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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被定义为对另一个人幸福的真正关切,那么允许一个经常被挑剔恫吓的丈夫走出十八楼的电梯,和一个几乎素昧平生的女人享受十分钟的私密接触,恢复一下活力,也就必然是合情合理了。否则,我们所面对的,也许便不是真正的爱情,而是一种狭窄的心胸和虚伪的占有,它不乏使对方幸福的愿望,但前提是这幸福中少不了自己。

已经过了午夜,可拉比的思维依然异常活跃,他知道自己的观点会备受诟病,但他毫不在意,而在此过程中,他又形成了一种更加偏激的自我正义感。

第四,一夫一妻制是爱情的自然状态。对理智的人而言,爱人是独一无二的。一夫一妻制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指标。

拉比纳闷的是,是否人人都有一种幼稚的理想主义,希望配偶能集所有角色于一身——既是最要好的朋友,又是爱人;能一起为人父母,又互为私人司机和生意搭档。而这种观念又激发着人们的失望和不满,招致数以百万计的美满婚姻以失败告终。

对他人偶尔心生欲念难道不是最自然不过?如果一个人过惯放纵不羁的享乐生活,体验的是夜总会和夏日公园里的酣畅和兴奋,听的是充满欲求的音乐,他怎可突然因为一纸婚约,便放弃所有无拘无束的性爱福利?而且这一切并非出于任何特定的神或更高的诫命,只是因为一个未知的假设:认定其必然大错特错。抵挡住诱惑、无视生命短暂——从而出于迫切的好奇心,应该一探配偶之外的某具独特的肉体——难道就不残忍,就没有“错”?从道德的角度对婚外性说三道四,就是否认一系列极致的感官体验的合法性(拉比想起了劳伦的肩胛骨),它们其实和更广为人们所接受的那些美好,譬如《嗨!朱迪》[4]的结尾部分,或爱尔汗布拉宫[5]的天花板一样,值得人倾慕。拒绝婚外性难道不等同于背叛生活的丰富性?换言之,信任一个只是偶尔不忠的人,难道就有失理性?


[1]一五一三年九月九日发生于英格兰北部诺森伯兰郡的一场战斗,参战双方为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四世率领的苏格兰军队和英格兰军队。结果英格兰方面获胜,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四世战死。

[2]英国著名的湖畔派诗人。

[3]苏格兰民族诗人,在英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4]披头士乐队成员保罗·麦卡特尼创作的歌曲,于一九六八年八月二十六日发行后,连续九周位于美国Billboard榜首,在全球的销量超过了八百万张。

[5]又称“红宫”。中世纪摩尔人统治者在西班牙建立的格拉那达王国的宫殿。位于地势险要的山头上。四周围墙用红色石块砌筑。沿墙筑有或高或低方塔,墙内有许多院落,其中狮子院以其轻巧的券廊和雕有十二只狮子簇拥着的喷泉著称。整座宫殿的建筑风格富丽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