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编号03 黑色交响曲 第七章 侦探社的旧档案(第4/7页)

“我们查到了许菖蔚以前的一些事,怀疑凶手跟二十一年前的碎尸案有很大关系……”

“有关这一点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们查了这么久就查到这些?这次你们科长不给力啊,不说了,老叶发飙了,我得继续问了。”

冯震说完,不等甘凤池回答就挂了电话,他放下手机看向萧兰草,萧兰草的唇角微微勾起,“凤梨仔,你奉承人的功力大长啊。”

“嘿嘿,这还不都是科长您调教得好嘛。”

无视甘凤池的贫嘴,萧兰草注视前方开车,甘凤池不甘寂寞,问:“你说萧科长什么时候想到调查郊外这条线的?”

“大概在听了舒法医的讲述时就想到了,他这个刑侦一科长可不是白当的。”

“那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你都没说!”

“因为那边是他在查,我可不想跟他抢饭碗,再说你自己没脑子想吗?”

甘凤池摸摸鼻子没话说了。

见属下老实了,萧兰草调整口气,解释道:“那晚很热,凶手开车载许菖蔚的话,车窗一定是关的,所以即使他们半路发生冲突,许菖蔚的丝巾落在外面的可能性也不大,更大的原因是那是凶手故意丢出去混淆视听的—手机和丝巾分别被丢弃在去往市内的路边,造成他是回市里的假象。”

“凶手会不会是两个人,一个负责开车,一个负责控制许菖蔚?”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这类犯罪通常都是单独行动的,罪犯自认为是高智商,他不屑于与人合作,也担心合作会走漏风声,所以凶手很可能在一开始就趁许菖蔚不留意用电击器电晕了她,再在伪造现场后,把车开去相反的方向。”

这次甘凤池不得不承认萧兰草的判断是对的,他想起舒清滟说的话,问:“那丝巾上留下的抓挠指纹也是凶手做的掩饰吗?”

“是的,如果当时许菖蔚处于神志清醒的状态,她的反抗会更激烈,应该整体都有留下参差不齐的指纹,而不光是丝巾一角,并且法医没有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丝巾纤维,这都说明那些类似挣扎的指纹都是凶手在故布疑阵。”

“科长你好厉害,凶手还以为可以骗过你,没想到一早就被看穿了!”

被称赞,萧兰草笑了,说:“那是,要不我怎么可以做你的领导呢。”

嗯,如果上司再谦虚一点的话,那就很完美了,不过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甘凤池很快就丢开了这种无谓的感叹,说:“希望刑侦一科那边可以有所收获,尽快抓到凶手。”

“那是他们的课题,现在我们的课题是去找那位项先生。”

在去项一峰公司的路上,甘凤池把他的家庭构成看了一遍,项一峰现在是单身,前妻是家庭主妇,两人育有一子一女,现在孩子均在国外工作,项一峰在十年前与妻子离婚后没有再婚,但身边有一位固定的情人,两人处于同居状态—目前老白查到的只有这些。

很不凑巧,两人到了公司后,项一峰的秘书告诉他们项一峰最近身体不佳,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休养,很少进公司,萧兰草请她打电话跟项一峰联络说明情况,还好项一峰没拒绝见面,请他们来家里面谈。

萧兰草又开车一路来到项家,开门请他们进去的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她长相普通,不过气质很好,看言谈举止也不像女佣,甘凤池跟随她进了客厅,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应该就是项一峰的情人,这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还以为所谓的情人会是许菖蔚那种类型的,而这个女人更像是贤淑的妻子,请他们进去后,又端来茶水点心,招待得十分得体。

项一峰本人比照片中的还要苍老很多,如果不是提前看了他的简历,甘凤池很难相信他只有五十多,他们进去的时候项一峰正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晒太阳,看到他们,才拿起手杖,在情人的搀扶下挪到沙发上坐下。

萧兰草做了自我介绍,又给甘凤池使眼色,甘凤池只好照他的暗示问:“项先生您的腿不好?”

“老毛病了,风湿病,一犯起来好久都好不了。”

“所以您才去国外休养?”

“是啊,你们今天来是?”项一峰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转,试探着问:“是问我许菖蔚的事?我刚看了最新事件的报道,说被碎尸的女性很可能就是她。”

甘凤池看看项一峰的情人,项一峰说:“都老夫老妻了,没什么可避讳的,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看了她的新闻后就想也许你们会找我,都提前跟她说了。”

既然项一峰主动提起了,甘凤池也没拐弯抹角,他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你跟许菖蔚曾经是情人关系吗?”

“是的,不过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们维持了两年多吧,她最初给我的感觉是个温柔又有艺术美感的女孩子,也很聪明,跟逢场作戏的那类女人不同,我也一度想离婚跟她结婚,但我有两个孩子,我的妻子也是个好女人,虽然她不太会风花雪月,但毕竟当初也是陪我同甘共苦过的……”

有个同甘共苦过的妻子还去找小三,这什么人啊。

大概是甘凤池的表情太明显,项一峰自嘲地说:“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说太伪君子了?可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大概是鬼迷心窍了吧,不过后来她越来越强势,还跟我说怀孕了,字里行间像是在要挟我的感觉,我很反感,就出钱让她打掉,为此我花了一大笔钱,还支付了她去国外的很多费用,才把她甩掉。”

甘凤池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听到这里,他忍不住来气,说:“简单来说就是你玩够了,花钱把她甩了对吧?”

萧兰草看了他一眼,抢在项一峰回答之前问:“你妻子知道你跟她的事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她当时的心思都花在照顾两个孩子身上,孩子要上重点小学、重点中学,还要上各种补习班,她都忙死了,哪会在意我做什么。”

“你跟许菖蔚在分手问题上剧烈争吵过吗?”

“你们在怀疑我?别开玩笑了,她遇害时我还在国外呢,你们可以查我的护照,就算我在国内,我现在的状态也杀不了人吧,而且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没理由杀她。”

“项先生你别激动,这些都是例行询问,因为许菖蔚的死亡特征跟二十多年前的碎尸案很像,所以我们需要多了解一些当年的背景,请配合。”

萧兰草语调温和,项一峰慢慢冷静了下来,说:“算和平分手,这还要归功于那个碎尸案,当时学校都在传那女孩被杀是因为作风不好当二奶,许菖蔚也很怕,刚好有机会出国,她就在出国前狠狠地坑了我一笔,不过总算摆脱了她,那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听说她后来混得很不错,眼界也不一样了,当然不会希望别人知道我跟她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