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失窃案之黄石兽角杯(第3/5页)

“你忘了停电的那一分多钟,那正好为窃贼避开录像监视,进行行窃提供了方便。另外,厅里的灯光骤然熄灭,又会使人眼前一黑,造成一个短暂的盲态,更是一个行窃的绝好机会。”何钊分析说。

“就那么一分多钟,窃贼的动作也太神速了吧?再说,在那一分多钟里,也没有人接近过他们的桌子呀。”赵忆兰又说。

“这正是我感到纳闷的地方。”何钊点点头,慢慢地说道,“如果咖啡屋的女侍和他们三人说的都是真话,并没有人接近过他们桌子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监守自盗?”罗琳与赵忆兰同时说道。

“对,监守自盗。窃贼就在他们三人中间。”何钊说。尽管何钊十分不愿意将博物馆的三名工作人员与窃贼联系起来,但眼前的事实,却使他不得不做出这一推断。

第二天,何钊与赵忆兰就返回了江州。

他们返回江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文化局查阅曹沛等三人的档案。何钊看得很认真,他一边看一边摘录,列出如下一份简表:

曹沛,男,54岁,1972年毕业于中山大学,毕业后分配至江州工作,先后在文化馆、文化局等单位任职,1986年调入博物馆任副馆长。

何佩云,女,42岁,1983年毕业于复旦大学,毕业后即分配至江州市博物馆工作,是该馆的文物鉴定师。

方平,男28岁,1993年高中毕业,毕业后参军入伍,在特种部队服役三年,退伍后返回农村两年,1998年招聘进博物馆任保安组长,两年前被提升为保卫科长。

回到局里以后,何钊拿着这份简表反复斟酌了许久,心里一直拿不定主意。

那个神秘的窃贼究竟会是谁呢?装兽角杯的那只小手提箱一直由曹沛拿着,开箱的钥匙也在他身上,作案最方便。但他毕竟是一位资深的领导干部,又是这次去接收兽角杯的三人小组的负责人,会有可能干出这种勾当吗?

何佩云呢?是一位颇有名望的文物鉴定师。这些年里,经她手鉴定的文物不计其数,什么样珍贵的宝物没有见过,又岂会因这么一只玉杯而起邪念?更何况她又没有开箱的钥匙,似乎也不可能。

那么疑点最后就落在了方平一人身上了。方平年轻力壮,又在特种部队里待过,身手敏捷,似乎最具作案条件。但他毕竟在部队受过三年教育,又是该馆的保卫科长,似乎也不大可能。再说,他要作案,也缺少一个条件,那就是他与何佩云一样,都没有开箱的钥匙,而那小手提箱的锁,却是用钥匙打开的。

何钊反反复复地苦苦思索了许久,心中仍然委决不下,最后决定先传讯方平,试探他一下再说。然而就在这时,博物馆的钟馆长却打来电话说:“方平失踪了!”

“什么?方平失踪了?”何钊一怔,跌足说道,“你现在在哪里?方平的居所……好!我马上就到。”

看来,窃贼果真是方平无疑,要不然,他何以会突然失踪?唉!真是人心难测呀。

何钊放下电话,立即与赵忆兰一起驾车去方平的居所。

方平家在农村,独自一人在一幢私人公寓的二楼里租用了一个套间。钟馆长和馆内的一名保安已率先来到,在那里等候他们。

原来方平一连两天没有去上班,手机也打不通,钟馆长便派一名保安去找他。保安来到这里,见方平的房门紧闭,打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应。向左邻右舍打听,都说有两天没有见到方平的人了。保安感到情况不对,便打电话报告了钟馆长。

何钊听后皱了皱眉头,要人去找来房东,用备用锁匙打开房门。

房东刚一打开房门,就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大家随声往房里看去,只见桌椅东倒西歪,抽屉柜门大开,衣物用品乱扔一地,一片狼藉。

“他逃跑了……”赵忆兰失声叫道。

何钊瞪了她一眼,铁青着脸走进房去,东看看西瞧瞧,过了半晌,才阴沉着脸说道:“从种种迹象看来,闯入房里的不止一人,他们与方平之间好像还发生过一场搏斗。抽屉里的存折、银行卡、现金和一些贵重物品都没有带走……他很有可能是遭绑架了。”

歹徒为什么要翻箱倒柜地乱搜,而对抽屉里的存折、现金和一些贵重物品却不屑一顾?显然,他们的目的也是兽角杯。

何钊接着要赵忆兰打电话给技术科,请他们派人来做现场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印迹。自己则去找这幢楼房的住户,对他们一一进行调查询问。

技术科的人很快就来了。他们忙碌了一番,在房里找到了四个人的足印,尺码都在40码以上,看来除房主以外,还有三个男人闯进了此屋。但只采集到方平一人的指纹。这伙人翻箱倒柜,搜遍了全屋,却没有留下一个指纹,看来是一伙经验丰富的歹徒,作案时都戴了手套。

何钊的调查询问工作也不顺利,但经过他不懈的努力,终于从一位老工人的口中得到了一条线索。那工人住在一楼,前天晚上加班到12点钟,回家时看到楼前停了一辆桑塔纳轿车。他进房不久,又听见一阵楼梯声,有三四个人推推搡搡地从楼上下来,紧接着那辆轿车就开走了。至于车牌号码,已经记不清了,但最尾两个号码却印象深刻,那是极其吉利的两个数字“88”。

何钊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交警队,请他们协助查找这辆尾号是“88”的红色桑塔纳轿车。

谁知交警队很快就回电话告诉何钊说:“那是一辆被盗的车子,车主在前几天就报失了,而且此车也于昨天上午找到,它被人丢弃在市郊的一个偏僻处。盗车人未在车上留下任何指印。”

刚找到的这一条线索又中断了。

对于方平的失踪,何钊非常懊恼,他后悔自己没能早一步,抢在对手之前传讯方平。

回到局里以后,赵忆兰问:“何科,你看那绑架方平的,是他的同伙,还是另外一帮人?”

“你说呢?”何钊反问。

“要说是同伙吧,他们又为什么会反目成仇?要说不是吧,他们又怎么知道兽角杯在方平手里?那帮人显然是冲着兽角杯来的。”

“你再说说看,方平作案需要具备哪些条件?”何钊又问。

“那还不简单。第一,他必须要有开小手提箱的钥匙;第二,要制造一个行窃的机会,比如说那一分多钟的停电。”赵忆兰回答说。

何钊笑了,说:“你这不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吗?”

赵忆兰一怔,但随即就明白过来,说:“你是说方平有一个同伙,而这个同伙却把方平盗杯的事透露给了别人?”

“或者应该这么说,这个同伙并非方平的铁心哥们,只不过是他花钱雇来的一名临时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