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人的真相(第2/19页)

禾先生显得感慨万千,“实际上,归隐田园的人多半都是懦夫,与其说是清高厌世,还不如说是为了逃避世间的痛苦与纷乱。”

萧夏觉得他的话很深奥,不想再探讨这样的话题,拿过杯子呷了一口。

“糟了!我怎么能喝酒呢?”等她忽然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喝下了大半杯。而在漆黑一片的深渊上,还有一座险象环生的吊桥等着她。

禾先生一反常态,他说:“没关系,想喝你就尽情地喝。今晚我去那边,你就留在这儿吧。”

萧夏不再说什么。对于寄人篱下的她来说,睡哪儿都一样。

晚饭结束后,禾先生果真去了西边的小屋。萧夏住在这间空旷的大房子里,忍不住有些胆怯。她喝了酒,躺在床上就想睡觉。可一闭上眼,反而又清醒了。她的睡眠不是很好,换了环境,经常就会睡不着。她只好爬起来,在屋子里随意走动。

萧夏很快想起了那扇神秘的小门。她的眼睛定格在那幅《沁园春·雪》上,猜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像禾先生这样远离世俗的人,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在意?萧夏不自觉地走到跟前,轻轻把书法掀了起来。

后面果然是一扇小门。上面没有锁,也没有任何装饰,萧夏忍不住伸手轻轻一碰,才发现门原来虚掩着,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打开。她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这扇门,假如真的推开了,又有怎样的后果。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萧夏越想越觉得疹得慌,于是赶紧把书法放下,规规矩矩地躺回了床上。

她蜷缩在大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半夜她又昏昏沉沉地醒来,那时油灯早已熄灭了,屋子里一片昏暗。她发现墙上的书法居然变成了一张女人的肖像。

萧夏打了一个激灵,睁大眼睛仔细看。那幅《沁园春·雪》确实不见了,被一幅巨大的女人画像所取代。萧夏胆怯地缩成一团。借着冷清的光线,只见画上的女人眉清目秀,眼睛里却含着几分怨毒的光芒。片刻过后人像竟然动了!她随手将头发拢到脑后,然后轻飘飘地走了下来。萧夏觉得这一幕如此不可思议。不等她反应过来,女人已经爬到了床上。她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庞,并且慢慢俯下身,此刻离萧夏不过咫尺。萧夏吓得闭上了双眼,只听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萧夏尖叫着睁开了眼睛。她瑟缩着望向前方,女人不见了,挂在那里的又成了禾先生的书法。萧夏依旧没有缓过神,刚才的一幕,难道只是一场梦?她收紧了被子,脑子在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她想到了鬼片,想起了很多神秘而恐怖的东西……

萧夏蜷缩在一起,终于挨到了天亮。她坚定了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离开。

3

将近三点,马一洛醉醺醺地回来了。他看着刘绘泽疲惫地倒在那儿,心里有种强烈的负罪感。

“你回来了?”刘绘泽睁开眼,极其疲倦地站起来。

“你一直都在等我?对不起,我忘了时间。”

她看见了墙上的挂钟,惊讶地问:“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马一洛吞吞吐吐地回答:“我……跟一个朋友吃饭。”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走到刘绘泽身边,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你喝酒了?”刘绘泽闻到了他满身酒气,推开他。

“也没喝多少,朋友在一起嘛,不能不喝。”

马一洛再次试着拥抱她。

“你别碰我!”刘绘泽突然朝着他大吼,“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刚刚向我保证过,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刘绘泽生气了,那是真的生气,绝不带一点撒娇和忸怩的成分。马一洛从来没见她生过这么大的气。就在她沉下脸的一刹那,他竟然有一丝害怕。他很清楚,她生气不是因为等得太久,而是因为他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伤在身还喝那么多的酒。

马一洛怔在那儿,随即露出一脸尴尬的笑,“你怎么了?其实我也没喝多少,真的,没喝多少。我保证,再也不喝了,至少伤好以前再也不喝了,还不行吗?”

“你还知道自己受着伤?”她哭了,显得特别失望,“我原来一直以为你很坚强,不论遇上什么挫折,你都不会屈服。现在看来我想错了。好吧,你再去把自己灌醉,你再去折磨自己吧!”

她使劲甩开他的手,走了,把门摔得咣当一声响。

马一洛没有挽留,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那扇门,脑海里一直都是刘绘泽愤然离去时的样子。他恍然意识到,现在不论做什么事,需要考虑的都不再只是他一个人。他不止一遍回忆刘绘泽的那句话,忍不住问自己,难道真的已经被挫折压垮了吗?

突然,他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循声望去,好像有谁正在门外,但是却并没有敲门。他急忙走过去把门打开。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马一洛感到十分奇怪。正要回去,却发现门把手上贴着一张纸条。

他把纸条撕下来,看见上面写着四个字:去找萧夏。

马一洛有种感觉上方楼梯处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他在瞬间把头抬起来。那个人急忙退了回去,可惜还是被马一洛看到了。他关上门,赶紧顺着楼梯追上去,只听前面的人也在匆忙地逃跑。马一洛感觉他们离得很近,相信很快就能追上他。但是不久以后,前方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马一洛边走边仔细寻找,再也找不到他的一点踪迹。就算他进了屋子,关上了门,也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响声,可马一洛偏偏就连一点响声也没有听到。很快他已经走到了顶层。这里的两套房还没有卖出去,防盗门都是崭新的,绝不可能躲进里面。既然这样,难道他爬上了楼顶?

马一洛望向那扇天窗,上面依然盖着厚重的铁板,如果要上去,绝不可能在一瞬间不声不响地打开它。况且,墙上还嵌着一段钢筋云梯,云梯到马一洛的头顶尚且有一段距离,他怎么可能就在几秒钟内,从这儿爬上去,还能打开铁门再把铁门关上?马一洛知道,这几乎是无法办到的。

他想起了一个人。又觉得不太可能,就算他的身手能达到这样的极限,为何还会给自己留下那张纸条?他再次把那四个字看了一遍。只见字迹很清秀,笔画却显得刚劲有力。他把字条装进口袋,觉得眼下也只能上楼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