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2/2页)

而现在,这间房子归他所有。他的母亲带着他在西部各个州间迁移,想要寻找一份工作或是一个愿意养活他们的男人。他渴望能有一个地方让他落脚扎根。而小木屋就是这个地方。这里就是他扎根的地方。

有时候他感到孤独。他想念哥哥,想念他们之间关于性虐待、性奴和武器的对谈。当他发现自己的哥哥将在监狱中死去时,他便将愤怒化作力量,集中精力对把哥哥送进监狱的人实施复仇。在这个木屋里,他制订了一份滴水不漏的计划。

戴夫没有吐露任何有关弟弟参与谋杀大学女生的信息。对于苏珊娜的遭遇他只字未提,因为她是他的特殊项目,而不是戴夫的。在他十五岁那年,收养一个性奴的主意就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这个性奴可以随时解决他的需求,而当他满足后又必须消失。他曾是个屡屡受挫的年轻人。女孩儿不想和他发生关系,这令他怀疑自己是否永远都不会享受到性爱的乐趣。戴夫说养一个性奴也无济于事,但他仍想尝试一下。他们通过网络电子期刊发现一群从事性奴交易的人,研究他们的习性和注意事项。他想要永远把苏珊娜留在自己身边,她有那么漂亮的头发和无比性感的身材。

他握紧了拳头,下身勃起了。

但他的哥哥是对的,养性奴无济于事,苏珊娜弄得他神经紧张,她每一步都要反抗他。当他意识到苏珊娜怀孕时,他为自己对一个真正家庭的渴望震惊了。妈妈、爸爸,和一个小婴儿。但苏珊娜却不易驯服,她不是他想要的女人类型。当婴儿出生后,他就了结了苏珊娜的生命,把她埋在森林深处。戴夫向来都会把受害者尸体扔在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而他则认为既然无法拥有活着的苏珊娜,至少得把死去的她留在自己身旁。

他的思绪飘到莱西身上,她现在被藏进小屋的地下室里,默不作声。如果当初哥哥抓来的是莱西而不是苏珊娜,情况是否会有所不同?她也会逼得他像杀死苏珊娜一样杀了她吗?又或许他们会组建成一个家庭?

问题,全是问题。他很明白不应该做任何假设。

在驶离莫拉拉的路上,他给莱西注射了药水,因为知道最初的吸入剂药效并不长。至少莱西比姓哈珀的女人更容易搬动,莱西的体重最多不会超过一百磅。

他沉重地躺在撕破了的安乐椅上,低低垂下头,脑海中浮现出梅洛迪·哈珀的画面。把她留在莫拉拉多么浪费,但她已经发挥了诱饵的作用。哈珀和莱西从躲藏的地方轻而易举地走了出来,仿佛他只是给他们打了个电话。他知道他们会出来的,一切都在完美的计划之中。

他本还给梅洛迪设计了一些有趣的场景,要是能够实现应该也颇为有趣。他喜欢她的名字,梅洛迪——旋律。这让他想到了一些与音乐有关的事物。钢琴和吉他琴弦,小提琴弓和鼓棒。他喜欢贯彻一个主题,这能让他的灵感飞扬。

他听到一阵嗡嗡声。

他突然恼怒地起身,把两块切割完美的木头扔进火堆。他单膝跪下片刻,看着红黄色的火焰吞噬着新的燃料。缘起缘灭。

他几乎就快完成了,他仿佛很早以前就开始推进这项计划。他小心地将苏珊娜的尸骨从埋葬她的地方回收回来,把它们连同警徽一起藏在了公寓楼下的小洞中。虽然不是所有事都按部就班,但他基本遵循了计划,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他曾经预想过他最终会在的地方。

他马上就要接近名单上的第五个目标。名单上的三个人死了,一个被关在地窖,还有一个下落不明。他得弄清楚第五个人是谁。这个人害戴夫染上了艾滋病。他可能会把这个基佬从名单上撤掉,只要他愿意相信这个基佬同样会慢慢因病而死。也许他已经死了。

他闭上了眼。今天是戴夫判刑的十周年纪念日。法官敲响小锤,判处哥哥死刑给他带来的痛苦如今又在他全身流动。

一个警察,两名律师,还有一名目击者。只可惜法官已经死了,死于肺气肿。这是一种可怕的疾病,由于肺部机能衰竭,病人根本喘不过气来,身体渴望着氧气。很好。

他思考着要不要把杰克·哈珀和迈克尔·布罗迪也加入到名单上来。他们在他这条不归路上总是在对他进行干涉,在各种地方实施破坏。但这还不够成为把他们杀死的原因。布罗迪有效地满足了他的需求,他特别喜欢阅读那些描绘他的丰功伟绩和警察如何焦头烂额的文章。哈珀让他去冒更大的风险,令整件事更具挑战性,他也很喜欢这种竞争。他知道那栋公寓楼归哈珀所有,他相中那栋楼就是为了在调查中施一些障眼法,因为公寓的所有者曾是德科斯塔案中的嫌疑人之一。他阴沉着脸,一只手撑在壁炉架上。他没想过自己的行为竟然会让哈珀和莱西·坎贝尔上床。

凯莉·凯兹是计划中唯一一个意料之外的状况。他抿起嘴唇。也许她被报纸上的杀人报道吓坏了,自己藏了起来。毕竟,她也或多或少和原先的德科斯塔案有关。

她确实有理由紧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