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页)
那个默契,是她和他从未吐口,甚至从未意识到的一个愿望:私奔。
意识到的一个愿望:私奔。
然后是两个女干事以命相护。证据!不能带走,除了你们有证据!……
我是贼,我跟你们走。扶桑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开了口。
若要从这白房子走出去,她必须是个贼。
她开始形成走出去的愿望时,或许早在玛丽谴责她的时候。或是红衫子被扔进垃圾堆的时候。她的原形在红衫子里;她的本性没了它便无所归属。
克里斯此刻终于懂了几年前的那个场景:扶桑被一群男人用铁链拴走;脸上带血,披头散发使她成为贯穿几千年历史的奴隶形象,然而她低下头,对自己深深一笑,为她得逞的一切,为她的自由。
事情多荒谬啊,克里斯在他三十多岁、四十岁,在他以后的整段余生中不断想到扶桑那笑给自己的笑。你解放她或奴役她,她那无边际的自由只属于她的内心。
这一切对于当时仅十四岁的他,是太难懂了。他看着扶桑被奴隶主驱出门,上了马车。
他始终记着叫大勇的奴隶主,他那张与全世界调笑的脸:小先生,欢迎再来逛窑子。
谢谢,你这小屎球。他笑着最后一个跳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