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3/3页)


  从打麦场走到村巷里,烂头挣脱了我的手,说:“这下没事了,她就寻到我,我不承认能把我怎的?”我骂他真是贼胆,第一眼发现的时候不是女人是狼,莫非那女人就是狼幻变的?“就是狼又怎的?”他甚至厚颜无耻地给我讲故事,说一群考官考核老鼠的本领,第一只老鼠上场,考官们拿了老鼠药问它怎么办,这老鼠竟把多种鼠药放在嘴里嚼,嚼得咯嘣响,这只鼠就被通过了。第二只老鼠进来,考官们让它试鼠夹,它抡起了鼠夹像表演杂技,一会儿敲腿一会儿磕膊,末了一屁股坐在鼠夹上,鼠夹被压成了扁的,这只老鼠也被通过了。轮到第三只老鼠了,考官们想,老鼠们不怕鼠药和鼠夹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来考核呢,一时出不了考题,那老鼠就有些不耐烦了,说:你们放快点呀,我还急着要去×猫哩!回到家见到舅舅,天还未亮,舅舅觉得奇怪,我说天亮得立即离开雄耳川,舅舅问清了情况,脸色骤变,令烂头脱下裤子,烂头就把裤子脱了,舅舅用手在烂头的尘根头上一沾,扯出一条细线,一个巴掌扇在烂头脸上,自己却哭了。
  “队长,队长……”烂头已作好了再挨揍的准备,他现在手脚无措,脸上的五指印由红变白,凸了出来。
  “烂头,”舅舅说,“你已经头疼得要死要活的,你还要再添病吗,你没见我脚脖手腕都成什么样儿了吗?”
  舅舅的哭声,惊得大舅和妗子也起床了,得知我们要离开,满腹疑惑,百般劝留,最后总算说好了吃罢早饭了再走。
  但是,正吃早饭哩,村子里有人失了声调地大喊:“狼来了!”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