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3页)

方才是萧昱谨与穆温烟的第三次.同.房.,也是最激烈的一次,但男人胸口像被人堵了一团棉花,欢.愉.过后,只剩下无边的苍凉与堵闷。

“烟儿,你乖些,待在朕的身边,好么?”帝王放缓了语气,不似大半个时辰之前那般可怖了。

但穆温烟还在生气,她更是身子骨难受,枉她一门心思盼着与萧昱谨分享她的藏书。

她真真是太后悔了。

穆温烟索性闭着眼不吭声。

她太累了,帝王的胸膛起伏,健硕结实,还异常的细滑、有弹性,她趴了一会就忍不住倦意,沉沉的睡下了。

萧昱谨,“……”

帝王轻叹了口气,此刻也知是他冲动了,以穆温烟的性子,不可能知道书里面夹着信笺,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想让他,亦或是她看见这封信。

看着自己的小姑娘面颊酡红,泪痕斑驳,萧昱谨突然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就像是很久以前一样,面对她,他总束手无措。

可傅恒泽总能轻而易举逗她欢喜……

帝王看着穆温烟熟睡的脸,低低道:“别离开朕,这辈子都不准离开朕!”

***

玳瑁被领入御书房时,身子骨在轻颤。

萧昱谨又恢复了那个冷漠无温的帝王,他负手而立,背影高大颀长。

玳瑁跪地,手心皆是汗。

其实,当初在西南那会,玳瑁就觉得萧昱谨这人太过阴沉可怖,不苟言笑,让人不敢接近。

就在玳瑁思量着一会如何作答时,帝王的清冷的声音传来,“皇后与傅恒泽通信多久了?几时开始的?说!”

玳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此时帝王已经转过身来,这不是玳瑁头一次面圣,却是唯一一次单独见帝王。

李德海上前一步,“玳瑁,你家中情况,皇上早已尽数查明,既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皇上怎会不查?你的那些事,皇上早就知道的,之所以留着你,也是看在皇后的份上。事到如今,你就老实交代了吧,别让皇上难做,否则就是皇后娘娘也救不了你。”

李德海此言一出,玳瑁顿时身子骨瘫软。

既然她已被带到了这里,就明白皇上他已知道一切。

玳瑁颤抖着身子,如实说,“奴婢交代!奴婢这就交代!奴婢幼时被发卖到镇国公府,是傅世子帮着奴婢找到了家人,再者当初傅世子也在西南住了几年,他拜托奴婢将娘娘的消息透露给他,奴婢……就照做了。奴婢都是为了报恩,一切与娘娘无关的,是傅世子联络娘娘在先!”

这并不重要。

萧昱谨还想知道更多。

“他二人几时开始通信?”帝王继续问。

玳瑁不敢有所隐瞒,既然皇上能查出她的身世,那便是什么都知道了,而且今日此事一出,她就被立刻提了过来,可见皇上一早就盯着她,“自、自娘娘入宫开始。”

两年前就开始通信么?!

萧昱谨捏着玉扳指,因为用力过度,他指尖发白。

顿了顿,帝王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今日书信也是傅恒泽让你故意泄露给皇后看到的?”

玳瑁点头,抖如筛糠,“那封书信是娘娘失智之前刚收到,未及娘娘打开看,娘娘当晚就出事了,娘娘自己并未看过那封书信。今日之事……的确是奴婢一手做出来的。”

安静,极致的安静,安静到了落发可闻。

李德海擦了把汗,他太清楚帝王对穆温烟的执念,穆温烟若是真辜负了帝王,只怕西南那边也要乱了。

半晌,帝王又问,“皇后当真打算离开朕?”

玳瑁哪里敢继续说下去,僵在当场,恨不能晕死过去算了。

萧昱谨低喝,“说!”

玳瑁身子一抖,被吓傻了,直言道:“娘娘她只是不想受拘束,娘娘跟傅世子……”

“够了!”萧昱谨突然不想继续听下去。有关穆温烟和傅恒泽的事,他半点不想知晓,“朕不杀你,日后但凡傅恒泽与你联系,一切事无巨细,皆向朕禀报!皇后那里,不用朕吩咐,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玳瑁冷汗涔涔,知道自己这条小命随时随地皆在帝王手上了,她忙应下,“是!皇上!”

***

玉芙宫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

淑妃终于露出久违的笑意,幸好她早年就在未央宫埋下的了自己的人,否则又怎会知道萧昱谨今日被穆温烟激怒。

“好一个穆温烟,身为大楚皇后,竟与别的男子勾勾搭搭,本宫倒是要看看,皇上还要护着她到几时?!送信给爹爹,让他找人去刺激傅恒泽,届时二虎相争,咱们苏家就坐收渔翁之利。”

心腹宫婢---若兰神情稍稍一暗,道:“是,娘娘。”

退下之前,若兰看着淑妃的表情微妙的变化着,但很快就被她遮掩。

***

西南今年的雨水丰足,刚至季夏,雷雨一场接着一场。

镇国公府大门外,汩汩水流没入低洼处,此时,一行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高大男子,大步靠近了镇国公府。

尚未行至镇国公府大门外,就被护院挡住,“来者何人?”

为首的男子递了一块名牌出来,那护院看清名牌上的字,这才缓和态度,“且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国公爷。”

少顷,为首的男子就被镇国公府的护院请入府内。

此刻,正堂内,镇国公一袭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续了短胡,五官立挺肃严,身段高大威猛,是正统武将的模样。

他负手而立,听见有人在背后道了一声“国公爷”,他这才转过身来。

镇国公浓眉紧拧,“你来作甚?眼下我穆家正是多事之秋,你实在不便露面。”

斗笠下的男子眉目清秀俊美,五官完美,透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虽是手中握着长剑,但他的长相总给人温润如玉之感,如水墨画中走出的男子,又如陈年的佳酿引人入胜。

傅恒泽摘下了斗笠,道:“国公爷放心,我已安排妥当,所有人皆以为我眼下正在吐蕃镇反,不会有人发现。”

镇国公谨记夫人临行之前的交代,让他紧闭府门,不与朝廷任何人牵扯。

眼下,他单独见了傅恒泽,总感觉负了夫人一番苦心经营。

镇国公叹气,“说吧,你找我何事?”

傅恒泽淡淡一笑,略显苦涩,“国公爷是不想见到我么?”

镇国公语塞,语气放缓,“我夫人,与儿女皆在京城,便是我想帮你,也是无济于事。皇上至今还在猜忌穆家,即便当年先帝托孤……我也做不到助你一臂之力了。”

镇国公说的都是实话,又道:“我既将你交给冠军侯,就已经给了你最好的一条路了,你占了一个傅家还不够么?”

傅恒泽握着长剑的手微微轻颤,骨节愈发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