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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提议,有那么一会儿,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不过我可以看到雷吉洁白的牙齿在星光下闪着光。处在理查和凯瑟琳・布罗姆利-蒙特福特夫人之间,我突然冒出一种感觉,仿佛我们是被两匹饿狼带到了这座世界上最高的山上。

“这……太疯狂了,”我终于说道,“北峰和南峰之间的那道山脊是什么样子,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而且从第一台阶到北峰这一面之间的山脊是什么状况我们也不知道。即便我们登上了珠峰的最高峰,采用横切攀登方式来到了南峰——我想这倒是有可能的,而从南峰下到南坳可以说绝无可能了。从来没有人见过那道山脊,更不用说尝试攀登了……向上攀或向下爬都是一样。”

“的确如此,我的朋友。”让-克洛德严肃地说。

“让我们在去六号营地的途中接着讨论吧。”理查说。

“我看到三号营地有隐约的灯光。”雷吉说。

“德国人开始摸黑在那道连通北坳的冰壁上开凿踏脚处了,天快亮时他们就会登上来。”J.C.说。

我很想继续讨论采用横切攀登方式穿越珠峰顶峰两面山壁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真的没有时间这样做了。我们把背包背好,把一顶倒塌的米德帐篷和另一顶被砸漏的米德帐篷留在原来的雪地上,再一次迈开沉重缓慢的步伐,攀登这座陡峭的山脊斜坡。我们几个人很幸运,在五号营地上方不到200英尺处,我们再一次找到了固定绳索。理查再次殿后,承担起了最沉重的工作,在我们向上攀爬时负责收回固定绳索并将之卷起来,而我们其余人就把祝玛装置钳牢在粗绳索上,开始滑动这个装置,向上攀登,拴在一条绳索上的我们每走四步就要停下来喘粗气。

我们都在使用理查曾经教过我们的“马洛里技巧”:尽可能深吸一口气——尽管我们心里明白,在海拔8000米以上,压力不足,所以无法吸足氧气——凭借这口气走出四步,然后停下来,喘气,如此往复。

就这样,在即将到来的曙光中,我们五个人不停地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