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第3/4页)

曾侃拉着罗依的手说:“上去睡吧,沙发上躺着不舒服。”

“傻孩子,你抱我不动的,等会儿我自己上去。”罗依笑着,“娜娜,他是曾侃,你应该认得。”

“认得,名人嘛。姐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维娜说。

维娜开车往回走的时候,脑子越来越糊涂,像喝醉了酒。她把车速放慢,怕出事。她怎么也没法把曾侃同罗依想到一块儿去。

吴伟搂着维娜美美地睡了觉醒来,突然有些神情不安,忍不住叹息。

维娜问:“你怎么了?”

吴伟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哩。”

吴伟的笑容有些勉强,维娜真担心他出什么事了。领导干部突然间出事了,很常见的。

“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维娜摇着他的肩头。

吴伟说:“真的没什么。”

维娜越发担心了,缠着他问个究竟。吴伟怎么也不肯说,只摸着维娜的脸,说:“没事没事。”

吴伟突然哈哈笑着,说起一件趣事儿:“我有回同市长去北京,晚上没事儿,办事处的同志弄了个外国影片来看。是个艳情片,有很多的床上镜头。只要见着床上镜头,市长就嘴里啧啧啧啧,摇着头说,思想性太差了,思想性太差了。在座的都附和着,对对对对。就是没人说不看算了。等影片放完了,灯光通明,你望我,我望你,都有些不好意思。市长又点头说,艺术性还不错。”

维娜笑道:“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假模假样。心里想看,嘴上不说说思想性差,面子上就不好过。”又道:“你可不要老看这些东西啊。”

“我看你都看不够啊。”吴伟捏捏维娜的屁股蛋蛋儿,幽默起来,“你思想性和艺术性都是上乘!”

维娜见吴伟轻松些了,就放心了。她知道人的情绪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不知怎么就会沮丧起来。

吴伟问:“最近手头没做什么事了吗?”

维娜说:“刚接了个新工程,朋友让给我做的。”

“有这么好的朋友?是谁?”吴伟问。

维娜见吴伟的表情有些怪,笑道:“你别小心眼了,是女朋友。”

吴伟说:“送工程就是送钱,女人有这么大方的?”

维娜说:“本不想告诉你的。是罗依,你放心了吗?”

吴伟很吃惊:“罗依干吗对你这么好?没什么条件?”

维娜说:“要什么条件?罗依是真对我好。说真的,我有时也觉得怪,罗依很精的,满肚子算盘,对我却像对自己的女儿和妹妹一样。”

吴伟仍是不解,摇头道:“这就怪了。罗依倒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朋友们都知道,她生活上很放得开的,养着个小白脸,还是电视台的著名主持。”

维娜说:“你管人家这些干什么?”

吴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当然,这是人家的生活方式。但我还是不好理解。她就把一个工程给你了?可是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几千万啊。她就不向你要一分一厘?”

维娜说:“按规矩,她要拿下工程,至少也得花工程造价的百分之五。这笔钱是不能由她白垫的。可是她说,关键人物是她多年的朋友,没花着百分之五,只需给她百分之四就行了。”

吴伟摇头感叹:“不管怎么说,罗依是个奇女子。我正想着哪里有工程,帮你说说哩。”

维娜说:“你就不要再为我这些事操心了,怕别人盯着你。我回来这么久,也结交了些关系,自己撑得过去。”

“你真是个好女人。”吴伟刮着维娜的鼻子。

两人闲话着,吴伟禁不住又叹息喧天。

维娜便搂着他的头说:“你望着我,是不是不想爱我了。”

吴伟捏着她的鼻子说:“傻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

维娜说:“那你说,到底为什么?”

吴伟说:“没事,真的没事。”

维娜说:“你不想说,就是不想爱我了。你不想爱我了明说得了,我会很坚强的。”

吴伟摇摇头说:“你总神经兮兮干什么?我在想,清官怎么这么难当?我一贯两袖清风,结果,别人都轻轻松松把子女送出国,我却得问你借钱。最近,我分了新房子,本来是喜事,我却发愁了。”

维娜问:“你愁什么?”

吴伟苦笑道:“没钱装修啊。”

维娜真有些生气了,重重地擂了他一拳,说:“你也太见外了。”

吴伟揉着肩说:“你打这么重,就不怕打死我?打死了不关我的事,这条老命又不是我的,是你自己的。”

男人撒起娇来更会让女人胸口生生作痛。维娜在他的肩头揉着吹着,说:“你不把我当自己的女人,就该打,就该打。”

吴伟将手指插进维娜的头发里,柔情地梳理着,说:“我不能总问你借钱啊。”

维娜生气说:“谁说是借给你的钱?我是给你的。”

吴伟说:“那我就更不能问你借了。”

维娜叹道:“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再说了,钱是拿来干什么的?就是用来让自己和亲人开心的。”

吴伟只好说:“好吧。但说好了,是问你借的。”

维娜说:“借你个头,说得多难听。”

吴伟说:“请你原谅,这是我的原则。不是说借,我就不要了。”

维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你这个人呀!好吧,就算是借的。”

吴伟说:“只要十五万就够了。”

家里保险柜里正好放着二十万元现金,维娜说:“你全部拿去吧。”

吴伟说:“我说了,只要十五万元。”

维娜说:“你听我的吧。房子要么不装修,要么就弄漂亮些,别搞个四不像。”

吴伟像个破涕为笑的孩子,脸上愁云顿消。他将维娜高高地举了起来,然后重重地往床上一丢。维娜在床上弹得老高,像个波比娃娃。见他真的很高兴了,维娜才开心起来。吴伟又开始脱她的衣服。维娜闭上眼睛,任他摆布。他似乎不好意思,说:“你不要说我坏好不好?”

维娜很兴奋,抱住他的肩头,说:“就要你坏,就要你坏,我就喜欢你坏!”

吴伟趴在维娜身上,嘿嘿一笑,说:“讲个段子你听。”

维娜睁开眼睛说:“看你一脸坏笑,准不是什么好段子。”

吴伟说:“那我就不说了。”

维娜撒娇道:“偏要你说。”

吴伟捏捏维娜鼻子,说:“你才坏。又想听,又要装淑女。”

“我偏要这样。”维娜耍起蛮来了。

吴伟这才说:“乡下结婚,有个风俗,深更半夜,小孩子和半大后生躲在新房外面偷听。这叫听房。有回,一对新人入了洞房,外面的人没听出什么名堂,只听得新娘先说,嗯哪,又说,不嘛。你猜猜看,那新郎说了两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