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编号02 憎恶的旋涡 第二十章 迟到的真相(第2/6页)

“干、干吗?”

“凤梨仔你的体力恢复了吗?”

“啊,好像……还可以……”

“很好,那我们去挖时光胶囊吧。”

“哈……”

傍晚,长青墓园一隅,夕阳斜照着墓碑,碑上照片里的孩子笑得很开心,冯玉芬情不自禁地伸过手去,慢慢抚摸照片。

那是窦英入院第二天拍的照片,她凝视着照片,这一刻时光像是停止了,在她记忆里,孩子永远都是照片里的样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寂静的墓园里,一点儿声音都会变得特别响亮,她转过头,来的是萧兰草和甘凤池,甘凤池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我来看看豆芽菜,顺便告诉他案件结果。”

甘凤池走到墓前,那里放着一大束花,他将花放到花束旁,合掌默祷。

萧兰草说:“我听管理员说,窦太太你每个月都会来这里。”

“因为小英是个很怕孤单的人。”

萧兰草和甘凤池的突然出现让冯玉芬很吃惊,但她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微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科长让老白监视窦家附近的交通监控器,所以要了解冯玉芬的行动简直易如反掌。

甘凤池不敢明说,道:“碰巧我突然也想豆芽菜了。”

“哼!”

冯玉芬脸露不屑,这跟她高雅的气质格格不入,虽然猜到了她是凶手,但甘凤池还是无法接受她卸下面具的样子,问:“有什么问题?”

“什么突然想他了,他死后这么多年你有来过吗?你这种外人只是偶尔想起来,发发善心罢了,如果不是发生案件,你会来这里吗?”

甘凤池哑口无言,抬头打量冯玉芬,她已经卸下了伪装,既没有之前温柔贤淑的气息,也没有悲伤绝望的模样,而是高傲、冷漠还有自信。

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西服裙,耳环和项链搭配着粉色的珍珠,甘凤池的目光扫过她的右手,原本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已经摘下来了。

是啊,窦剑承死了,她不需要再表演相濡以沫的剧情了。

萧兰草说:“管理员说你给了他一大笔钱,拜托他每个月帮窦英的墓清理上花,你是准备出国吗?”

“是的,我母亲在国外,我准备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后就过去,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

冯玉芬说完,直视萧兰草,同样付之微笑。

“我知道你们警察怀疑是我杀了我先生,你们现在正在极力调查线索,不过你们大概也失望了,你们不会找到的,因为我根本不是凶手。”

她说得堂堂正正,跟萧兰草对视,丝毫不显怯意,萧兰草忍不住想就算她是疯子,也是个有胆识的疯子。

甘凤池沉不住气,问道:“窦太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警察?”

冯玉芬没有马上回答,甘凤池接着说:“你知道我是警察,所以利用我,间接地跟我透露窦剑承被人威胁恐吓,这些自导自演的恐吓其实都是为了之后窦剑承的死亡铺路,好把警察的注意力引到犯罪团伙那边,反正你不怕穿帮,因为就算李孙虎和刘天他们否认,我们也不会信的,我说的对吗?”

“你有证据吗?”

“……没有,不过你是学机械的,动手脚破坏房屋的安全装置对你来说很容易。”

“有证据吗?”

“没有。”

看着甘凤池不甘心的表情,冯玉芬笑了。

“大侠,你跟小时候一样完全没变,明明看着很冷静,其实却是最容易冲动的人。”

“哈,谢谢你的称赞,你会这样说,可见你对童年的我还有印象。”

“如果你不是上过电视,我可能还真想不起来,你知道对一个无聊的女人来说,上网和看电视是最常见的娱乐。”

“上电视?”

甘凤池想了想,想到了前不久发生的那起连环杀人案,他被怀疑是凶手,还被那些新闻人士揪出来报道过,虽然没露脸,但了解他家世底细的人肯定知道他是谁。

“一开始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要改变身份来找我,不过听你聊了很多关于小英的事,我很开心,如果不是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真想继续跟你交流。”

“不,你只是想利用我的身份帮你完成计划,所以你不仅没戳穿我的谎言,还将计就计跟我周旋,其实恐吓信和歹徒闯入都是你自编自导的!”

“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

冯玉芬说完,看看他们两个。

“如果没有证据,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不想在儿子面前说这些,他会不开心的。”

她转身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萧兰草的话声。

“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不是来跟你说窦剑承的事。”

冯玉芬皱眉转过头,萧兰草说:“我负责的是冷案,窦剑承的案子是刑侦科的人在查的,不过我赞同你的说法,不利的证据大概不好找,不是因为你不是凶手,而是线索都被你销毁了。”

“冷案?你是指……”

“我调查的是十七年前的医疗事故案。”

“十七年前的案子?你开什么玩笑?小英死于医疗事故,那位护士也自杀了,有什么好查的?”

“不,那不是事故,护士也不是自杀,两起死亡事件都是谋杀。”

冯玉芬一脸的惊讶,转回来,问:“我没听错吧,谋杀?那明明就是……”

“也许你该听听这个。”

萧兰草无视她的反驳,打开录音器,内容做了修整,先是方叔和胡文臻的讲述,后面是老护士说到有关冯玉芬的部分。

她听完后,等萧兰草关掉录音,冷笑道:“你是在说我是杀人凶手?真好笑,我为什么要杀小英?我有多疼他,所有人都有看到,如果我真有嫌疑,当初警方就会查到我,省得十七年后让你这么麻烦了。”

“窦太太,徐远秋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听了萧兰草的问话,冯玉芬的眉头不显眼地挑了挑,发出轻声叹息。

“是那位自杀的护士小姐,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这是她的工作日志,她习惯把所有事情都写在日志里。”

萧兰草拿出那本日志,亮到冯玉芬面前,甘凤池发现她拿着提包的手猛地攥紧了,他说:“有关医疗事故的部分她也都做了记录,也提到了凶手是谁,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没有写到你的名字。”

冯玉芬的手松开了,萧兰草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他将日志翻到最后一页,说:“因为最关键的地方被她撕掉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她发现悲剧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失误造成的。”

“不,医疗事故不是她的失误,因为她写到在输液时曾经重复确认过,你可以说她是在为自己辩解,但如果她说谎了,为什么会被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