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双凡

这个早上注定要鸡飞狗跳——

首先,苏之贺的化妆时间是七点四十,也就是说,七点半的时候,苏之贺就应该在化妆间了。

其次,因为苏之贺不爱身边跟太多人,崔火火又刚好有事,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崔火火直接去了片场。

最后,秦轻和苏之贺八点还没醒,手机全部静音。

这就导致化妆间那边联系不上秦轻,电话打给了崔火火。

崔火火觉得秦轻肯定把他们苏老板安排得明明白白,不用操心,便很放心地对化妆师说:“应该马上就到了。”

化妆师也信了崔火火的话,继续等,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人,再打给崔火火,崔火火这才意识到不对,赶紧联系秦轻和苏之贺。

结果一个都联系不上。

崔火火方了,人在片场,只能找其他人去房间看看。

可看的人只知道苏之贺的房间,不知道秦轻住旁边,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给崔火火回电话,说房间没人。

崔火火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赶回来的那段时间里,秦轻和苏之贺终于醒了。

本来都知道过了点要误工,应该赶紧起来,可他们一个不紧不慢,一个没抵抗住引|诱,又回到床上。

临到真正起来,要回隔壁房间,崔火火站在门口,门铃叮叮叮:“秦轻?秦轻?”

秦轻再一次窒息。

苏之贺这个衣服稀巴烂不能穿,只套了条裤子的男人倒是站在门后,倚墙看着秦轻闷笑。

秦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蠕动嘴唇,无声地说:别笑,现在怎么办?

苏之贺开始清嗓子,准备出声,被秦轻一把按住嘴:疯了?

苏之贺拉开捂嘴的手,也跟着无声地回:没关系。

没关系?

这还没关系?!

崔火火已经在拍门了:“秦轻?人呢?”

与此同时,秦轻和苏之贺的手机屏幕此起彼伏地一个亮起一个熄灭、一个熄灭一个亮起——都是崔火火站在门外打来的。

终于,没动静了。

秦轻从猫眼里看到门口没人,崔火火似是走了,去其他地方找人了。

秦轻站在门后,板着脸示意苏之贺:等会儿出去。

结果出去的时候,没撞见崔火火,撞见了也过来找人的汪甚。

汪甚看到苏之贺光着半身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你怎么……”

苏之贺神色淡定地拿卡刷了旁边的房间,进门。

“?”汪甚看向苏之贺走出来的那间房,看了一眼,看了两眼,挑挑眉,跟进苏之贺房间。

不多时,秦轻开门出来,准备先闪人,毕竟心很虚。

一出来,看到了从走廊一头跑过来的崔火火。

崔火火见了他,赶紧过来,一脸茫然:“你在房间啊?才醒?卧槽,出事了,老板不见了!”

老板不见这件事崔火火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崔火火有苏之贺房间的门卡,刷进去一看就知道没人。

他也确实刷卡进去看了,房间里不但没人,连床都没动过。

这是一晚上没回来的节奏啊!

这时,苏之贺房间的门开了,苏之贺走了出来。

崔火火:“……?”

汪甚跟着走了出来。

崔火火:“……?”

秦轻:“?”

四人在走廊里八目相对。

崔火火惊讶地张嘴,先看苏之贺:“你……?”

秦轻不动声色地和苏之贺对了一眼。

苏之贺了然,当场找了个背锅的:“哦,昨天和老汪吃饭,多喝了几杯。”

意思就是,昨晚在汪甚那儿的。

汪甚不知道这是在回答昨晚去哪儿的问题,昨天也确实和苏之贺吃饭喝了点酒,没觉得这话有问题。

同时看到隔壁房门口,秦轻默默地站着,手里一张门卡。

汪甚挑眉看秦轻:哦,原来苏之贺刚刚是从秦轻房间出来的。

但汪甚既不知道崔火火怎么找人都找不到,也不知道苏之贺在秦轻房间待了一个晚上,只以为苏之贺早上去秦轻房间,出来的时候刚好被他撞上了。

于是秦轻问:“你怎么在贺哥房间?”

汪老板便说:“哦,我刚刚过来,看到苏之贺从你房间出来,我才跟着进去的。”

苏之贺:“……”

秦轻:“……”

崔火火:“?”

崔火火茫然了:“老板从秦轻房间出来?不对啊,我刚刚叫门的时候……”明明都没人理啊。

又看着秦轻:“你不是刚醒吗?”

接着看向苏之贺:“你不是喝酒宿醉,一个晚上都在汪老板那儿的吗?”

秦轻:“……”

苏之贺:“……”

汪甚:“?”

崔火火:“????”

再次八目相对。

汪甚忽然道:“你老板宿我那儿干嘛?”

崔火火反问:“他昨天没住你那儿?”

汪甚:“没啊。”

崔火火:“他没睡你那儿他一个晚上去哪儿了?他床都没动过。”

汪甚:“我怎么知道,我就看到他大早上从隔壁房间出来,衣服都没穿。”

崔火火:“怎么可能在秦轻房间,秦轻刚醒好吗,而且我刚刚在门口拍了半天门,都没人理,他们……”

汪甚:“!”

崔火火:“!”

!!!!!!

于是这天的片场,破天荒的,秦轻没在现场,留在房车里看书。

苏之贺以一人之力承接了来自汪甚、崔火火的所有目光扫射。

眼神内容可谓是相当丰富——

崔火火:这就成了?!在秦轻房间待了一个晚上?!十八岁不该是徐徐图之的吗,这也太快了吧!

汪甚:难怪昨天说走就走,原来是去找秦轻了?苏老板你牛逼啊,要么不谈,要么十八,十八你也悠着点啊,这么快就动手了你就没点成年人该有的责任感吗?

苏之贺以他淡定的、平稳的、如常厚实的脸皮,无声地回复:对,就是这么快,你们不服气?

服气,服气。

狗成这样,谁敢不服气。

汪甚还感慨:“唉,我都心动了,改天我也找个十八的试试。”

崔火火扭头,眼里是鄙视。

汪甚笑:“你恼我干什么?你要打抱不平,给秦轻不平去。”

崔火火气愤地嘀咕:“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天下乌鸦一般黑!”

汪甚赞同,和崔火火一起背后痛诉:“对!你老板绝对是最黑的那只!”

哪儿能知道,秦轻也没白到哪里——昨晚,和苏之贺共沉沦的是他,颠鸾倒凤的是他,欲|海里沉浮的也是他。

不提苏之贺那边,光他自己,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了,该亲的不该亲的也都亲了。

苏之贺那身揉得稀巴烂、早上穿都没办法穿的衬衫,可不是苏之贺自己弄的,是他。

都是他!

房车里,秦轻手肘支着桌面,闭眼捏拳抵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