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3页)

“说下去。”

“在第一位纳德林杰太太去世之前,他从未对此采取过任何行动。原来那些孩子中有一个和那位纳德林杰太太有亲戚关系,一旦那孩子死了,纳德林杰太太就将成为本应由那孩子继承的相当大一笔财产的执行人。事实上,案子从法律的角度一得到澄清,纳德林杰太太本人便继承了那笔财产。听明白了,赫夫,可怕就可怕在这儿:那些孩子中只有一个与那笔财产有牵连。”

“另外两个孩子有何相关吗?”

“啥也没有,那两个孩子的死只是稍稍起个遮掩的作用。简直不敢想象,赫夫,这个女人只是为了杀死她想要干掉的一个孩子并把事情搅浑,以便使其看上去就像一起那些医院里有时会发生的玩忽职守案,竟会杀死另外两个孩子。我敢肯定地告诉你,她心理变态。”

“说下去。”

“第一位纳德林杰太太去世后,萨切特独自成立了由他一人组成的侦破机构,以便弄清事情的真相。他一是想证明父亲的清白无辜,再就是那女人已经让他着了迷。我并不是说他爱上了她,我是说他一定要弄清她的真相。”

“是的,这我看得出来。”

“他尽可能不耽误自己的学业,后来他找机会去她家和她谈了谈。他早就认识她,因此去她家提议请她参加正在组建的一个医生护士联合会,他想她不会起任何疑心的。可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他遇见了洛拉,俩人一见钟情,因此他决心弄清那夫人真相的计划便搁浅了。他不想惹那女孩不高兴,再说他的确也没有任何证据,因此他就取消了自己的计划。在对那夫人产生过那种怀疑之后,他不愿再去那座房子,这样他便开始在外面约会那女孩。不过有一件小事却使他觉着或许他的猜疑是对的。那夫人一发现他们在约会这件事,便开始和洛拉讲他的坏话,还让丈夫禁止洛拉和他见面。她这样做没有任何理由,除非这个女人在事发之后不希望在自己的周围听到或见到任何名叫萨切特之物。这你听懂了吗?”

“我听懂了。”

“后来纳德林杰又遇难了。萨切特一下子明白了他必须追求这个女人才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不再和洛拉约会,他甚至没有告诉她这是为什么。他来到这个女人身边,开始尽其所能向她表示爱情。也就是说,几乎是尽其所能地去表示。他想如果他来看的是她,她就不会禁止他来了,一点都不会的。你看啊,她是洛拉的监护人,可一旦洛拉结了婚,她的丈夫就将成为监护人,那样的话,财产的事就又增添了麻烦。你知道——”

“洛拉是下一个。”

“正是。你了解她的情况,为此她把你干掉了,之后就轮到洛拉了。当然萨切特此时还一点也不了解你的情况,但他的确知道洛拉的处境,或者说相当确信他知道。”

“说下去。”

“这就把我们带到了昨天夜里。洛拉在盯他的梢,也就是说,你拿了他的车之后,她就开始尾随那辆车。你把车开出去的时候,她正在驶入停车场。”

“我看见了那辆车。”

“萨切特早早回了家,那夫人把他赶了出去。他回到房间开始上床睡觉,但他总是觉得那天夜里有情况。一是被赶出门似乎令人不可思议,二是那夫人当天早些时候曾问过他有关格里菲斯公园的两件事:那里的车道夜间何时关闭,关闭的是哪些车道——这种问题只能意味着她要在深夜的某个时刻去那公园搞什么鬼,而他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因此他没有上床去睡觉,而是决定到她的房子那儿去监视她的行动。他出去取自己的车,却发现它不翼而飞,他几乎昏了过去,因为洛拉有车钥匙。不要忘记,他知道洛拉是菲利斯的下一个目标。”

“说下去。”

“他叫了辆出租车去了格里菲斯公园,开始盲目地四处转悠——他一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去查看。他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一先去了林间小空地较远的一端。这时他听到了枪声,立即跑了过去,和洛拉差不多是同时到了你身边。他还以为洛拉中弹了,而她则以为他中弹了。洛拉看清了是谁之后,还以为是萨切特开的枪,等警察赶到时,她还在那儿装糊涂呢。”

“现在我明白了。”

“那女人,那夫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萨切特告诉我说,他发现在那三个小孩出事之前还有五起案件,病人都是在她担当护士的时候死于她的手下,其中有两起她从中获得了财产。”

“全都死于肺炎吗?”

“有三人,岁数较大的两个人死于手术。”

“她是怎么干的呢?”

“萨切特一直也未弄明白。他认为她找到了某种从血清下手的办法,再配以另外一种药物。他希望能让她说出来,因为他认为这很要紧。”

“你说咋办吧。”

“你完了,赫夫。”

“这我知道。”

“我们今天下午在公司里全说妥了,他们都听我的,也不可能有两种意见,很早以前,甚至在诺顿仍在说是自杀的时候,我就准确地猜测到了。”

“你的确是准确地猜测到了。”

“我说服他们绝对不应审理此案。”

“你不可能把它包起来秘而不宣。”

“我们不能把它包起来秘而不宣,这我们知道。但是将该公司的一名代理人犯了谋杀罪公诸于众是一回事,而在审理谋杀案的两周内使其铺天盖地般地见诸于全国大小报纸可是另外一回事。”

“我明白了。”

“你将给我一份供诉,一份陈述有关你的行为的所有细节的供诉,并请一位公证人予以证明?然后把它挂号寄给我。你下周的星期四办理此事,这样我星期五就可以拿到。”

“下星期四。”

“是的,在此期间,所有情况都将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我指的是有关最近这起枪杀案的事,原因是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出席审讯并作证。你听好,我们将按我给你取的名字给你预定一张船票,轮船将于星期四晚上离开圣佩德罗,南行开往巴尔博亚,你乘那艘船离去。星期五,我一收到你的供诉,就把它交给警方。这将是我首次了解此事,刚才诺顿和他的朋友们之所以离去也正是这个缘故。咱们现在说的事没有人证,只是你我之间的一笔交易,如果你有朝一日试图以此来告发我的话,我会拒绝承认的,并将证明没有这种交易,对此我已经作好了安排。”

“我不会试的。”

“我们一通知警方,就张贴逮捕你的悬赏。听着,赫夫,一旦你什么时候被捕,那笔悬赏就得兑现,而你将受到审判,到那时我们哪怕是有一丝办法也要把你送上断头台。我们不想使此案受到审理,但是如果审理的话,那我们将毫不留情。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