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云遍布(第4/7页)

“我也不知道,听到父亲说过。”

“有多少黄金?”

白蔷摇摇头。

米兰岔开话题,问龙飞:“郑先生在大陆有家室吗?”

龙飞回答:“有过一个。”

“什么叫有过一个?”

“当初是组织上介绍的,是个幼儿园的保育员,人长得马马虎虎,有几分机灵劲儿,但是弄不到一块,已分居多年了。”

白蔷道:“你肯定跟小薇好,要不然她怎么那么信任你?”

米兰娇笑着望着龙飞,“对,你长得帅,人又聪明。”

龙飞说:“人和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未必能找到那种感觉,这是人世间一种特殊的微妙感觉。我跟白薇,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没有其他关系。”

白蔷迷恋地望着龙飞,“我不信,一个是乱世佳人,一个是英俊男人,一个如饥,一个似渴,男人,哪一个不是偷腥儿的猫?”

米兰把一颗蚕豆塞进樱桃小嘴,“对,何况你们又是同命相怜?一个久经干旱,一个独守空房,我才不信!”

龙飞笑道:“信不信由你们,树林子大,什么鸟都有。”

白蔷把嘴里的吞豆皮吐到水里,“郑先生,我问你,你看过《金瓶梅》吗?”

龙飞摇摇头,“没有,《金瓶梅》在大陆是禁书。”

“《水浒传》一定看过。”

“四大名著我都看过,老不读《三国》”,少不读《水浒》;飘不读《西游》,艳不读《红楼》。

米兰插嘴道:“淫不读《金瓶》,义不读《三侠》;神不读《镜花》,呆不读《儒林》。”

白蔷笑道:“米兰小姐给发挥了。”

龙飞道:“米兰小姐看来也是读书破万卷的少女。”

白蔷瞟了一眼正在拢发的米兰,“人家还是名家的后代呢。”

龙飞想了想,“古代名家有姓米的吗?”

米兰撅着小嘴道:“怎么没有?”

白蔷道:“北宋著名书法家米芾,她自称是米颠狂的后代。”

龙飞道:“哦,那米兰小姐的书法一定厉害了。”

白蔷道:“你别看她细皮嫩肉,粉墨登场,她的书法正经不错。”

米兰俏皮地说:“我能用脚写字。”说着,伸起白皙的大腿,用小巧玲珑的小脚丫在水中划来划去……

龙飞说:“我只见过用双手写字,用口衔笔写字,还没见过用脚写字。你这字自然也是米体了。”

米兰自豪地点点头。

龙飞问:“你刚才写的是什么?”

米兰深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字一顿地说:“我写的是‘郑云亭就是龙飞’!”

龙飞听了,心里一惊,吃惊的神情一闪而过。

白蔷不悦道:“米兰,不许你胡说!”

米兰说:“我只是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白蔷严肃地说:“这种玩笑可开不得,郑先生是我大妹的心腹,是梅花党的栋梁之才,怎么会是那个共党探子龙飞呢?何况他跟我大妹妹还有私情,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男人,这种玩笑万万开不得。掌嘴!”

米兰把脚放入水中,用右掌掴了自己一个耳光,说:“好,掌嘴!掌嘴!”

龙飞说:“我一直未与龙飞交过手,如果将来有一天见到他,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大本领?是我的枪法好,还是他的枪法好?是我帅,还是他帅?他当年把白小姐弄得晕晕乎乎,迷迷糊糊,直到二人分手,白小姐时常还在梦中呼唤他。龙飞啊,龙飞,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白蔷喜得击掌道:“郑先生,一语泄漏了天机。我大妹妹还在梦中呼唤他,你怎么知道她在梦中呼唤他?”

米兰也问:“对,你怎么知道她在梦中呼唤龙飞?”

龙飞说:有一次,我和白薇接头,在峨眉山上被共党的便衣跟踪。我俩七躲八躲,甩开了共党的便衣,躲进山后一座古庙,又冷又饿,又困又乏。于是我提议放哨,让她先睡一会儿;一忽儿,她便呼呼睡去,进入梦乡;嘴里说着梦话,起先也听不清楚。后来她抱住了我,大声叫道:龙飞,龙飞,你害得我好苦,害得我像一只丧家之犬……说着,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白蔷听到这里,眼泪竟淌了下来。“妹妹实在是太苦了,为情所累,为情所困,为情所惹,为情所苦。”

龙飞指着白蔷的梅花肚脐说:“白小姐这肚脐上的梅花真是奇特,一闪一闪的。”

白蔷听了,没有说话。

米兰说:“郑先生,你也不是外人,白姐姐肚脐处的这朵梅花是个微型摄像机;当她施展美人计时,可以拍摄对方若干动作和风景,可以挟制对方,驾驭对手。”

白蔷听了,面有潮红,嗔道:“小丫头,就你嘴快!”

龙飞问米兰:“那你背上的大朵梅花文身呢?”

米兰抖落身上的浴巾,露出后背的梅花文身。“这是白主席的杰作,是白老亲自为我绣的,白老称我是梅花仙子!”

龙飞问:“梅花仙子有什么待遇啊?”

米兰道:“我是白老的一条狗,白老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白蔷嗔道:“米兰,快把浴巾披上吧,你是不是喝多了?小心祸从口出。”

龙飞道:“清酒没了,再来两壶。”

白蔷道:“你真是好酒力,好,再要两壶,米兰可不能再喝了。”

米兰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白蔷已上了岸,把浴巾揽在细腰之际,回过头来,嫣然一笑:“色不迷人人自迷……”

龙飞道:“人生有酒须当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白蔷仰天叹道:“千杯万杯呼不尽,千树万树梅花开。”

白蔷又按了机关。一忽儿,一个清秀的女服务员走了进来。

“再来两壶清酒,几碟水果,几碟海鲜小吃。”

女服务员点头出去了,一忽儿,端来两个盘子,一个盘里盛着两壶清酒,另一个盘里放着一碟菠萝、一碟柑橘、一碟芒果、另外几个小木碟,分别放着鱿鱼丝、鲨鱼干、干贝丝等。

白蔷又将半壶酒一饮而尽,她显然有些醉了,仰天叹道:“与君温泉几壶酒,有谁知我玻璃心?反攻,反攻,蒋总统已经喊了十几年了,哪一天才能东山再起,收复旧山河?!”

米兰劝道:“白小姐,我们有美国人撑腰,台湾海峡有美国的第七舰队,如今中共又跟苏联矛盾重重,美国人会帮助我们反攻大陆的!”

“美国人?他们狡猾得很,他们不会轻易出兵的,蒋总统只有几十万军队,怎么对付得了中共的几百万军队?何况大陆又有那么多民兵,号称全民皆兵。台湾没有发展核武器,中共又在紧锣密鼓地研制核武器,1959年梅花党派出那么多杀手,计划在西去列车上干掉研制核武器的中共专家,可是却没有得手。据说中共很快就有原子弹了,一旦中共掌握了原子弹,反攻大陆更是一堆泡沫,一堆支离破碎的泡沫!”白蔷说到这里,挤出几滴眼泪,抱住米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