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艺术家(第2/4页)

 

我想有人报告苏珊失踪了,他们顺着线索找到了我这儿。我坦诚地告诉斯龙警官过去我和苏珊的关系以及三个星期前的晚上她如何来看望我,又怎样在同一个晚上离开。

 

自然,他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还问我为什么在看到报上的寻人启示后不去向警察报告有关苏珊的情况。我解释说,我从不看报纸,而且就算看到报上的启示也不会向警方报告的,因为我知道她是从她丈夫那儿逃出来的。

 

我告诉斯龙她要我帮助她,但我拒绝了,我们吵了起来,最后她狂怒地跑出屋子,连帽子、手套和箱子也没拿。我还告诉他我不知道苏珊会去哪儿,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办,也不知道她带没带手提袋。

 

问完这些,斯龙想看看苏珊的箱子。见箱子没锁,他打开它。

 

箱子里有个灰色的手提袋,里面是些零钱,还有耳环、钻石戒指、珍珠项链这些女人用的玩意儿;此外还有几把钥匙,其中一把就是这箱子的。检查完箱于里的东西后斯龙问起我当晚苏珊,也就是布内斯卫特夫人所穿的衣服。

 

这个问题来得比我预料的时间早。我把三个星期前就想好的话告诉他。这些话听起来完全是真的,只是都含糊其辞,毫无价值。三个星期前我把苏珊的衣服和手提袋放进她的箱子里,但箱子没上锁以和钥匙在箱子里发现的情况相符合。干这些事我都带着手套,我可不想干一些诸如在箱子里留下指纹的傻事。

 

斯龙详细地听着我的描述,然后拿出一件箱子里的衣服问我是不是布内斯维特太太那天晚上穿的那件。那衣服显然是穿过的,但我当然会回答不是。我知道若由那晚看见苏珊走进我的农场的人来描述那件衣服的活,它听起来也会或多或少的与我描述的那件相似的。

 

又问了几个不太重要的问题后,斯龙警官告辞了,带走了那箱子、帽子还有手套。

 

警察好几天都不来找我。晚上我照常去酒吧喝一杯。我去的就是约翰·斯龙常去的那个酒吧,但他一直没露面。

 

我知道警察还会找上门来,那只是个时间问题,因为苏珊的行踪是在我这儿中断的,除非找到其他有价值的地方,警察会盯住我这儿的。一个星期后斯龙警官又来了。这次他和另外两个人一块儿来的。一个是早秃的康斯但布·巴利,这个年轻人从不摘下他的帽子,却把村里的美人儿瑞蕾·奥多追到手了。第三个人是他们的头,加纳斯堡来的中央情报局的探长。这次前前后后斯龙只说了一句话:“威廉,这是本·里布伯格探长。”

 

听完他的介绍,我打量这位探长。他是个高个子的英俊男人,像个演员而不像一个侦探。后来我听说他还是个不错的调酒师。

 

他的爱好就是发明新的鸡尾酒和其他混合酒配方。

 

里布伯格探长先对他的打扰表示歉意,然后提出在我的房子和周围看看。显然有人看见布内斯卫特夫人走进我的农场,而且就没人再在别的地方见到过她了,因此探长想弄清她是不是藏在我农场里某个地方了。

 

我告诉他我能理解,并且乐意带他们在农场里四处看看。

 

在介绍我的农场时我告诉他们我的愿望是尽量独立于外部世界,所以把我的农场和房子都弄成尽可能的自成一体。我把煤仓指给他们看。煤仓在厨房里,就像一所小房子,煤一直堆到顶,还掉了一些在外面,在地板附近有个出煤的口,一直通到炉子附近。

 

厨房里还有个混凝土的水槽,我拿它贮存雨水,上边连了一个手摇泵,出水管通向浴室。其他用水则是来自于屋顶上的大水箱,水箱上也连了一个水泵。

 

看完这些我把他们带到鸡舍,鸡舍长三百英尺,属于紧凑型的那种,从母鸡们得意的叫声看,它们正在炫耀它们的蛋。警察们还看到了旁边的人工孵化室,我在这里面试验人工孵化小鸡。

 

接下来我带他们到那个波纹铁皮仓库。仓库里是农用机械,像拖拉机、打谷机、粉碎机和像苜蓿收割机这样的小机具,当然还有我的耙、犁之类。仓库外面是成排的大型储存罐,里面是玉米粒、玉米粉、花生粉、骨粉这类畜禽饲料,用这些我能配出不同的混合饲料。

 

这帮警察目测这些罐子的大小,在本子上匆匆地记下一些东西。

 

我把远处的耕地也指给他们看,苜蓿地是绿色的,旁边有个水塘,玉米地和其他地则是黄褐色的。远处一群群的奶牛,公牛还有马在草地上吃着草。

 

看完整个农场,里布伯格探长道了谢就带着他的人走了。看得出来,他比较失望。

 

又是一个星期平静地过去了,他们开始监视我,这可让我受不了。康斯但布·巴利改变他平时出门的线路而绕道经过我的大门,从那儿观察我的草坪和屋子。

 

我决定出趟门,这样整出戏就会走向高潮了。最好的安排莫过于犯点克来顿那样的错误,然后再逃跑了。

 

我作了些准备,在一天很早的时候开车离开家。我驾着车飞快地跑了五英里然后把车停到远离公路的树林里,找个树最密的地方把它藏起来。

 

剩下的路我就得自己走了,我的目的地是离布利切特金矿不远的那些地下洞穴。这些洞穴虽然不小,但没什么看头,也就没什么游人。我知道警察已经彻底搜过了,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我。

 

我带了便携式阅读灯,为野营准备有充足的食物,这样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呆在这些洞里了。

 

关于我的鸡群我并不担心,它们的食槽里加足了三天的食料,饮水器里的水也是满满的,鸡蛋会自动滚到鸡舍前边的那溜凹槽里而不会堆成一堆。其他的那些马和牛也不会饿肚子,它们的吃的喝的都充足得很。现在那些小鸡已经不需要人工加温了,晚上一盏电灯的热量会把它们聚到一起,也足以取暖了。

 

所以,我心里没什么要牵挂的,我可以安安静静地读我的侦探小说。那些故事都挺不错,只是那些各式各样的侦探并不是那么厉害,总要向他们的作者求助。

 

巧得很,我回到农场下车时第一个碰到的就是斯龙警官。上帝并没把人的脸设计成一次就可以表现诸如惊奇、兴奋、满足、好奇、探求、友谊还有遗憾这种种表情,但斯龙警官一下就做到了。

 

他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问我去了哪儿。我告诉他我去那些岩洞看看布内斯卫特是不是在那儿迷了路困在那儿或者死在那儿了,结果我自己倒迷了路,直到现在才转出来。斯龙警官使劲地捏着自己的手指,我猜他把网撒得又远又大,却没料到我就呆在这么近的地方,几乎就在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