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休和奇亚拉的故事:悲悯心带来的奇迹(第4/6页)

在谈论悲悯心时,我总是会提到他的故事。不是因为在通往永恒的路途上,他还有要学习的功课,而是因为他拥有丰沛的怜悯心。他热爱也怜悯每一个接近他的人,这么做让他放弃了太多的自我。如果没有怜悯心,就没有人能在来世飞升到更高的境界。但是就像本书所讨论的其他美德,所有的一切全是整体的一部分。每个人都得为他人、为自己学会善用怜悯心。

现在,该轮到奇亚拉出场了。

奇亚拉35岁,同样充满了怜悯心。她是一位分子生物学家,白天都在实验室工作,晚上回到与母亲同住了十年的家。她的母亲体弱多病,对她一向予取予求。她没有时间过社交生活,也可以说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她出生于一个印度家庭,但年纪很小时便移民美国。她在印度的传统价值观中长大,每个人都认为她应该照顾自己的母亲。大哥大嫂是绝不会做这件事的,他们已经结婚,而已有两个孩子的姐姐也不可能这么做。奇亚拉跟一个年长的男人有过婚姻关系——典型的媒妁之言的婚约,但是她丈夫早早便过世了,留下她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就这样,照顾母亲的责任落到她头上。

她抱怨母亲的依赖与对她过度保护,那简直要让她窒息了。事实上她的呼吸急促,就连讲话都有困难,印度话是她的母语,但是她的英语十分流利,她的母亲也能说英语,她平时只穿纱丽,在工作时则穿牛仔裤与套头衫,外面罩一件实验室的外套。在两种文化的熏陶之下,她成为一个充满好奇心的愉悦的女子,不过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乐在其中,传统文化限制她享受年轻的乐趣。

许多印度人相信转世轮回,不过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种知性的信仰,属于宗教的一部分,那就像是一种心理治疗工具,不为世人所知。奇亚拉可能想念也可能不想念前世的生命。我提出这样的概念时,她显得有点欲言又止。不过她欣然同意接受这样的疗法。我们花了两个星期练习放松与催眠的技巧,她终于能进入一种稳定的昏睡状态。但是她的印象模糊,用词踌躇。

“我在印度……我是一个妓女,也不是真的妓女……我跟着军队到处游走,他们在攻打我的敌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年代……不会是很久以前……别人告诉我说军队需要我……他们都是大人物……那是我的军队,我的人民……他们需要人照顾……我给他们东西吃……满足他们的性欲……我恨我要做的事……我看到自己要死了……我还年轻……是的,我正在死亡……因为难产而死。”

整个过程就是如此。在她回顾前世时,发现自己并不想在那样的情境中徘徊。帮助士兵攻打敌人并非最高的生命旨意。那是残酷自私的男人习惯性的行为,身为女性,她被命运捆绑住,动弹不得。

第二个疗程也非常短暂,“我是一个女人……祭坛上的长袍……我一定要被杀死,才能确保一季的丰收……也许我的死亡能保护我的人民不受敌人伤害……避免自然的灾害……别人告诉我说这样的死亡是无上的光荣……我与家人在来生都会获得回报……一柄剑横在我的心上……剑刺过来了。”

在两次的回溯疗程中,她都有呼吸困难的问题,每次我都很快地将她带回今生。奇亚拉需要从前世学到教训,但用不着太过投入。在催眠中她直接进入受伤的状态,事后我们谈论到这一点,她明白暴力是与善良的心灵概念相对立的一种力量。允诺来世的回报是一种自圆其说的谎言,这些谎言出自有权威的人士或宗教界的领袖,他们就是在利用人们的无知、迷惑与恐惧心理。

我们找出了这两世的相关性,以及与奇亚拉的今生有什么关联,在两次的回溯前世当中,奇亚拉都被迫牺牲自己的生命,以符合更高尚的人生使命。的确,牺牲的精神杀死了过去的她,也正毁灭现在的她。

奇亚拉的母亲也有前世记忆,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来过我的办公室。奇亚拉对我们的进展兴奋莫名,她把催眠疗法的CD带回家,在家中练习,我总是鼓励病人这么做。她的母亲跟着听CD之后,看到自己几世纪前是一位印度妻子。在那一世,奇亚拉是她最爱的丈夫,是她一生所托。但是这个男人很快就死了,可能是被毒蛇咬死的,奇亚拉的母亲回到今生之后,了解到她太依赖奇亚拉了。她向奇亚拉解释说,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可能是和几世纪前丧失亲夫的事情有关。奇亚拉也明白母亲如此依赖她,过度保护她,原因不是来自这一世,而是源自另一世的牵扯。现在她也更能包容与原谅母亲了。

然后她的母亲开始改变,但是改变得很缓慢,因为她要克服多年来的积习,不过她不再黏着奇亚拉,也不会再过度保护她了。她放开心胸,多花时间跟其他的孩子相处。她甚至希望奇亚拉能重新展开社交生活,就算那样会让奇亚拉与别人建立起亲密关系,进而影响到她对奇亚拉的依赖,她也不在乎了。这样的改变也重新塑造了奇亚拉的人生观。此刻,她毫无畏惧,期待着进一步的治疗,等着进入来生。

在我的引领之下,奇亚拉在这一次疗程中体验到了三个来生经验,在第一个来生中,她看到自己是一位母亲,主要是负责照顾一位身体瘦弱、神经衰弱的小孩子,家庭状况让她不得不花更多时间与精力去照顾这个小女孩,却毫无任何的回馈。在那一世,她的丈夫是个很内向的人,通常什么忙也帮不上,而且根本面对不了这样的悲剧,我感觉到奇亚拉源源不绝地付出怜悯、爱与能量,却丝毫没有获得任何的回应。

在第二次的来生,奇亚拉发生了车祸,身体受到严重的伤害。很难说发生车祸的是一辆车子,她告诉我,那更像是一个大型的飞行圆筒,上面还有窗子,总之,设计发生了故障,“砰”的一声——直直撞到了一棵树上,奇亚拉瘫痪了,她接受密集的生理与心理的复健治疗。“医疗科技水平已经提升了。”她的声音中有一丝满足感,“但是要让我的脑部与脊椎神经组织系统再生,就花了我一年多的时间。”奇亚拉微笑着说,“医院里的人都很尽心尽力,但是要复原真的很困难。如果没有家人和朋友的爱,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我有一个很体贴的丈夫,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还有那些花:医院里的人都说我的病房是上帝的花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