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十两银子买来的童养媳(11)(第2/3页)

徐宴挠了挠眉头,垂下的眼帘中眸光有些深沉。没想到柳月姗在他跟前受了那些屈辱,还能面不改色地往他跟前凑。一时间,徐宴也不知该夸此女百折不挠,还是该自嘲自己一寒门子弟能有如此大的魅力……

须臾,他轻轻嗤了一声,复又拿起笔继续看起书来。

……

七月一过,八月初,正式秋试。

丸子按照朝廷的限定给他备好了考场内的吃食和笔墨,一大早挺着快生的肚子,亲自送他出门。丸子的肚子八个月多了,眼看着就要临盆。徐宴不放心她,自然不可能叫她在考场外候着。吩咐了下人仔细照看好了丸子,孤身一人进了贡院。

秋试这几天,京城的氛围都跟着变了,肃静得很。

就连平常喧闹的菜市口,这几日都消停下来。丸子选的这一块住处,住的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旁人家并非没有夫妻一道上京的,此时都求神拜佛地等着。似丸子这般淡定待产的,老实说,一个没有。

徐宴出考场这一日,丸子没发动,亲自去贡院外接他。

还别说,徐宴这个人心理素质强得很。旁人一出考场崩溃得崩溃,痛哭流涕得痛哭流涕,有些甚至两眼一翻就栽倒在地,被贡院外看守的衙役搀扶着离开。徐宴这厮不仅没有丝毫疲态,还甚至换上了丸子给他新作的衣裳,从容不迫地走出来。

丸子特地带来了两个负责搀扶他回去的下人,也没排上用场。反而他出来第一件事,快步走过来,一把将走路不便的丸子给打横抱了起来。

“看来宴哥考得还算不错?”丸子窝在他怀中,挑着眼尾看他。

徐宴抿嘴笑:“就那样,不好不坏。”

丸子知他可是一举摘下状元桂冠,对他的谦虚不屑一顾:“那就是不错。罢了,考过就算了,卷子交上去也不能再改。回家,家里给你炖了汤。”

徐宴闻言眼睛一亮:“敏丫亲自炖的?”

这几日考场内,若说最叫徐宴不习惯的便是吃食。或许是嘴这几年被丸子给养刁了,徐宴如今在吃食上颇有些讲究。丸子老说他给什么吃什么,徐宴自认还是很挑嘴的。之所以在她跟前好说话,那全是因丸子做出来的东西,每样都合他胃口。

丸子不知他忽然兴奋个什么劲儿,很是敷衍地点点头:“犒劳你这几日的辛苦,我特地炖了你最爱的汤。”

徐宴立即就笑了,将人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夫妻俩亲亲热热地回了住处。

丸子的肚子越来越危险,在等待放榜的这几日里,徐宴是一次门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错眼儿,丸子发动了,家中没个主事的人会出事儿。

轮到这时候,徐宴方开始后悔。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将身怀六甲的妻子弄来京城。若是留在锦州,至少李家夫妇能帮着照看。如今京城举目无亲的,他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半,亦步亦趋地跟着快要临盆的丸子。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丸子的肚子还是没有发动的迹象。徐宴夜里慌得睡不好,有时候半夜被丸子稍稍踢一脚都连忙惊醒,白日里连蜀月斋都甚少去。

这般干耗着,先等来了放榜的日子还没等到丸子发动。

这日放榜一大早,外头跑来跑去的都是人。有些等不及的,昨日夜里就没回来,在布告栏前打着地铺等。丸子推了推还没出门的徐宴,让他也快些去看看。

徐宴倒是不急着这一会儿,成绩出来了又不会丢。考中生的考中,没考中,半夜去打地铺也枉然。他盯着丸子九个多月的肚子,一脸忧心忡忡:“稳婆可是请了?定好了人?不若多花些银钱,叫稳婆这几日住家里,我怎地就这般放不下心呢?”

“便就是我发动了,你也没法子帮我生不是?”丸子挺着硕大的肚子,歪靠在软椅上,“宴哥再能干,顶多帮着跑腿叫人。这些事儿叫下人来做也是一样的,你且去看看榜。旁人都去了,总不能你等着别人给你报喜。”

“如何我就是报喜?我若是没考中呢?”徐宴把玩着她的手笑了。

丸子斜了他一眼,潋滟的桃花眼坏坏地一眯,那嘴角就又勾了起来:“我家宴哥这些年的才子之名可不是虚的。无论是心性,才学,还是学识,宴哥从未落后于人。这秋试在你来说只可能是报喜,不可能有落榜。”

徐宴就喜欢她笑,笑得他心痒。没忍住凑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天知道丸子身子不便以后,徐宴多久没碰过她。

滚烫的气息扑上来,丸子一愣。

她纯黑的眼珠在眼中缓缓地转了一圈儿,不知想到什么,陡然一亮。一直盯着她看的徐宴忍不住随着她眼神变化,心口猛地一缩。而后就发觉自己脸被丸子给捧了起来。丸子浸香的唇覆上来,舌尖启开他的唇,便攻城略地。

徐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蒙了神。事实上,成亲这么多年,徐宴碰过敏丫许多次,尤其这三年,他碰的次数多到往日四年多加起来都比不上。但便是做着再亲近的事,两人也不曾口齿交缠过。

酥麻的感觉从舌尖窜上来,只麻到了的耳朵根。

徐宴懵里懵懂的,本能地学过来,反而抱紧了丸子反攻回去。外头敲锣打鼓的,欢呼哭喊的都有,本该出去看榜的徐宴,糊里糊涂地抱着在房间里闹成一团。清晰的水声响起,他平静的心湖仿佛被人连翻地丢石头进去,一个又一个地泛起涟漪。

若非丸子的肚子当真不能碰,徐宴恨不得抱着人直接上榻,闹他个一天一夜。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半个钟。丸子呜呜地拍他肩膀,徐宴才意犹未尽地松了嘴。他白皙的脸颊染上薄红,幽沉的眼睛里泱出了水色。

“出去,”丸子狠狠捏了他一把,“再不出去,就要出事儿了。”

徐宴低头看了看下.身,手拄着唇干干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衣裳下摆一扯,站起了身。他有些不好意思看丸子,这还是夫妻俩这么久以来,他头回表现得如此羞涩:“咳咳,那,我就去外头看榜,你在家里待着哪里不要去。”

清润的嗓音有些哑,他忍不住瞥了眼丸子被他吃肿的唇:“若是有事,记得立即喊人。我就在菜市口的布告栏那边,不会跑远。”

丸子擦了擦嘴,一脸羞耻得抬不起头的样子,含糊地点点头。

徐宴又瞥了她一会儿,怦怦跳的心口没法安静下来。聪明人徐宴在尝过一次滋味儿后心里忽然暗暗懊悔,居然这么晚才发觉亲嘴儿的滋味如此美妙。这么多年就没想过这事儿,他当真是读书读傻了,错过这么多。

心里懊恼着,徐宴这才笑了一声,终于乐意出门去看布告了。

或许是事情就这么赶巧儿了。徐宴才出门没一会儿,丸子坐在榻上,羊水就破了。