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吻(第2/3页)

陆宴迟把早餐放在边上:“只能喝粥。”

陆艳芳瞥了他一眼:“你后天去相亲我就喝。”

陆宴迟不为所动:“那你别喝。”

陆艳芳:“不孝子。”

“嗯,”陆宴迟提醒他,“不孝子现在在照顾你。”

陆艳芳把电视机给关了,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她看向陆宴迟:“你说说你都多大了,去相亲怎么了?还真打算一个人孤苦终老啊。”

陆宴迟把白粥放在她面前:“喝吧。”

“不喝。”

“那就饿着。”

陆艳芳:“……”

她更气了,又苦口婆心地说了好久,说的嘴巴都快干了,见他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陆艳芳更气了,但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于是只能窝火地喝着粥。

早饭吃完。

陆艳芳问他:“昨晚怎么那么晚才过来,医院离你那儿也不远,最近是很忙吗?学校还没放寒假吗?”

“没,昨晚去了趟警局。”陆宴迟说。

陆艳芳立马转过头来,着急道:“怎么突然去警局了?你出什么事了?”

陆宴迟轻笑了下,拖着嗓音,语气闲闲地说:“我能出什么事儿啊,就遇到一家暴的,过去做了个证人。”

怕她追问细节,他三言两语地一笔带过。

陆艳芳皱了下眉:“家暴?”

见她深思熟虑的模样,陆宴迟漫不经心道:“怎么,最近遇到被家暴的病人了?”

“嗯。”陆艳芳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说,“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积极配合治疗,只不过效果不太好。”

“怎么说?”

“PTSD。”

PTSD,又名创伤后应激障碍。

在经历某种涉及到生命危险,或是重大事件,遭受到巨大冲击后,给人带来的长久的、持续不断的精神影响。

极难摆脱。

陆家父母都是心理医生,陆宴迟跟在他们身边,自小就耳濡目染这些,对此也颇有了解。他问道:“既然积极配合了,效果怎么会不好?”

陆艳芳说:“可能是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比如说身边有人家暴,这会唤起她曾经被家暴的记忆,然后彻夜难眠。”

“彻夜难眠?”

“嗯,她有将近十年的失眠史了,夸张吧。”

陆宴迟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

陆艳芳倏地将话题一转,调侃道:“本来打算把她介绍给你的,那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干净,说话也温温柔柔的,跟没脾气似的,但人一年能赚七位数,你要真和她在一起,不就是吃软饭吗?”

陆宴迟:“……”

陆艳芳很嫌弃地看着他,又补了一句:“而且我觉得你配不上人家。”

-

岑岁和陆宴迟说完话后便起床了。

一推门,就看到在门外趴着的函数。

见她出来,函数也站起身子,尾巴高高地扬着,往洗手间走去。

岑岁跟在它的后面,“函数,早上好啊。”

函数:“喵。”

这一天函数都陪在她的身边,她也没那么无聊。

到了晚上。

岑岁想洗个澡,拿衣服的时候在要不要拿睡裤上纠结了好一会儿。因为打了石膏,她穿裤子非常不方便,平时和陆宴迟在一起,她也不能不穿。

可今天陆宴迟不在。

陆宴迟既然不在……

岑岁拿了件稍长的睡衣,堪堪盖过大腿根,就进了浴室。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她穿好睡衣,拿过拐杖,一打开门。

就听到了大门那里的动静。

岑岁以为是函数,毫无防备地转过头去,然后,撞入一个深邃漆黑的眼神里。

玄关处。

陆宴迟弯着腰换鞋。

四目相对。

不过是一瞬。

谁也没有说话。

岑岁怔忡在了原地。

她感觉到陆宴迟的眼神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柔地抚摸过她的双眼,沿着鼻梁往下,在她的唇角边留下暧昧的动作。

她极为羞耻地避开眼,裸露在外的双腿不自在地磨蹭了下。

白若凝脂的皮肤,笔直纤细的腿。

在藏青色的睡衣下盈盈袅袅。

是无声夜色中,最撩拨的存在。

她的身上还没擦干,眉眼里额发前似乎还沾有水渍。

一双眼睛明亮又漆黑,水汽氤氲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陆宴迟的眼里盖了一层朦胧的幽暗,眼神浓稠漆黑,像是化不开的墨。

沉默几秒。

她才从怔忡中回神,脚步踉跄地钻进隔壁的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

也把陆宴迟的意识抽了回来。

房门合上,她才有勇气开口说话,磕磕绊绊地:“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陆宴迟伸手拧了拧眉,面色恢复如常的斯文又淡漠,嗓音清润地回:“我妹妹提早回来了,所以我就过来了。”他的嗓音一顿,复又说,“抱歉。”

语气斯文又温和。

想到刚才那一幕。

岑岁涨红了脸。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艰难开口:“没事。”

岑岁往前走了几步,趴在床上。

她扯过被子一把盖过脑袋,空气渐渐稀薄,她猛地拉下被子,想要尖叫,却又怕他听到,整个人抓狂似的在床上乱动。

过了好久。

她抓起手机给孟微雨发消息:【啊啊啊啊啊】

孟微雨半天没回。

岑岁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放在平时她已经吃了药睡觉了。

对,吃药。

她需要吃个药冷静一下。

岑岁拿出医生给她开的右佐匹克隆片,就着水吞了下去。

随后她又把灯给关了。

骤然黑了下来。

岑岁的心脏仍旧跳个不停。

她要崩溃了。

啊啊啊啊啊!

她刚刚竟然还!摩!擦!了一下大腿根!

她是在干!什!么!

勾!引!吗!

一想到那个画面,岑岁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疯狂地叫嚣,她整个人都抓狂了。

没过多久,孟微雨给她发了消息过来:【怎么了?】

药物渐渐上来,岑岁支撑着眼皮子,回她:【你说我要不干脆点和陆宴迟表白得了,再不表白我可能要疯了。】

孟微雨:【这么突然吗?】

岑岁自顾自地说:【都这种程度了,再不表白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下去了。】

孟微雨:【啊?】

岑岁又说:【我真的要死了真的真的要死了。】

孟微雨:【啊?】

岑岁自言自语般:【真的,表白算了,反正现在都这么尴尬了,还不如再表个白,让尴尬来的再突然一点。】

孟微雨一头雾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尴尬啥?】

岑岁:【要死就死的痛快点吧,你觉得对吗?】

孟微雨:【对,但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岑岁抱着手机,想着刚刚那一幕,明天早上起来,陆宴迟肯定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弯着,桃花眼显得暧昧又多情,笑的毫无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