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宁姝同两位“闺蜜”瓷有说有笑,未过多时,戴庸便带着新一轮的赏赐来走过场了,从此刻起便要改称一句宁妃娘娘了。

宁姝看着那些赏赐的东西流水般的抬进来,还有些不真实感——不是因为突然升了宁妃,而是因为这位分升的实在是有些太快了,这些东西都已经变得和日常赏赐差不多了,一点都没有激动人心的感觉。

相较于宁姝的平静,烁望宫的宫人倒像是欢天喜地过年一般。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跟着宁姝就像抽签抽到了头等一般,但凡宁姝一直受宠,他们的日子便也跟着好过,更何况宁姝还十分好相处。

戴庸这次倒是没大声念着赐给了宁姝些什么,想来是荀翊特地交代过。戴庸只站在一旁给宁姝大致讲了遍这是些什么,内容类似于:“这是皇上特地给宁妃娘娘挑的。”

“这个皇上之前爱不释手,要不是娘娘,皇上定然不会拿出来。”

“皇上说娘娘定然喜欢这个。”

“娘娘,皇上可是煞费苦心啊。”

宁姝默默地看了一眼戴庸,抬手倒了杯茶递给他:“辛劳戴总管,喝茶润润嗓子。”

“多谢娘娘。”戴庸也不客气,抿了一口眉毛都要跳起来了,“娘娘这茶是哪儿来的?清凉可口。”

“自己做的,打算过段时日看看有没有更方便便宜的果子,放到市集里去卖卖看。之前的棒冰想必大家都要吃腻了。”宁姝笑道:“戴总管要是喜欢,之后让桐枝给你那儿多送些。”

作为一个现代鲜果茶爱好者,宁姝拿了荀翊赏赐的美人香葡萄捣碎,加上传统的茉莉花茶和蔗糖,平日用冰将果茶浸泡着。

若说有什么不如意的,那就是没有吸管,没办法将葡萄肉一起喝进嘴里。

其实刚穿到这里的时候,宁姝也曾想着凭借自己在现代会的东西挣些银子,结果发现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她若是要上街卖这些东西,宁培远知道了就能立刻把她锁在府里,日后想要再出来可就更难了。

大家都是穿越,怎么自己就这么难呢?

戴庸弯腰笑道:“娘娘,要不奴才带些回去给皇上?”

然后就说是娘娘给的,皇上肯定又要开心了!

宁姝:“好,有劳戴总管。”

说罢,她又让桐枝取了两份,一份给戴庸的,一份给荀翊的。

戴庸忙完要走,宁姝将他一路送到烁望宫宫门外,同时小声问道:“戴总管可方便告诉我,昨晚那宫女落得是什么毒吗?可有眉目了?”

戴庸四周看看,回道:“毒倒不是什么剧毒,但吃下去总也免不了大病一场,且牵扯后宫的人颇多,如今皇上还未发落,将此事交给了贵妃娘娘,奴婢不敢乱说。”

他说这么多已然是难得,毕竟宁姝就是当事人,总是应该心里有点底儿。

宁姝回道:“多谢戴总管。”

如今因为知道了介贵妃是个男的,每次听到旁人叫他贵妃娘娘总觉得哪儿不太对。

“娘娘和皇上长长久久,便是奴才最盼着的了。”戴庸回了一句,行礼走了。

待到戴庸走了,宁姝思忖片刻,寻了个不起眼的小内侍借着送香囊的由头,跑去给柳非羽送了个信儿,叮嘱千万只能说给她一人听。

未过多时,太后娘娘也得了这个信儿。

她一早起来就听见袁嬷嬷说宁姝昨夜睡在紫宸殿了,一直到用完午膳才走。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当她听闻宁姝成了宁妃的时候,一拍桌子,笑的前仰后合:“成了!成了!”

“什么成了?”袁嬷嬷不解问道。

太后激动地拉了袁嬷嬷的手说道:“成了!这回哀家可是真的能抱乖乖皇孙了!”

袁嬷嬷恍然大悟,跟着高兴:“娘娘日盼夜盼盼了这些年,终于……”她话说到一半,脸色有些微变,劝道:“娘娘,奴婢有句话可能煞风景了,但这次可千万别再是空欢喜了。”

太后一挥手,十分笃定:“不能,哀家老早就看宁姝能行。”

说罢,太后又让袁嬷嬷从慈棹宫取了些温润滋补的东西给宁姝送了去,表示自己的一番心意。

待到这些人和事儿都撤了,柳非羽也偷偷的跑来了。以往她身边总带着个柳府的丫鬟,今日难得没跟着。

柳非羽一见宁姝,连忙将她按在软塌上,上下仔细看了看,颇有些叹息地说道:“唉,没想到姝姝你还是落入皇上掌心了。我听人说第一次难免辛苦,给你带了点补身子的甜汤,你先喝了吧。”

柳非羽一边看着宁姝喝甜汤,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待不了多长时间,咱们长话短说,你方才托人传信让我速来是为何事?”

宁姝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秘葵,又向殿外看了一眼,说道:“原本是有一件事儿,如今却又变成了两件事儿。你先听听。”

“好。”柳非羽应道。

“第一件是事关良嫔,她突然向我示好,似乎有意挑拨我与贵妃娘娘之间的关系。而且这示好并不一定是她本人的意愿,而是良府。”宁姝说道。

柳非羽略一沉吟,说道:“之前良嫔确实对姝姝没有格外在意,若是突然示好,联系到前两日良嫔母亲进宫,想来确实是良府的安排。且还不是一言两句说说便罢,而是态度强硬让她来和姝姝交好的。”

“正是。”宁姝说道。

“这个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姝姝自己应当有定夺。”柳非羽拉着宁姝的手说道,“再说了,还有皇上在姝姝这边,宫里哪个敢对姝姝下手的?”

“我倒不是在意这个。”宁姝说着,桐枝送了两根冰棍进来,宁姝和柳非羽二人一边嘬着一边说着,场景倒有些逗趣。“昨晚我这儿有个宫女指认我落毒给皇上。”

“什么?!”柳非羽脸色微变,又上下看了看宁姝,说道:“还是皇上明白,没当真误会了姝姝,将姝姝如何。”

宁姝:这还没把我如何?今天都快成废人了!长这么大就没觉得自己如此像一朵娇花过。

柳非羽又说:“但今日并未听闻此事,想必是这宫女说出了些其他的东西,亦或者攀扯出其他人,皇上一时难下决断。”说罢,她笑笑自嘲道:“总不会又攀扯了我吧?这要攀扯,怎么也先瞄着贵妃去才精彩。”

秘葵在旁听了柳非羽说这话,与汝奉说道:“听见没?柳非羽一说就说到了有意思的,倘若这宫女咬定是贵妃,反倒是将宁姝和贵妃一起拉下水,且更难断案。”

“但方才听戴庸的话,皇上将这事儿交给贵妃,那便是这宫女未咬贵妃。”汝奉说道。

秘葵:“所以这才需要柳非羽来。她兴许说对了,就是又攀扯到她身上了。”

宁姝叹了口气,说道:“方才我探了戴总管的口风,似是牵扯了后宫不少人,但并没有牵扯到贵妃娘娘。非羽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