跌倒,岳程说的,我以为……”

“给我容丽的地址。”陆劲再次打断了他。

陆劲还是要容丽的地址?!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陆劲要容丽的地址。但这次他只好说了。说到底,陆劲要把容丽怎么样,他并不在乎,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陆劲准备把他怎么办。他知道,对陆劲来说,多杀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可不想成为陆劲杀人簿里的一个名字。

他正在思考,怎么跟陆劲周旋,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处一阵剧痛!啊,我的耳朵!他几乎惊叫起来,恐惧和疼痛让他眼睛发花,随即,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来多久,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防空洞里,手脚已经被捆住。现在,我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了。但是,陆劲还没杀我,这说明,他还有话要跟我说。只要陆劲愿意说话,事情就还有回旋余地。

他知道陆劲就坐在他身后。

“陆,陆劲,你想干什么?我劝你最好还是……”他想说,我劝你最好还是放聪明点,但一想,现在还是不要激怒这个人为妙,于是他又换了副可怜巴巴的口气问道,“陆劲,我的耳朵,怎么啦?”

“没怎么?你的耳朵还在,我只是在你耳朵旁边取了片肉,这是对你的惩罚,我讨厌杀小孩的人。”陆劲平静地说。

这让他略微放下了心。

“陆劲,我们谈谈吧,我保证,如果你放了我,我也会放了你……”他迫不及待地说。很可惜,他摸不透陆劲到底要什么。

“你要什么,你说,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保证……”他再次信誓旦旦,他不敢肯定自己的诚意是否能感动这个冷血杀手,但他决定试试。

“你跟容丽是什么关系?”陆劲问道。

“她……她可以算是我的女朋友。”他心惊胆战地答道,不知道这样回答是不是明智。

“那辆车是谁的?”

“是她的,是她的。”他马上说。

“可是你在开。”

“有时候,我会借用一下。”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容丽的?陆劲问他。

又是容丽。不管,先回答了再说。

“1998年。”他道。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的丈夫自杀,我调查了这个案子。”

“她的丈夫是干什么的?”陆劲问道。

“是个开古玩店的,名字叫赵什么,我忘记了。”他很高兴,陆劲对容丽的兴趣似乎超过了自己,于是,他决定尽力让陆劲的注意力停留在那个地方,“她的丈夫是上吊死的,因为她老公当时我们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一块融化的巧克力,我们觉得这案子在时间上有问题,所以,就找她来问话,但几次问话都没问出什么来。她好像对老公的事也不太了解,那块巧克力,她说是她放的,在他口袋里已经好几天了,她说本来就有点化了。”

“丈夫死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工作?”

“那时候她没工作。”

“她是什么时候跟这个男人结婚的?”

“1997年。他们结婚一年不到,那个男人就死了。”他使劲想转过头,但他被捆得太紧了,他动弹不得。

“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之前的经历?跟这个男人结婚前,她有没有跟别人结过婚?”

“她没结过婚,这我查过。”他对容丽的了解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她跟这个男人结婚后,就辞职了?还是根本一开始就没工作?”

陆劲问得可真仔细,现在他甚至怀疑,陆劲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就是想从他嘴里打听容丽的事。也对,如果他不被制住的话,他是不会把容丽推到前面的。

“她原先在一家社区医院当护士,嫁给那个姓赵的之后,就辞职了。”

“她一直在那家医院当护士?”

“不,据我的调查,她是1997年的年初才进这家医院,好像也是托了什么熟人,这我就不清楚了。”

“她是怎么认识这个男人的?”陆劲问道。

“这个男人被撞伤了腿,她恰好是他的护士,就这么认识了。”他禁不住抽了下鼻子,心想,容丽当时对那男人肯定是花了很多心思,也许曾经就像对待陆劲那么对待他。

陆劲沉思了一会儿后,问道:“在1997年之前,她在干什么?”

“我只知道,她护士学校毕业后,工作过几年,大概因为收入太少,1990年,她辞职了到南方闯荡了几年,她好像是1996年年底回S市的。在那段时间,她具体干过什么,她没跟我说过。”

“她的丈夫出事时,他们住在哪里?”

“她就住在我刚刚我跟你说的那个地方。她没搬过,一直住到现在。”

陆劲好像又陷入了沉思。

“她的父母你见过吗?”过了会儿,陆劲问。

“她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她从小住在叔叔家,就因为叔叔婶婶对她不好,她才去上的护校,后来她一直一个人生活,要么住在宿舍里,要么住在朋友家,有时候还住在病人家里。她当人家的贴身护士,就是像看护这类角色,人家给她提供食宿和一点报酬。”

“她父母都是得病死的?”

“她父亲脾气火爆是在跟他妈打架的时候,突然血管爆裂死的,他妈好像当时已经得了癌症,她父亲死后没多久她就病死了”

他说完这句,陆劲没再提问。

他只能听到陆劲的呼吸声。他不知道陆劲接下去准备怎么办。于是,他壮起胆子说:

“陆劲,你放了我吧。”

陆劲没反应。

“陆劲,你要什么,你说,我一定尽可能满足你……”

陆劲仍然没说话。他开始有点急了,他知道,像陆劲这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突然从一个软绵绵的书生变成冷血杀手,对此,刚才他已经领教了。

“陆劲,你要找容丽是不是?怕我阻挠你?你不用怕,我不会介意的,我带你去找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