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4页)



你怀抱着结婚照仰在床上,感觉到他枯燥的嘴压到了自己的唇上,他的熟练的手落在了你的Rx房上。一切都如重温旧梦,关于“奶牛”的隐语嘈嘈切切在你耳边响起,你的下腹火一样烫起来。你把结婚照放在脸上,楼抱住了他的身体……当看到他匆匆忙忙地穿裤子时,你心中充满了报复后的欢娱。当看到他匆匆忙忙地穿裤子时,你感觉到强烈的内疚和对他那张像纸一样单薄的脸的强烈的反感。你感到这张脸背后还隐藏着一张脸,便举起凶狠的手,向那张假脸抓去。这一抓非常实在。你听到滋啦一声响,你看到他鬼鬼崇崇的脸上出现了四道白而深的沟子,随即,缓缓的红血从沟子里渗出来。他一声也不叫唤,任凭血在脸上流。他说:“你抓吧,你抓破它。揭掉它吧,我已经对它非常厌恶……’

你对我们说,你从一切迹象判断,你认为:这场稀奇古怪的偷情,给屠小英的刺激十分强烈,她咬着他的肩膀,尝到他的血的味道,想起了多年前那场电影、银幕上,一匹俄罗斯大洋马,咔嚓咔嚓地啃着从卡车上滚下来的苹果……

她穿着引人注目的孝服,梳着胳膊粗的亚麻色独辫子,挺着俄式Rx房和光洁白哲的脖子出现在校办兔肉旅头厂第一车间里时,一只黑油油的兔子恰巧被那位像法官一样公正无私的女工一皮锤从悬空木板

上打跌在一辆小铁车里。女工端了小铁车一脚,它无声地滑向前方,停在了你的工作岗位上。你吃惊地发现,在自己的岗位上执行剥皮任务的是一位陌生的、身材单薄的小姑娘。她的身躯装在工作服里使工作服显得空空荡荡。

你走到小姑娘身边,发现即将挨自己痛打的刘金花在哇嗤地冷笑。小姑娘的脖子从工作服里长长地竖出来,小脑袋宛若一顺黑黑的火柴头,焊在也就如同火柴杆一样的脖子上。她聚精会神地工作,并没有发现你的到来。你看到她的枯瘦的小手把那只肥胖的黑兔子从小铁车里提出来,挂在了吊钩上。黑兔子的肚子一鼓一鼓,眼睛半睁半闭。小女孩用刀子切开它且上的皮肤时,你感到自己的心在晰抖。小姑娘在黑兔子身上汾动的手软弱极了。这时面孔凹凸不平,弃子通红小巧,可怕地伏在大脸中央,嘴里镶着塑料大牙的刘金花踱过来,用一根铁钎子峨着黑兔子的屁眼,活改地说:

“小受,这是只母兔子,黑皮母子,她很浪,像个寡妇!”

小女孩睁着灰色的、优饱的大眼睛,看着搜大脸大腾短脖子短的刘金花。小姑娘的身体在工作服里瑟瑟地抖动着。小姑娘有一张月牙形的匆弯大嘴。

你无可奈何地看着刘金花用铁钎子凶狠地橄着黑兔子的屁眼,感到自己的下体在一阵阵痉孪。她俄一下母免子就看一下你,一直把你戳得蹲在了地上为止。

小姑娘抚摸着那张被鲜血污染了的免子皮,呜呜地哭起来。

这时英俊的车间主任走过来。他看了你一眼,没说什么。你看到池观察着那只受了污染的兔子。他拍拍小姑娘的脑袋,说,“别哭了,这只兔子不算你的。”他从吊钩上摘下兔子,扔到刘金花脚下。他说:

“神说,‘你做的恶事,总有一天会受到我的报应’!”

刘金花恶狠狠地看着车间主任年轻漂亮的脸,嘟嘟峨峨地把黑兔子挂在自己的吊钩上。

车间主任说:“屠小英,支部书记让你到她的办公室里去一下。”

他拉着你的手把你扶起来。

你听到刘金花的磨牙声和铁钎子戳进黑兔子肚腹的声音。

屠小英战战兢兢地敲响了“女政委”的门。

屋里没有一点声响,但是门却缓慢地开了。“女政委”手扶着门框,从清到鼻尖上的金边老花眼镜里审视着你。

屠小英又感到老太太的眼睛在开剥自己的皮,并感到自己的下体一下一下尖锐的疼痛。

,女政委“点了一下头,把你让进办公室,她在你背后关上门,颇颇姚烧地走回她的椅子上坐下。你站在她的桌子对面,局促不安地看到她拥出一条红绷子手绢揩着被一圈白色的皱坟包围着的嘴巴。她银发城双,安详威严。

她用铁钎子戮着黑兔子的阴户和肚欢。你的汗水首先从腋窝里渗出来。

“女政委”把眼镜往上摄了摄,低沉地说:“方老师去世了,我很悲痛……”她用铁钎子戳了一下母兔子的阴户。她端起保温杯呷了一口茶,掏出一条白绸子手绢揩揩湿润的、红艳艳的、像两片花拼一样的嘴巴,说,“他的一生是平凡的,但也引韦大的,他的死是光荣的,他的死使我们校办主厂的产品销售量大大增加,因此,第八中学的全体干部、教师、职工和学生都应该感谢他。”她递给你一瓶最新出厂的兔肉雄头。你发现原先的淡黄色商标签换成了粉红色商标签,标签右上方加印了一个白色圆圈,圆圈里有方富贵的头像。他在白色的圆圈里默默地望着你。她用通条戮破了兔腿上的皮,把充气的尖嘴插在伤口里。兔子在快速膨胀,兔皮与兔肉在分离。她说,“无论如何,也要坚信人民是有正义感的,人民关心教育。”你看到商标上印着金黄的大字:倒在讲台上的优秀人民教师恳求你们:买一瓶营养丰富、质量优异的兔肉吧,为了我们的正在中学里受教育的孩子们!她一刀豁开了黑兔子的肚腹,黑色的兔皮飘然而下。你扶住了她办公桌的边缘,那瓶兔肉跌在水泥地板上,焦脆地爆炸了。粉红色的兔子肉压在了粉红色的商标纸上。方富贵的脸在吃兔子肉。粉红色的兔肉汤在地板上流淌,方富贵的头像在喝兔肉汤。

女政委”显露出不满的神情,她欲了一下电铃,一个脸上有天花瘫痕、眼神很凶的男人走进来。他对着“女政委”哈了一下腰。“女政委”用一根手指指了指那破旅头。

男人拿来工具把地板清扫了。

她把兔子皮扔在竹筐里。她点燃了一支奇长奇细的香烟。喷出一口淡淡的薄雾,说:

“尽管我不能原谅你这种失态行为,但我理解你的心情。前天,校党总支召开特别会议,专门讨论了你的间题。鉴于方富贵老师生前和死后为学校所做的贡献。鉴于你在校办工厂里的一贯表现,党总支决定提拔你担任第八中学校办免肉加工厂第一车间副主任兼产品推销部副部长。会上也有人提议让你重操教师旧业,但我认为站讲台是没出息的。目前,国家很穷,教育要想办下去,每个学校都必须想法生产自救,所以,你目前的岗位比十个教师还要重要。”她停止说话,观察着你的反应。她越姐代应地剁掉了兔子的头、足。开膛,扒开了兔子的内脏。你誓到兔子的心脏吊在体外颇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